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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穷水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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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辨别眼前形势之时忽见那“日照堂”侧雪原之上似星九跳掷似地扑来两条极快的人影。

石继志忙将身形掩向一棵大树之后转眼间这两个夜行人已经飞也似地扑近离石继志身前约三四丈许竟各自停住了。

这一站定石继志已看出来人是一老一少老者年已花甲身材不高后肩斜背着一柄雪亮刃口的分云铲。江湖上除去僧尼们有用方便铲为兵刃的其他的江湖中人以铲为兵刃的还真不多见呢。

石继志看到此不由暗吃一惊再看那少年不由更是吃了一惊。

原来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和沙漠红丹鲁丝来庄时在大门外值班的沙麒他后肩背着一柄万字夺。二人各自定住身形倒使石继志暗暗吃惊心想莫非自己被他们现了不成?

果然此念未完已听那沙麒道:“三叔!你老大概看错了……这时候哪还会有人在外面跑?”

那小老头那双大如樱桃的亮目向四下眨着鼻中怪哼了一声道:“这可真是怪事我老人家一向没有看走过眼难道会看错了?”

少年沙麒似颇不耐雪地深寒一边倒吸着气道:“就算是有那这人除非是神仙哪会有人这么快身形?”

那被称为三叔的老人闻言不住点头道:“果然……这人身形太快了!”

那少年沙麒四下观望忽然一笑道:“三叔我说根本就没人吧?您老要是不信就看看这一片雪地上哪里有什么足印?”

那老人闻言低头果然这一片新雪上除了自己叔侄二人的足印哪有其他足迹?跟着就见他二人慢慢向前走去。

遂又听到那老人问道:“你可知那姓石的功夫如何?”

沙麒笑道:“可惜您老人家今天早上没去演武厅!人家只凭一人连赢我们三阵七妹输给他自然不算什么;可是连大爷这么厉害的一身本事居然连人家边都偎不上!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大爷简直是不堪设想了……”

那声音愈来愈远隐约又听得老人道:“好了!快到小灵湘馆了……说话声音可要小一点……别叫他听见!我们只守候在这附近好了。”

石继志不由暗吃一惊心想好险原来这两个人竟是奉命来监督自己行动要是自己晚一会儿出来势必要被二人现虽然自己并不怕他们可一出声就难免惊动别人岂不坏了自己的事情!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待二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这才重新闪出认清了那三老素日坐禅精舍之处一路兔起鹘伏纵行了去。

他这种惊人的轻功提纵之术一展开白雪相映之下直似飞星泻空一般一刹那已失去了踪迹;而那雪地之上却没有一点足迹脚印这种“踏雪无痕”的轻身功夫果真令人吃惊不已。

沿途所经各处厅舍此时***全熄虽然花树之上依旧悬着各色花灯然而此时放眼看来偌大的卧眉庄却是静同鬼域较之两个时辰以前的热闹情况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盏茶后石继志已驰近那幢精舍他放慢了脚步见那舍前挂着一色的浅红钢丝罩琉璃灯映着白雪愈显得五彩缤纷。那精舍轩窗四闭只是内中隐隐透出一丝亮光证明舍内人尚未休息。

石继志将腰上丝带紧了一紧一弓身简直就比一只狸猫还要轻灵已纵至那精舍阶前。方要轻步上阶忽然见台上一黑影好梦方醒似地一伸懒腰正作式站起。

石继志只吓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星目扫处却看出那人竟是前些日子侍候自己的书童司明此时他好似尚未现自己正要弯身站起。

然而石继志又怎能再容他站起来司明只觉得一阵微风扑袭方要抬头只觉两助一麻连哎哟二字都没叫出咕咚一声又倒地昏睡了过去。

石继志把他轻轻扶起将他在原地壁角靠好了想轻轻启开一扇门但内中却下了锁石继志不由大大愁。

抬头四处寻觅却见一个半圆形的小窗并无掩遮大仅一尺见圆勉强可容人头部通过。

然而石继志却面露喜色只见他身形猝然向下一矮隐闻一阵骨节响竟将两肩两胯锁骨一起卸了下来他向上一长身活像一枝箭似地直直拔起单臂一挂那半圆小窗随着他向上提掌进身窗棱之上的浮灰都没带下一点人已飘然入内。

