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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空负安邦志 遂吟去国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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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神色愤激一面“贼婆娘恶贱人”的破口乱骂一面持刀狠斗。这人武功不及孙仲君打一阵逃一阵可是并不奔逃下山只要稍见空隙又回身拚命猛砍狠杀。冯不摧道:“咱们上去截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石骏道:“孙师姊不爱别人帮手这小子她对付得了。”只听那人狂叫:“你杀了我妻子和三个儿女那也罢了怎么连我七十多岁的老娘也都害了?”孙仲君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喝道:“你这种无耻狂徒家里人再多些也一起杀了!”两人愈斗愈烈。冯不破忽道:“孙师姑怎么不用剑?这单钩使来好像很不顺手。”石骏也见到她兵刃甚不合用倒转自己长剑柄前刃内叫道:“孙师姊接剑!”长剑向孙仲君掷去。忽地一人从旁边树丛中跃出伸手在半路上将剑接了过去。三人吃了一惊见那人轻身功夫迅美妙站定身子后看清楚原来是归氏门下的没影子梅剑和。石骏叫了声:“梅师哥!”梅剑和点了点头将剑掷还给他说道:“孙师妹另练兵刃她不用剑!”石骏“哦”了一声他不知孙仲君因滥伤无辜已被穆老祖禁止用剑。

石骏再看相斗的两人时那男子虽然情急拚命毕竟武功逊了一筹渐渐刀法散乱。斗

到酣处孙仲君飞起左足正中他右手手腕他手中单刀直飞起来。孙仲君钩尖已抵在他胸

前待要向前刺出梅剑和急叫:“住手!”孙仲君一怔那人急向旁闪向山下逃去。梅

剑和笑道:“饶了他吧好让师祖夸奖你一番。”孙仲君微微一笑。

不料那人逃出数十步指着孙仲君又是“贼婆娘臭贱人”的毒骂起来。这一来连梅

剑和、石骏等人都动了怒。冯不摧喝道:“甚么东西到华山来撒野!”提起铁鞭追了下

去。孙仲君更是怒火大炽叫道:“不杀这畜生誓不为人宁可再给师祖削掉一根指头!”

挺钓又追。梅剑和怕她再又杀人受责心想先抓住那家伙饱打一顿让师妹出了这口恶气

也就是了当下斜刺里兜截出去。他轻身功夫远胜诸人片刻之间已抄在那人头里。那人

见势头不对忽地折向左边岔路。石骏与冯氏兄弟暗器纷纷出手。冯不破一枚飞蝗石向他后

心掷去。那人身手也甚矫健听风辨器往右避让但嗤的一声后胯上终于中了石骏的袖

箭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梅剑和抢上前去伸手按下突然间身旁风声响处那人忽地腾身飞出。梅剑和大吃一

惊急忙身子一缩这才看明白原来那人是被人用数十条绳索缠住扯了过去。这时孙仲

君等人也已赶到只见出手相救的竟是个美貌女子。但见她一身雪白衣衫长垂肩赤着

双足手腕上足踝上都戴了黄金镯子打扮非汉非夷笑吟吟的站着右手皎白如雪握着

一束非丝非革的数十条绳索。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全身裹在一袭白狐裘之中头上也戴

