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涁(1/2)
“殿下”这个称呼,乃至将来的“陛下”,这些疏远的称谓陪伴了我的整个人生。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而这之中,独有两个女子例外。一个是我真正的结妻子,而另一个——她,或许是我一生都无法理解的人。
这个她,是我的第一个皇后,朝野武官的代表萧大将军的独女——萧婧。
最初的相见早已淡忘,只是那时一直强烈围绕着我的念头却在如今仍记忆犹新——此女绝非等闲之辈。
差我六岁,年仅五岁的女娃儿,却有着一双与年龄不相匹配的灵动的眼。稚气的脸蛋,矮小的身材,却偶尔会流露出别样的成熟与冷静。虽说身在官宦世家,早熟是不得不经历的残酷,可她的童年是不是消失的太快,在还没有来到之前就消失殆尽?
我曾奇怪的猜测着,这个萧婧是不是有着另一个人的记忆,所以总会莫名的仰望天空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总会出神的凝视轩窗而不知其所以然?可笑的天马行空,我总为自己还存在这样莫名的想法而自嘲不已。
住在她家的那段时日,我渐渐接近她,了解她。当时的我究竟是因为要拉拢她家的势力还是单纯的想要探知这谜样的女孩,我分不清了。而在这之间,我还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梦尘。
这个小我四岁的女子,没有萧婧倾城的容貌,也没有萧婧果断的意志,她温婉如江南女子,不是大家闺秀,却愿做小家碧玉。
也许之前我从未注意过她,因为萧婧的光芒早掩过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女子,若不是巧合,我这生也都不会记得这个女子。
巧合,也或许是命运在暗示着,那日,我竟留神了梦尘的一举一动。
早晨,萧婧在去用膳的一路上和她兄长谈论着时下的趣事,而梦尘悄悄拐了个弯绕到前面先去吩咐丫鬟多备碗筷,因为平时萧靖不会在这时还留在府邸。之后,午时,我不知不觉走到了梦尘的屋前,正欲返回,却听见里面细小的谈论,本该迅离开,可我却莫名的留在那里,不雅的听起了墙脚。谈话的人是萧婧的母亲和梦尘。琐碎的说着小事,却往往围着萧婧的话题,时时的听见这母亲无奈的抱怨和担忧,而这中间却偶尔插进那纤细的声音小小的反驳和打圆。这梦尘,总会替她的小妹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总将一件件出格的事情游说的符合规矩。也许这是很寻常的姐姐都会做的事,而这也并非她值得我注意的契机。
那契机出现在晚上,膳食过后。稍喝了些酒的我坐在湖边吹着凉风,树影遮了我一身,而月光正在四周洒下已成斑驳的银辉,靠在树下,我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而不巧,这声音还未到就戛然而止,回头一看,是梦尘摔在了地上。
正欲现身去扶,她已一声不吭的爬起,满是泥泞的衣衫也不去打理,她只静静的走到湖边。而这时我才现她手中所拿之物——河灯。看她不停的打着火折子,好容易起了点星火,她又小心翼翼的护着这点烛光去点燃河灯。点亮了河灯,她轻轻跪下,把河灯放在了水里,却迟迟的放不开护着的双手。在月光下,我似乎看到了晶莹从她脸庞滑下,没有啜泣,没有声音,静得仿佛是我的南柯一梦。可清醒的我却只是作为旁观者无声的看着她的一切。
是在思念已逝的家人,还是孤寂的心在夜晚难眠,瘦弱的她在月光下更为脆弱可人,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在随之沉重。
湖连接着府外,连接着城河。水带着河灯飘远,而梦尘的神色也在随之远去,不复追寻之时,她的神情恬淡而平静。即使衣衫一身污垢,即使手脚还残留着摔倒时的伤痕,她的神色却始终波澜无痕。
只有几岁!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还未及十岁,而她所承受的又是几岁才能承受的!父母双亡,伶仃孤苦的她在这深院里小心的保护着自己,不哭不闹,默默的度过童年,度过人生。
我想如何呢?我的行动比我的思想要迅,脑子里还没判断出究竟要不要接近她,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看她只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就平静下来的神色,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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