他站定身形抖了一下卸下的骨节瞬即恢复原状。

此时他不敢十分大意隐见那楠木雕花隔断之后隐隐透着灯光由内里不时传出低低的人声石继志细一辨听竟是天山三老的口音似在向一人问话言语之间已隐隐透出不耐烦不时冷潮热讽。石继志心想此时如果惊动了三者之中一人就不得了何况三者俱在;而自己处身厅内就是逃跑也不容易。

他提足内力真气以“混天一气凌波步”的身法就像风吹着一个纸人似的轻飘飘的仿佛连脚都没沾地已贴近那隔断之边。

由那锦屏接缝处略略向内一望不禁惊得他目瞪口呆。

原来目光及处正是大小不等的四个细草编织的蒲团天山三者俱都在坐背对着自己的是白王秦勉左侧是铁扇老人沙梦斗右侧是金笛生郝云鹤俱都盘膝跌坐在蒲团之上一脸不愉之色。

在他们对面蒲团之上趺坐着一个貌相极为清瘦的古稀道人这道人满头雪似白的银朝上梳一个道髻一双长眉之下眨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由那眼神上可知是一瞎子。

他身着一身灰白的道袍在这么冷的季节里仅是一袭单衣一只右臂齐根被人斩去空垂着一截飘飘的袍袖。

这道人虽然瞽目残肢然而那一副仙风道骨的仪容令人望之不由肃然起敬。

此时他唇角下撇出一串嘿嘿笑声寒夜里声音倍觉响亮清晰忽听他停住笑声冷然道:“三位施主别再相逼贫道了吧……贫道如今虽断臂失明可是生就一副傲骨轻易不愿伏于人此身可杀却不可辱!”话一毕怒睁着那双瞎眼眼球四处乱转看来令人不寒而栗。

石继志不由暗赞道:“好个可敬的道人!”不由偷目朝天山三老望去见三者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番陡见那铁扇老人沙梦斗满头银根根倒竖而立微微抬腕却见白王秦勉向他摇了摇手遂出一串咯咯笑声道:“潇湘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老兄弟三个可不是怕事情的人你如今的处身和立场我想不需我们说你也应该很清楚……”

那老道人闻言满面怒容地喝了一声道:“秦勉!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潇湘子当年成名露脸之时你们三个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

说着他那双瞎眼之内竟隐隐透出泪痕显得颇为激动又道:“那两仪图解既被你们偷来我只以为你们天山三老有多大道行哈哈……谁知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竟还毫不知耻把我这瞎老道绑迫至此……秦勉!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想要由我口中掏出一字那是做梦!”

此言一出那隔断之后的石继志不由暗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心想天山三老闻此言后必定是无比暴怒。谁知此言一了那天山三老竟是半天不一言过了一会儿那秦勉竟微微一笑道:“骂得好!老道你不是自命有一身傲骨么?我倒不信只要你在我们掌心里呆上三天再看看谁行谁不行!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们手狠心毒要是不把你全身都抖零散了算我对不起你!”

在一旁的金笛生郝云鹤闻此忿言用颇为温和的口气道:“潇湘子你我都是这般年岁了也犯不着为一时意气争执。你以为除了你以外就没有人能悟出这两仪图解么?”

他笑了笑又道:“那你可未免把我兄弟看错了!我实话告诉你说现在我们已经全部把这两仪图悟出来了找你来只不过是对证一下看看是否正确。你别自以为奇货可居那可就完全错了……”一面说一面连连对两位拜兄使着眼色。

话方一毕那潇湘子不由呵呵一阵大笑声停即道:“郝云鹤你太聪明了!我老道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居然用这些话来哄骗我!我话已说完任你们施什么诡术也不会吐出一字!三个老儿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番话说得金笛生郝云鹤也不由勃然变色只是他仍能强自忍着一旁的铁扇老人陡然由位上一起恨声道:“哪有这么多废话跟他说用分筋错骨手把他全身骨头都卸下来看他能挺多久!”