了白狐皮帽子。虽是眉目如画清丽绝伦但容色甚是憔悴。这两人正是何惕守和阿九。

袁承志等离京次日胡桂南便即查访到宛平饭店中温氏四老和何红药、青青等人之事

回来向大家说起。何惕守知道在墙角钉以毒物是五毒教召集人众应援的讯号只怕青青遭

了毒手须得立即赶去相救何况袁承志曾嘱咐要携同阿九离京避难只是她不愿和程青竹

等人偕行和阿九一商量阿九愿意随她前去救人。当晚两人留了封信悄然出京。何惕守

想雇辆骡车给阿九乘坐但兵荒马乱之际再也没车夫做这生意。何惕守见到有人乘车出

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乘客赶下车来强迫车夫驾车西行。阿九虽然身受重伤但何惕守

是江湖大行家出得门来处处都占便宜一路上却也未受风霜之苦。何惕守颇识医药更当

她是小妹子般呵护服侍阿九的臂伤在途中逐渐痊可。健骡轻车到了华山脚下。何惕守将

阿九负在背上展开轻功走得又快又稳。上得山来正逢洪胜海被暗器打倒何惕守便挥

出软红蛛索相救。梅剑和与孙仲君等不知洪胜海已跟随袁承志更不知何惕守是何等样人

眼见她怪模怪样显是妖邪一流忽上华山来放肆捣乱都是甚为恼怒。孙仲君喝道:“你

们是甚么路道?都是渤海派的么?”何惕守笑道:“姊姊高姓大名?不知这位朋友甚么地方

得罪了姊姊小妹给两位说和成么?”孙仲君听她说话娇声嗲气显非端人骂道:“你是

甚么邪教妖人?可知道这是甚么地方?”何惕守笑笑不答。

洪胜海道:“何姑娘这贼婆最是狠毒叫做飞天魔女。我老婆和三个儿女还有七十

多岁的老娘都是给她下毒手杀死的!”说时咬牙切齿眼中如要喷出火来。梅剑和自从那

次在袁承志手下受了一次重大教训之后傲慢之性已大为收敛且知师祖今日必到不愿多

惹事端朗声说道:“你们快下山去吧别在这里罗唆。”冯不摧叫道:“我师叔的话你们

听见了么?快走快走!”抢到阿九的身旁作势要赶。阿九右手拄着一根青竹杖向他森然

一望。她出身帝皇之家自幼儿颐指气使惯了的神色间自然而然有一股尊贵气度。冯不摧

不禁一凛随即大怒喝道:“你们来作死!”伸手便向阿九推去。阿九受程青竹的点拨教

导武功已颇有根底当即青竹杖一划一勾。冯不摧全没防备哪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姑

娘出手如此之快一个立足不稳扑地倒了。他武功本也不弱于阿九只是出其不意才着

了道儿背脊刚一着地立即挺身跳起少年人最是要强好胜这一下脸上如何挂得住?铁

鞭一举扑上去就要厮拚。

何惕守笑道:“各位是华山派的吧?咱们都是自己人呀!”冯不破喝道:“谁跟你这妖

女是自己人了?”

梅剑和在江湖上阅历久了见多识广见何惕守刚才挥索相救洪胜海手法不俗决非

没来历之人当下向冯氏兄弟使个眼色问何惕守道:“尊师是哪一位?”何惕守笑道:

“我师父姓袁名叫袁承志好像是华山派门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冒充的。”梅剑和与

孙仲君对望了一眼将信将疑。石骏笑道:“袁师叔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本门功夫不知已学

会了三套没有怎么会收徒弟?”何惕守道:“是么?那可真的有点儿希奇古怪了也说不

定我那小师父是个冒牌货嘻嘻!对啦!我瞧你这位小兄弟的武功就比我那小师父高得多

了。”

孙仲君在袁承志手里吃过大亏后来被师祖责罚削去手指推本溯源可说都因他而

起一想到这个小师叔就恨得牙痒痒地只是一来他本领高强辈份又尊二来他救过师父

爱子的性命师父师母提到他时总是感激万分自己只好心里恼恨而已这时听何惕守自称

是袁承志的徒弟不觉怒火直冒上来叫道:“你如是华山派弟子怎么跟这种无耻狂徒在

一起?”何惕守微笑道:“他是我师父的长随不见得有甚么无耻啊。胜海你怎么对这位

姑娘无耻了?当真无耻得很么?唉我可不知道你这么不怕难为情。”说着抿嘴而笑。孙仲

君更是大怒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几人在山后争斗口角声音传了出去不久冯难敌、刘培生等诸弟子都6续赶到。