此言一出石继志在屏后不由打了个哆嗦心想好毒的手段!他知道那所谓“分筋错骨手”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手法只需伸手向对方两处大筋、四处脊骨上以重指力错开受者必定痛得死去活来那种滋味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谓奇惨无比。

此时一听那铁扇老人沙梦斗居然欲以这种毒狠的手法施之于这么一个残废的潇湘子身上不由又怒又惊。

那潇湘子自然知道这种手法的厉害闻言后全身也是一震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只是微微冷笑着不一语。

沙梦斗话音一落已向潇湘子身前走去。潇湘子由对方脚步声中知道来人走近猛见他在那蒲团之上挺身而起抖道:“沙老儿……你少造孽吧……贫道如今已是残废的人了……你你你……”

那沙梦斗回头笑睨了秦、郝二人一眼又回过头来哈哈一阵狂笑道:“怎么样潇湘子?你也知道这分筋错骨手不是好味道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老道我告诉你人一死可不能复生你自己想一想是说那两仪图解要紧还是你这条命要紧?如果真逼得我施出这种手法来就以你如今这点能耐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你是有道行的人你不妨想想看!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仍不说嘿……你就认识一下在我铁扇老人沙梦斗手底下是什么一个滋味吧!”说着话这沙梦斗面带阴险重新回蒲团上坐好。

潇湘子闻言脸色铁青全身战抖道:“你们不要逼我……我自知既落入你们手中反正是已活不成了……沙梦斗请你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就赐贫道一个痛快吧!你要是敢使出那种下流阴毒的手法非但贫道死不瞑目身变厉鬼也要找你算账!就是全天下武林道上一旦获悉也将无不骂你祖宗八代!”

潇湘子一时急怒竟说出这种话来一旁的沙梦斗被骂得白直立只见他目射奇光向上一立厉喝一声:“住口!”

遂嘿嘿一阵冷笑道:“老儿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想用这种激将之计令我一时怒将你震毙掌下那你才真是做梦……老道!我的话已说完了你可自己酌量着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说完话他又含愤坐下三者各自对望着面上带着一丝期望之色。

就在天山三老身前长几上放着一册厚厚的册子石继志已认出正是自己翻阅背诵过的那本两仪图解释本还有一叠厚厚的图表。

白王秦勉走过去一张张翻阅着隐闻他口中喃喃不绝地背诵着那些已为他三人释出的口诀还不时目视着潇湘子像似要察看他的反应。

果然潇湘子徒然脸色大变他做梦也没料到这三个老东西居然真的将此两仪图悟解出来了一时急怒攻心面如死灰。

由翻阅的声音里他已判断出那两仪图的解谱一直放在几上一时竟陡生恶念。

秦勉背诵了一阵子忽然停住微笑道:“老道我们不骗你吧?你总该知道我三人有没有你都是一样你要是识相就快点把你所知全数道出我们只对照一下看看是否全对。你说了我们决不会难为你一定把你好好送回去。老道你是聪明人这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谁知话尚未完却见那潇湘子向前一个猛扑已至几前扬起蒲扇大掌照准那叠图谱就抓。同时口中怒哼道:“无耻老儿你是做梦!”

潇湘子虽因练这两仪图而中途走火入魔破了本身真力猝使全身功力减去三分之二然而剩下的武功仍是了得。

他因自知难逃出三老毒手之下不由暗生拼命之心;又因耳闻秦勉背诵那些图解口诀居然是句句中肯毫无错处他又哪里知道三老仅会前半用心只是在令潇湘子失望后道出真解之下一半。

此时乍然一听只以为自己苦心收藏百年的盖世功谱竟被三老不费吹灰之力偷得习会哪能不气得五脏俱碎急怒之下满心想乘三老无防备之下将那卷谱抢到手撕个粉碎令他们前功尽弃纵然是死在他们手中也定能求得一个干脆利落!

这潇湘子用心不能不说是又险又狠可是他竟忽略了对头是何等人。天山三老是当今天下有名难缠的人物又岂能会中了他的圈套!

说时迟那时快潇湘子猛一探掌向那册“两仪图谱真解”之上抓去眼看这一抓已然抓上了猛听得连声怒叱先是白王秦勉手快把那册释本抢入怀中向左一划步已闪在一旁。

潇湘子一抓抓空就知坏了。他已存必死之心而方才坐在那蒲团之上已早把三老身形在处记了个清清楚楚。因最恨那铁扇老人沙梦斗更因此老最是性暴比较容易激怒他好令他对己来个痛快所以一抓抓空之下只听他怒喝一声:“贫道与你拼了!”

跟着他一扑已至沙梦斗蒲团之前一翻那只独臂以“翻天贯掌”猝然猛击而下遂听砰然一声大震丝穗碎舞之下潇湘子这一掌竟将那蒲团震成粉碎而铁扇老人沙梦斗的身形几乎就和他的掌势同样快捷就在他一掌之下活像一只大鹞似地翩然腾起身一落地以右手中食二指照准潇湘子后腰“凤尾”穴上就点。

潇湘子一掌未中情知大势已去至此根本就没再往活路上想了。

沙梦斗这一招点穴手来势何等之快可是潇湘子功夫虽失大半然而亦非庸手对方手指一到尚未点上他已觉出那股罡劲的指风只见他向前一矮身猝然向后一拧腰已和沙梦斗成了面对面之势。

他那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只独掌由下而上一个“操手握翎”式向上一兜直往沙梦斗手上猛抓而去。

沙梦斗正在急怒之下若非身侧的秦、郝二者连连对他作手势令他不要就下毒手要不然以他素日个性早就以绝重手法置这潇湘子于死地了。

他见潇湘子居然还敢向自己动手递招不由哈哈一阵大笑随着这笑声已把那只有手错回尺许容潇湘子手势兜过二次进招沙梦斗依然还是原势迎上这次却暗运先天真力施出绝学“痛弹指功”一指透出但听哧然有声那潇湘子“啊”了一声随即翻身栽倒。

沙梦斗冷笑道:“好厉害的家伙……想不到他还居然有此功夫真是小看了他了……”

石继志在隔断之后看得惊心动魄暗忖好厉害的沙梦斗这种隔空点穴的功夫听师父说如今武林中会此功者极少不出十人之内。想不到这沙梦斗居然有此指力不由一时栗然在隔断之后静气屏息不敢带出丝毫声音。

遂听那秦勉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老东西顽固至此看来要想让他亲口说出只怕是妄想了……”

沙梦斗好似余怒仍未全消怒道:“干脆送他一命归天好了多留一日说不定又会生出什么花样来!”

金笛生郝云鹤闻言似不赞成忙阻止道:“你就是这个火牛脾气这岂是能着急的事!试想我兄弟深入千里方能活捉他来此哪能如此落……”

沙梦斗不由叹道:“依你之见呢?”

这金笛生郝云鹤想了想慢慢点头道:“俗谓士可杀不可辱尤其对这种素有修为的有道之人更是凡事不可强求……”

沙梦斗不由恨声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旁白王秦勉却笑道:“你别打岔老三说得对。你且说下去我们听听看是否可行!”

金笛生郝云鹤重坐向蒲团上微微点了点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如对这潇湘子改变态度对他万不可如此凶狠……”

一旁的铁扇老人气得连声怪哼但白王秦勉却甚感兴趣地道:“我也觉得如此较好只是依你之言又该如何对他才算好呢?”

金笛生郝云鹤笑道:“说来二哥可不要生气实在不得不如此才能使他回心转意而甘心将其所知全数授出。”

铁扇老人沙梦斗哼道:“你的鬼主意最多了你说说看吧!”

金笛生郝云鹤不由微笑道:“前年我由苗疆蓝马婆处讨得两株雪梨此时约已结实二位兄长可知这雪梨尚有一种独特的用处……”

沙梦斗已急道:“得了!老三你就少卖关子吧!”

白王秦勉却摸着下巴眯眼笑道:“好像是主治眼疾?”

此言一出那金笛生不由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果然是老大行!”

沙、秦二人不由都给逗笑了沙梦斗道:“你意思是还想给老道治眼睛?我告诉你他这种瞎可不像普通的一般眼疾呀!你虽有好心也是难望成功!”

金笛生郝云鹤却笑道:“所以你就外行了我幼年曾博览医书对于各门医术大概比不得那续命神医严中圣却离蓝老婆子不远……”

秦勉笑道:“好啦!别自吹了你倒是快说呀!”