冯不破道:“爹这个女人说她是姓袁的小……小师叔祖的弟子。”冯难敌哼了一声

问道:“他们在吵甚么?”冯不摧抢着把刚才的事说了。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之中冯难敌年

纪最大入门最早江湖上威名又盛隐然是诸弟子的领袖听了儿子的话后转头问孙仲

君道:“孙师妹这人怎么得罪你了?”孙仲君脸上微微一红梅剑和道:“这狂徒有个把

兄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居然不识好歹老了脸皮来向孙师妹求亲给孙师妹骂回去

了……”洪胜海插口道:“答不答允在她可是干么把我义兄两只耳朵都削了去……”冯难

敌双眼一瞪喝道:“谁问你了?”梅剑和指着洪胜海道:“哪知这狂徒约了许多帮手乘

孙师妹落了单竟把她绑架了去幸好我师娘连夜赶到才把她救出来。”冯难敌眸子一

翻精光四射喝道:“好大的胆子你还想纠缠不清?”洪胜海凛然不惧说道:“她杀

了我义兄还不够么?”何惕守道:“掳人逼亲确是他们不好。不过这位孙姊姊既已将他

义兄杀死也已出了气何况又没拜堂成亲没短了甚么啊。再说人家瞧中你孙姊姊是

说你美得天仙一般怎么人家偏偏又瞧不中我呢?孙姊姊以怨报德找上他家里去杀了他

一家五口这不是辣手了点儿吗?杀人虽然好玩总得拣有武功的人来杀。他的七十岁老母

好像没甚么武功也没犯甚么罪最多不过是生了个儿子有点儿无耻。他的妻子和三个小儿

女更不知是犯了甚么弥天大罪?杀这些人不知是不是华山派的规矩?”

众人一听觉得孙仲君滥伤无辜已犯了本派大戒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冯难敌对洪胜

海道:“起因总是你自己不好!现今人已杀了又待怎样?”

何惕守道:“我本来也挺爱滥杀好人的自从拜了袁承志这个小师父之后他说了一大

堆罗里罗唆的华山派门规说甚么千万不可滥杀无辜。可是我瞧孙姊姊胡乱杀人不也半点

没事么?我这可有点胡涂了。待我见过小孩子师父请他示下吧。”

刘培生道:“袁师叔他们正忙着怕没空。”梅剑和道:“师父呢?”刘培生道:“师

父、师娘、师伯、师叔四位还有木桑老道长正在商量救治那个姑娘。”冯难敌道:“既

然这样先把这人捆起来待会儿再向师父、师叔请示。”冯不破、冯不摧齐声答应上前

就要拿人。

何惕守见这一干人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她是独霸一方、做惯了教主的这如何忍得?

笑吟吟道:“要缚人吗?我这里有绳子!”提起一束软红蛛索伸出手去。冯不摧横她一眼

道:“谁要你的!”径自走向洪胜海身边。

两兄弟刚要动手忽听身旁噗哧一笑脚上同时一紧身子突然临空而起犹如腾云驾

雾般直飞出去。两人吓得魂飞天外身在半空恍惚听得何惕守娇媚的声音笑道:“啊哟

对不住啦!快使‘鲤鱼翻身’!”冯不破依言一招“鲤鱼翻身”双脚落地怔怔的站着。

冯不摧年幼倔强偏不依言想使一招“飞瀑流泉”斜刺里跃出去站住露个姿势美妙的

身段哪知下堕之势快捷异常腰间刚使出力量已然腾的一声坐在地下不由得又羞又

疼一张脸直红到了脖子里去。冯难敌见爱子受欺心中大怒喝道:“你这妖女先前自

称是本门弟子我们还信了你三分。可是你这手下贱功夫怎会是本门中的?你过来!”他

不暇解开衣扣左手在衣襟上一拉噗噗噗数声一排衣扣登时扯断一件长衣甩了下来

露出青布紧身衣裤神态威壮犹如一座铁塔。何惕守笑道:“您这位师兄要跟小妹过几

招是不是?那好呀同门师兄妹比划比划倒也不错且看我那小孩子师父教的玩艺儿成

不成。咱们打甚么赌啊?”

冯难敌虽见她刚才出手迅捷但自恃深得师门绝艺真传威镇西凉哪把这少女放在心

上但见她一副娇怯怯的模样怒气渐息善念顿生朗声道:“我们这些人还好说话待

会归二娘出来她嫉恶如仇见了你这种妖人一定放不过。还是快快走吧!”何惕守笑道:

“你又不是我的小孩子师父凭甚么叫我走?”冯不摧刚才胡里胡涂连摔两交羞恨难当

和哥哥一使眼色叫道:“咱们来真的别使诡计弄鬼!”两兄弟各举铁鞭又扑上来。何

惕守笑道:“好我就站着不动也不还手怎么样?”把软红蛛索往腰间一缠双手拢在

袖里。冯氏兄弟双鞭齐下见她不闪不避铁鞭将及她顶门时不约而同的倏地收回。两人

幼受庭训虽然年少卤莽却从来不敢无故伤人。冯不摧道:“快取兵刃出来!”何惕守

道:“我是你哥儿俩的师姑跟你们怎能动兵刃?你们要商量于我这就上罢!只要我有一

只脚挪动半步或者我的手伸出了袖子都算我输了好不好呢?”冯不破道:“我兄弟失

手伤你那可怨怪不得!”何惕守笑道:“进招吧小伙子罗里罗唆的不爽快。”冯不破脸

上一红一鞭“敬德卸甲”斜砸下来何惕守身子微侧铁鞭砸空。冯不摧恨她摔了自己

一交更是使足全力铁鞭向她肩头扫去哪知鞭梢刚到对手早已避过。何惕守双足牢牢

钉在地上身子却东侧西避在铁鞭影里犹如花枝乱颤。冯氏兄弟双鞭越使越急何惕守仍

然嬉笑自若双鞭始终打不到她衣襟一角。华山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个女子是何路道

她自称是本门弟子但身法武功哪有半点华山派的影子武功却又如此精强。三人再拆数

十招冯氏兄弟一声呼哨双鞭着地扫去均想你脚步如真不移那又如何抵挡?何惕守笑

道:“小心啦!”身子一弯左肘在冯不破身上一推右肘在冯不摧背上一撞。两兄弟只感

全身一阵酸麻双鞭落地踉踉跄跄的跌了开去。冯难敌低声道:“梅师弟这女人古怪

我先上去试试!”梅剑和点点头。冯难敌纵身跃出叫道:“我来领教。”何惕守见他脚步

凝重知他武功造诣甚深脸上仍然笑眯眯的露出一个酒涡心中却严加戒备笑道:“我

接不住时你可别笑话。”冯难敌道:“好说赐招吧!”身子微微一弓右拳左掌合着

一揖拳风凌厉正是“破玉拳”的起手式。何惕守裣衽万福还了一礼轻轻把这一招挡

回去。冯难敌心中暗叫:“好本事!”正要跟着进招忽听得山腰里传来一阵呼喝叫喊之

声有人争斗追逐便向何惕守望了一眼。何惕守笑道:“你疑心我带了帮手么?咱们先瞧

个清楚再比划你说好么?”冯难敌听呼喝声越来越近中间夹着一个女子的急怒叫骂点

点头道:“也好。”众人奔到崖边向下看时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在向山上急奔

四条大汉手执兵刃在后追赶。那女子见山顶有人精神一振急奔上远远望见冯难敌魁

伟的身躯叫道:“八面威风快救我!”冯难敌吃了一惊道:“啊是红娘子!”奔上

相迎。红娘子脸上全是鲜血。这时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跟着四人赶上山来也不理会

众人恶狠狠的就要抢上擒拿。冯难敌左臂一伸伸掌往为一人推去喝道:“朋友放

明白些!这是甚么地方?”那人伸掌相抵双掌相交啪的一声各自震开数步那人的武

功倒也颇为了得。两人互相打量一眼均有惊疑之意。那人喝道:“奉大顺皇帝座下权将军

号令捉拿叛逆李岩之妻你何敢阻拦?”