金笛生依然满面春风道:“适才我们和老道对面说话之时我已经注意到他那一双眼睛依我判来仅是内火上涌使眼膜分裂故此双目失明其实在医术上来说这种眼病却也算重的一种了。天下能治这种眼疾的药仅有两种一为‘寒山冰核’一为‘九蕊雪梨’盖此二物皆是人间罕物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

“也算是凑巧我因至苗疆采药路遇那蓝老婆子她请我代为驯服一蟒多年旧识自己不便推拒……”

他就像说故事一样说着不但是秦勉和那沙梦斗听出了兴趣就是一旁的石继志几乎也忘了此行何来居然也津津有味地听着。

金笛生手执盖碗呷了二口茶又道:“当我替她将那毒蟒地青制服之后正欲告别却无意之间在其几上瓦盘中现两株纯红种芽……”

“我一看之下就已判出这东西是九蕊雪梨不由心里一动虽满心想向她要只是羞于出口又怕这老婆子不允不是自讨没趣么?”

白王秦勉一笑道:“好啦!老三你就快说吧!老道还躺在地下呢!”

沙梦斗接笑道:“叫他多躺一会儿地下凉快!”

郝云鹤才又接道:“你们别打岔呀!这事情现在讲出来倒蛮有意思的……那蓝马婆可算上了我的当!”

白王秦勉不由展眉笑道:“再没有比那老婆子更精明的了她还会上你的当?你倒是说说看!”

郝云鹤点头道:“她那园子里培植着各色种花不下百种当时我假装毫不经意地走出门外目光盯视着一种普通雪莲……你们总知道雪莲这东西虽然也算是罕品但天山倒不足为奇而且蓝马婆处培植尤多即使是我开口向她要谅她也不会不给我!”

沙梦斗笑道:“那你怎么向她要的呀?你这老奸巨猾……”

郝云鹤接道:“我想到这一点之后就开始在那雪莲之旁踱来踱去有意让那老婆子看出我对那雪莲中了意嘿嘿……”

“我那时候要是不抢着说话那老婆子一定会自己说出送我几株雪莲所以我假装欲言又止的样子半天才似吞吞吐吐地道:‘蓝道友我想问你要两棵东西你可肯给我?’”

沙梦斗听到此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问道:“那老婆子怎么说呢?”

郝云鹤笑眯眯地以三指捋着颔下短髯道:“我是眼睛看着雪莲问她的这老婆子闻言后马上答应道:‘你老人家要点东西还不是一句话!’我当时就走了几步问她道:‘我要的这东西可是贵重得很你可舍得给么?’”

“蓝马婆闻言之后脱口而出道:‘什么话只要你老人家说出来我一定给!’我又问她:‘你不后悔?’她答道:‘决不后悔。’我这才又往回慢慢踱过那老婆子一心只以为我是看中了她那几株雪莲谁知看我走过雪莲不停步这才知道她自己猜错了。可是她还不知道我要什么依然笑着跟着我直到我进了她屋子她才了急一直向我说:‘屋子里没有什么!花草植物都种在外面。’我不由笑着走到那瓦盘边对她道:‘蓝道友我想向你要这两株雪梨不知你肯答应么?’”

“这老婆子闻言之后脸都白了可是说过的话——尤其是在我面前——又不能不算数一个劲抖道:‘这、这……这不大好拿吧?’我当时忙道:‘不要紧好拿好拿!’就这么两株罕世雪梨就到了我的手中了!”

听得二人不由连声道妙白王秦勉已把那潇湘子扶置在蒲团之上叹道:“只怕我们把他眼睛治好了以后依然得不到他的好意那才是白费心机呢!”

金笛生郝云鹤摇头道:“这你就错了我相信世上任何人都不愿做瞎子尤其是这潇湘子只要他双目复明再加上他那一肚子玄高的武功学理日久定必会使他回返本来功力而他只需以几句口诀为交换条件试想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只要好好地和他商量这事情八成有望!”

听得二人皆喜白王秦勉不由赞道:“怪不得人家都叫你老诸葛看来是真有一手。如今只有依你计而行只是希望快一点这事一切都交给你了!”

铁扇老人沙梦斗问道:“你把那雪梨种在哪里啦?怎么我不知道?”

金笛生郝云鹤笑道:“我把它培植在老梅丛中借着梅实滋养这雪梨功效就更大了。前几天我曾去看过已结实二粒只需采一粒捣碎以素巾包好搭在双目之上一粒吃下只需一个时辰定可还他光明。”

铁扇老人沙梦斗不由笑道:“这么说还真便宜了这老道!我看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把他唤醒跟他商量商量!”