何惕守知道李岩是师父的义兄心想这红衣女子既是李岩之妻我如何不救挺身而

出笑道:“李岩将军是大大的英雄豪杰天下谁不知闻?各位别难为这位娘子吧!”那人

神色倨傲自恃武艺高强在刘宗敏手下颇有权势哪去理会何惕守一个小小女子当下也

不答话左手一摆命三名助手上来捆人。何惕守笑道:“好你们不要命啦!”右手在腰

间机括上一按“含沙射影”的毒针激射而出。那三人武功虽非寻常却怎能防这门神不知

鬼不觉的暗器当先一人登时脸上被七八枚毒针打了进去叫也不叫一声立时毙命。其余

三人脸色惨变齐声喝问:“你是谁?”何惕守左手铁钩本来缩在长袖之内与冯氏兄弟动

手时一直隐藏不露这时长袖轻挥露出铁钩为那人吓得脸白如纸颤声道:“你……

你……是五……五……何……何……”何惕守微微一笑右手金钩又是一晃。三人魂不附

体回头就逃。一人过于害怕在崖边一个失足骨碌碌的直滚下去。

冯难敌等都是十分惊奇心想这三条大汉怎会对她怕得这样厉害她适才杀了那人又

不知使的是甚么古怪法门。冯难敌扶起了红娘子正要询问突见山崖边转出一个身材高瘦

的道人高声喝道:“华山派的人都在这里么?”这一喝声如洪钟只震得山谷鸣响。

众人见这道人身上道袍葛中夹丝灿烂华贵道冠上镶着一块晶莹白玉光华四射背

负长剑飘飘然有出尘之概约莫四五十岁年纪一身清气显是一位得道高人。冯难敌上

前抱拳行礼说道:“请教道长法号可是敝派祖师的朋友么?”那道人并不还礼右手拂

尘一挥向众人打量了几眼问道:“是华山派的?”冯难敌道:“正是。道长有何见

教?”那道人道:“嗯穆人清来了么?”冯难敌听他随口呼叫祖师名讳似是极熟的朋

友更加不敢怠慢说道:“祖师还未驾临。”那道人微微一笑拂尘向孙仲君、何惕守、

阿九三人一指说道:“穆老猴儿倒收了不少美貌女徒艳福不浅。喂你们三人过来给我

瞧瞧!”众人听他出言不逊都吃了一惊。孙仲君怒道:“你是甚么人?”那道人笑道:

“好吧你跟道爷回去我慢慢说给你知道。”孙仲君见他神态轻薄登时大怒走上一

步喝道:“甚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那道人笑嘻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拿回来在鼻

端上嗅了一下笑道:“好香!”他左手这么一伸一缩似乎并不如何迅孙仲君竟没能

避开。她心中怒极顺手挺钩刺去。那道人右手轻挡反过手来已抓住她手腕。

孙仲君脉门被他扣住登觉全身酸软使不出半点力气。那道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又

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赞道:“这女娃子不坏!”