白王秦勉笑道:“我看一切就请老三全权处理好了天可不早了。”说着由蒲团上站起。

石继志这才惊觉慌不迭地退后几步生恐被三老出来碰见忙往壁上一贴施展“壁虎功”游至那小窗口卸骨而出。

舍外雪花依然不停地飘着嗖嗖的冷风吹得树上的灯笼左舞右晃石继志站定了身形脑中却在想:“现在我又该如何呢?”

他走近那书童司明的身旁在他两肋穴道上轻轻抚了一下司明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像是小睡方醒似地伸手打了个哈欠。

石继志不待其醒转已拧腰垫步窜上了房檐身子往下一伏。

无巧不巧那室门竟在此时打开了一扇遂见天山三老一齐由室内走出跟着就听见白王秦勉的声音道:“司明!你又睡觉了吧?”跟着是司明哧哧应道:“我……我……不知怎么搞的……”

铁肩老人沙梦斗哼了一声道:“到屋里去里面可有人你得小心给看着愈来愈没出息!”遂见三老走下台阶步入一条花廊直往那室后日照堂而去。

石继志在房上又等了一会儿听见门响知道那小书童已进去了这才飘身而下。他忽然想:“此时不下手可就没时间了!”

他脑中所转的念头并不是急着去救那老道人却是在想那两枚雪梨的事。“我何不先去把那雪梨弄到手既打算救那潇湘子就该为善至终能事先恢复他失明的双目岂不更好?”

于是他静了静心决定先去找寻那两枚雪梨因方才由金笛生郝云鹤口中知道那雪梨是种在梅林之内自然应该去那里找寻。

他在这雪地里施展开“混元一气凌波步”的轻功一霎时像星丸跳掷般倏起倏落须臾已驰近前院梅林之处。

身方立定隐闻前面笑语之声石继志忙隐向树后暗影里果见三人自梅林踏出一路对答着状极快慰。石继志仔细一看竟是天山三老。

他一愣心想莫非他们已把那雪梨采去了不成?这一急不由忙纵身而出驰进“寻梅径”一路向后山绕进。

虽是午夜那后院彩虹似的灯笼使这一片梅林愈显得醉态可掬。昏雾飞雪中见那千本梅花萼绿蕊黄妃红俪白疏密相间极尽千态万姿再衬上被彩灯映红了的雪片乍看来直如琼瑶世界中锦城玉林一般。

石继志现在却无心细赏美景他用手小心地分拂着那些梅枝穿拨而入。

似这样走了一段路始终找不到那雪梨藏处他偶视地面积雪忽然在其上现了数对显著的足印不由心花怒放暗笑道:“天山三老你们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非但告诉我这雪梨藏处却还怕我找不到竟以足印前来导我而去……”

于是他愈加提足了真气不使双足在雪面之上留下一丝痕迹小心地跟踪着那几双足印一路分花踏去渐渐愈行愈深。

鼻中所嗅尽是阵阵梅香闻之如痴如醉大有不胜花力之感。

天山三老绝未想到如此深黑雪夜尚有人暗里跟踪所以根本就未注意到足下一路笑谈踏寻而来致使那皑皑白雪之上留下了显著的足印。

石继志似这样又跟行了一程耳闻水声潺潺眼前已到了梅林尽头却有一条瀑布卧垂林前那瀑布是由不太高的绝崖处流下中途遇一凸出青石阻住故此在半天之上就像万千银珠似地洒了一空喷珠溅玉般凌空而下一多半都洒向了梅林少数却落入崖下的小溪之中一时叮叮咚咚和着淙淙流水之声听来如大小玉珠滚玉盘十分说耳。

石继志不由叹了口气暗赞这卧眉庄中竟有如此美景大有处身山**上目不暇接之感。

那些足印就在这小溪之旁消失再前却是步上危崖乱石崩云自然无处可去了。

他不由开始怀疑:“莫非那雪梨竟是植在这小溪潭中不成?”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动了一下遂移目向那溪面望去。