冯难敌、梅剑和、刘培生等个个惊怒失色一齐冲上。那道人拔起身子斗然退开数

步。众人见他左手仍然搂住孙仲君不放但一跃一落比寻常单独一人还要灵便潇洒不由

得尽皆骇然但见孙仲君被他抱住了动弹不得明知不敌也不能袖手不理各人拔出兵

刃扑了上去。那道人微微一笑右手翻到肩头突然间青光耀眼背上的长剑已拔在手

里。梅剑和对孙仲君最为关心先仗剑疾攻。他见了那道人长剑的模样知是一柄利器

不敢正面相碰刷刷刷连刺三剑都是寻瑕抵隙而入。去年他在南京和袁承志比剑一连几

柄剑尽被震断才知本门武功精奥异常自己只是得了一点皮毛而已不由得狂傲之气顿

减再向师父讨教剑法半年中足不出户苦心研习果然剑法大进适才这三剑是他生平

绝学迅捷悍狠已得华山派剑法的精要。那道人赞道:“不坏!”语声未毕当的一声

已将梅剑和的长剑削为两截。梅剑和吓了一跳依照武学惯例立即要将断剑向敌人掷去

以防对方乘势猛攻然后避开再筹御敌之策但他怕误伤师妹不敢掷剑剑断即退饶

是他轻身功夫异常了得嗤的一声头顶束的布带已被割断。这数招只是一刹那之间的

事梅剑和心惊胆战之际冯难敌、刘培生、石骏、冯不破、冯不摧以及黄真的四弟子、

六弟子一齐攻上刀枪剑戟同时并举只刘培生是空手使拳。

那道人长剑使了开来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有的兵刃被截有的连人带刀给他一

脚踢飞只剩下冯难敌与刘培生两个武功最高的勉力支撑。梅剑和从地下捡起一柄剑抢上夹

攻。那道人左手仍是搂着孙仲君右手长剑敌住二人笑嘻嘻地浑不在意抽空还在孙仲君

脸颊一吻只把孙仲君气得几欲晕去。拆了数招那道人忽地将长剑抛向空中。刘培生一

怔不知他使甚么奇特招数。梅剑和急叫:“小心!”只听蓬的一声刘培生胸口已中了一

拳退出数步坐倒在地。那道人笑道:“你自以为拳法了得我用兵器伤你谅你不

服!”顺手接住空中落下来的宝剑当啷一响又把梅剑和的剑削断弯过手臂右肘推出

正撞在冯难敌的左胁之上。冯难敌只觉奇痛入骨眼前金星乱冒腾腾腾连退数步。

那道人将华山众弟子打得一败涂地无人敢再上来昂然四顾哈哈大笑说道:“老

穆自夸拳剑天下无双教出来的弟子却这般不成器!你们师祖问起就说玉真子来拜访过

了见他徒弟教得不好带了三个女徒儿去代他教导。三年之后我教厌了自会送还!”

顺手向后一挥眼珠也没转上一转便已将长剑插入了背上的剑鞘单是这手功夫便已说

得上惊世骇俗。他仍是搂着孙仲君走向何惕守笑道:“你也跟我去!”何惕守自知抵敌

不过对洪胜海道:“快去请师父。”等洪胜海转身走开那道人也已走到跟前。何惕守笑

道:“道长你功夫真俊。您道号是甚么呀?”

那道人见她笑吟吟的毫不畏惧倒大出意料之外见她容貌娇媚双足如雪言笑之间

尤其动人心魄不由得骨头也酥了又走上一步笑道:“我叫玉真子你这孩子叫甚么名

字?你说我功夫好那么跟我回去我慢慢教你好不好?”何惕守笑道:“你不骗人?咱们

说过了的话可不许不算。”玉真子笑道:“谁来骗你走吧!”伸手便来拉她的手。何惕

守退了一步笑道:“慢着等我师父来了先问问他行不行。”玉真子道:“哼跟着你

师父就算学得本领跟他一样又有甚么用?这样的饭桶师父还是别理会了吧哈哈!”

何惕守道:“我师父本领大得很呢要是知道我跟你走了他要不依的。”冯难敌等见孙仲

君给那道人搂在怀里动弹不得那妖女却跟他眉花眼笑的打情骂悄个个气得怒火填膺。梅

剑和叫道:“好贼道跟你拚了。”提剑又上。

玉真子头也不回对何惕守道:“我再露一手功夫给你瞧瞧。看是你师父高明呢还是

我厉害。”一面说一面闪避梅剑和的来剑说道:“像他这般的剑法在你们华山派里总

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了然而碰到了我哼哼!你数着从一数到十我一只空手就把他剑夺