自空而下的万千银珠叮叮咚咚打在这小溪溪面之上却像玉板之上弹琉璃球似地反震起老高因石继志站处离溪面很近那溅起的水珠有不少打在他面上坚硬如同石子。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喷溅起的水珠还未容落入溪中在空中已结成大小不等的冰珠。而那平静的波面也定是早已冻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板那为数万千的冰珠洒在冰面之上自然声音叮咚悦耳。

石继志注目溪面几乎为眼前的美景陶醉了。忽然他童心大飘身溪面坚冰之上想领略一下那些冰珠打在身上的滋味。

但是他却见那冰面之上似为人工凿开了二尺许大小的一个冰孔尚有一根柔软的藤条垂于那冰孔中心。

这一看他就像现了奇迹似地忙顺着那藤条寻去却见这藤枝一端紧紧系在一棵老梅的梅茎之上一端却是垂落在那冰孔之上。

石继志猜想这藤条另端一定系有物件。于是他小心地拉着那入溪的软藤似这样上拉了几把果觉沉实有物继续拉上四五尺长短耳听那冰面哗啦啦一阵水响随藤拉出一物。

石继志不由心中一惊随藤望去见藤一端竟系着一个二尺大小通体水晶似透明的琉璃罩坛在冰面上一滑老远。

石继志小心把这晶坛拉近入手颇沉待到手后轻轻置地俯身细视却见内中果然是有两株高才尺许的红茎小树。

最奇的是那小树红如朱砂仿佛海中珊瑚每株树身却生着大小相等翠叶七片;而茎尖却垂着大如鸡卵的一粒朱实或因拉上之势太猛那两粒朱实不时摇曳着仿佛随时欲折那小树也大有不胜负荷之状。

石继志不由大喜只是一时却弄不开那晶罩费了不少时间才现那晶罩竟是螺旋似地罩住下坛只需往左摇动四五转之后晶罩即可启开。

才一开盖只觉清香扑鼻闻之神清智爽石继志依稀忆起这雪梨味儿竟和当年自己初上峨嵋之时在半峰所食那枚芝果相似只是味儿稍逊那芝果芳醇。

他心乱如麻考虑再三还是把那雪梨摘下了。

那雪梨入手倒是挺硬其冰刺骨待一高枝却由茎头汩汩流出不少的白色浓汁树身却像知痛似地连连颤抖起来。

他小心将那两枚雪梨以丝巾包好系于肋间丝带之上。方想将那水晶罩罩好却见那两株红色小树已萎倒坛沿竟自死了。

石继志不由叹了口气依然将那晶罩罩好又纵身溪面小心地把这罩坛又垂入冰下这才纵身而上一路兔行鹘伏地穿林而出。

此时离黎明约还有一个多时辰大雪依然纷纷下着他靠在一棵梅树之上定一定心暗忖:“一不做二不休!错过此时再想救这潇湘子可就不容易了。”

于是他把牙一咬二次纵身展开了一身绝上轻功一路向那潇湘子处疾驰而下。

这一阵疾驰使他鬓角都见了汗好在他现在已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已又来到那幢精舍之旁四顾无人他先在门边附耳听了听内中毫无声音于是他又用“卸骨分筋”之术卸下了骨环窜进了那半圆窗孔。

室中尚有那司明在内他此举太大胆了所幸竟没带出一点声音。他飘身而下张目四视却不见那潇湘子!

只是那大蒲团之上仰面睡着一人细一看却是小童司明。这家伙也不知哪来这么多瞌睡。石继志心想只有再请你多睡一会儿了。他微点足尖已扑近司明身前司明似睡未睡之间只觉腰上一麻随着双目一沉又昏睡了过去。

于是石继志大胆地在附近找了一遍却不见有潇湘子踪迹。忽然他想到屋中尚有暗室那潇湘子一定是藏在其内了。

他效前状以手在镜边金钉上按了两下随听丝丝连声那长方丈许的大镜立即往下沉落转眼间已与地平墙内现出另一静室。

室内四壁玉质墙面几上一盏古灯放出闪闪的光大蒲团之上却依然空无一人。

石继志犹豫了一会儿决心再下地下室一探于是效前法把那蒲团按室顶图饰左左右右地转了起来方一止手足下一沉身已徐徐下降。

不待那蒲团落下石继志已先飘身而下。只见室内光亮异常那可怜的老道人潇湘子果然侧卧在一方榻上想必他已觉出有人下来正翻身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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