下来。”梅剑和见他如此轻视自己更是气恼一柄剑越加使得凌厉迅捷。

何惕守笑道:“从一数到十么?好一二三四五……”突然一口气不停快

异常的数下去。玉真子笑道:“小妮子真坏瞧真了!”梅剑和挺剑刺出突见敌人身子略

侧长臂直伸双指已指及自己两眼相距不过数寸不由得大惊左手疾忙上格。玉真子

手臂早已缩回手肘顺势在他腕上一撞。梅剑和手指一麻长剑脱手已被玉真子快如闪电

般夺了过去那时何惕守还只数到“九”字。玉真子哈哈大笑左手持剑右手食中两指夹

住剑尖向下一扳喀的一声剑尖登时拗了下来。只听得喀喀喀响声不绝一柄长剑已被

拗成一寸寸的废铁。

玉真子把剩下的数寸剑柄往地下一掷一声长啸伸手来又拉何惕守的手腕。何惕守一

直以缓兵之计跟他拖延但袁承志始终不到这时无可再拖左手轻抬让他握住。玉真子

满拟抓到一只温香软玉的纤纤柔荑突觉握到一件坚硬冰冷之物吃了一惊疾忙放手眼

前金光闪动金钩的钩尖已划向眉心。何惕守这一下难又快又准玉真子纵然武功卓绝

也险些中钩危急中脑袋向后疾挺风声飒然钩尖从鼻端擦了过去只觉一股腥气直冲鼻

孔原来钩上喂了剧毒。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出手竟会如此毒辣而华山派门

人兵器上又竟会喂毒不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微微一怔对方铁钩又到瞬息之间铁钩

连进四招。

玉真子手中没有兵器左臂又抱着人一时被她攻得手忙脚乱劲把孙仲君向前一

推纵开三步拔出长剑哈哈笑道:“瞧你不出居然还有两下子。好好好咱们再

来。”何惕守适才出敌不意攻其无备才占了上风要讲真打原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实

逼处此不能不挺身相斗当下笑道:“你可不能跟我当真的咱们闹着玩儿。”

玉真子已知这女子外貌娇媚言语可喜出手却是毫不容情但自恃武功天下无敌也

不在意说道:“你输了可得跟我回去。”何惕守笑道:“你输了呢?我可不要你跟着。”

双钩霍霍疾攻而上。玉真子不敢大意见招拆招当即斗在一起。

梅剑和抢上去扶起孙仲君。众人先前见何惕守打倒冯氏兄弟还道两个少年学艺未精

这时见她力敌恶道身法轻灵招法怪异双钩化成了一道黄光一条黑气奋力抵住玉真

子的长剑都不禁暗暗咋舌。各人待要上前相助但见二人斗得如此激烈进退趋避兵刃

劈风迅捷无伦自忖武艺远远不及都不敢插手。

两人斗到酣处招术越来越快突然间叮的一声金钩被玉真子宝剑削去了一截。何惕

守袖子一挥袖口中飞出一枚暗器波的一响在玉真子面前散开化成一团粉红色的烟

雾。这时晨曦初上照射之下更是美艳无比。玉真子斜刺里跃开厉声喝道:“你是五毒

邪教的么?怎地混在这里?”一阵风来石骏和冯不摧两人站在下风顿觉头脑晕眩昏倒

在地。何惕守笑道:“我现今改邪归正啦入了华山派的门墙。你也改邪归正拜我为师

好不好呢?我说小道士啊你还是快磕头罢!”玉真子运掌成风呼呼两声掌风推开面前

绛雾跟着一掌排山倒海般打了过来。何惕守见他剑法精妙岂知掌力同样厉害腕底一

翻已将蝎尾鞭拿在手中侧身避开掌力鞭梢往他手腕上卷去。

玉真子心想今日上得山来原是要以孤身单剑挑了华山派哪知正主儿未见便让这

女孩子接了这许多招去这次再不容她拆上三招之外看准鞭梢来势倏地伸出左手食中

两指已将蝎尾鞭牢牢钳住。他指上戴有钢套不怕鞭上毒刺。

何惕守一带没带动对方长剑已递了过来疾忙撤鞭笑道:“我输了这就拜你为师

罢!”说着盈盈拜倒。玉真子呵呵大笑把蝎尾鞭往地下一掷突然眼前青光闪耀心知不

妙袍袖急拂倏地跃起一阵细微的钢针嗤嗤嗤的都打进了草里。何惕守在拜倒时潜

“含沙射影”的暗器这一下变起俄顷事先毫无半点征兆本来非中不可哪知玉真子武

技过人在间不容之际竟尔避了开去只是生死也只相差一线。他惊怒交集身在半空

便即前扑如苍鹰般向何惕守扑击下来。阿九在旁观战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为何惕守担

心苦于自己臂伤未愈武功又太差不能出手相助眼见玉真子来势猛恶当即一扬手

两支青竹镖向他激射过去叫道:“接着!”把金蛇剑向何惕守掷去。玉真子长袖一拂反

带竹镖射向何惕守。何惕守避掌、接剑、砸镖、进招四件事一气呵成转瞬间又与敌人交

上了手。这时她手中拿的是一把砍金断玉的宝剑右手剑左手钩兵刃上大占便宜。

玉真子久战不下心中焦躁当即左手拔出拂尘助攻这一来兵刃中有刚有柔威势大

振。何惕守用剑本不擅长左手铁钩尚可勉强支撑右手的金蛇剑却逐渐被他克制住了。众

人见形势危急不约而同的都拥上相助。只听拂尘刷的一声刘培生肩头剧痛入骨。原来他

拂尘丝中夹有金线再加上浑厚内力要是换了武功稍差之人这一下当场就得给他扫倒。

梅剑和向孙仲君道:“快去请师父、师娘、师伯、师叔来。”他见玉真子武功之高生平罕

见只怕要数名高手合力才制得住他。孙仲君应声转身忽然大喜叫道:“道长快来

快来。”众人斗得正紧不暇回头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呀是你来啦!”玉真

子刷刷数剑把众人逼开跳出圈子冷然道:“师哥您好呀。”众人这才回过身来只

见木桑道人握了一只棋盘两囊棋子站在后面。众弟子知道木桑道人是师祖的好友武功

与师祖在伯仲之间有他出手多厉害的对头也讨不了好去但听玉真子竟叫他做师哥又

都十分惊奇。

木桑铁青了脸森然问道:“你到这里来干甚么?”玉真子笑道:“我来找人要跟华

山派一个姓袁的少年算一笔帐乘便还要收三个女徒弟。”

木桑皱了眉头道:“十多年来脾气竟是一点不改么?快快下山去吧。”玉真子哼了一

声道:“当年师父也不管我倒要师哥费起心来啦!”木桑道:“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做

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早就想到西藏来找你……”玉真子笑道:“那好呀咱哥儿俩很久

没见面了。”木桑道:“今日我最后劝你一次你再怙恶不悛可莫怪做师兄的无情。”玉

真子冷笑道:“我一人一剑横行天下从来没人对我有半句无礼之言。”木桑道:“华山派

跟你河水不犯井水你把他们门下弟子伤成这样。穆师兄回来教我如何交代?”玉真子嘿

嘿一阵冷笑说道:“这些年来谁不知我跟你早已情断义绝。穆人清浪得虚名旁人怕

他我玉真子既有胆子上得华山就没把这神剑鬼剑的老猴儿放在心上。谁说华山派跟我河

水不犯井水了?我又没得罪穆老猴儿他干么派人到盛京去跟我捣蛋?”

木桑不知袁承志跟他在沈阳曾交过一番手当下也不多问叹了一口气提起棋盘说

道:“咱两人终于又要动手这一次你可别指望我再饶你了。上吧!”玉真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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