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2)
过了多久了,不知道,梦中的记忆就像是电影胶片,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显现从小到大的,属于白衣女子的记忆,全部涌入脑中。苦多于乐,悲哀大于幸福,眼泪不知不觉流满了面颊,水月哭出了声。
“小姐,小姐。”朦朦胧胧中,不知是谁的呼唤,将自己从无边的痛苦中拉了出来。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双调皮而稚嫩的小脸,她轻轻叹了口气“又做恶梦了吧?”小女孩拿出一方锦帕,轻抚掉她一脸的泪水,“小姐,别哭了,要不,妈妈又要骂我了。你每日如此,小梅都好难过啊!”水月闭上双眼,脑子里闪过白衣女子的记忆,这个小女孩,是白衣女子最贴心的丫头,也是最好的姐妹,她陪伴了自己四年,是最亲近的人。
“小梅?”她喃喃低唤着这个名字,深深吸了口气,小梅已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默默打量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痛。自己终究还是来了,白衣女子,你的心为何会如此悲苦,让自己也忍不住难过?缓缓平复心情,抬眼四望。)这显然是女子的闺房,精致的紫檀木雕花床,床幔床具一应是精纺的丝绸。南墙悬一幅仕女图,靠窗的几案上有一架九弦古琴,墙上伸出个灯架子,搁着一盏锡灯台,台上插着烛。小梅正站在梳装镜前为自己打着水,嘴里一直叽叽喳喳的讲着话:“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妈妈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说是要让你成为晓月阁的第一头牌,不仅如此,还要成为整个江南的第一头牌呢!看那些个别院的妈妈们还敢不敢和我们争。”她开心的说着,仿佛自己就会成为头牌似的。“妈妈还说,从今天起,不只我,小兰,小菊,小竹都会来伺候你,瞧!妈妈可是下了功夫呢。”接过她递来的锦帕,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如水的眸子盈盈流转,原来,原来这世的自己,也是那个白衣女子,仍叫“水月”。这,就是我们的命么?在所有的光环照耀下,她俩竟然有一个如此尴尬的身份——烟花女子么?水月自嘲的笑了,怪不得,怪不得你说会有如此多的无可奈何,在这样的身份下,注定就是一个悲情的结局。只是,即然知道如此,又何苦让她回来?难道,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么?
小梅开心的看着水月,她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特别是那双眼睛,多了一丝灵动,一丝活力,少了往日的死气。对!就是死气。
“小姐,你快来,小梅为你梳妆。再过一会儿,妈妈就来了,要是见我还没给你打扮好,又要挨打呢。”她粉嫩的小嘴轻轻嘟了起来,看来是非常怕那处口里的妈妈。
“哦”,水月懒懒的应着,还没完全融入到这个新的身份中,只是不停的回忆:水月,是晓月阁妈妈秦落衣在她还在五岁的时候,从一个僧人手中领回来的。秦落衣一直视为珍宝,从小就培养她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希望今后能成为她的摇钱树。
“小姐。”小梅轻簇了眉头,又将水月从呆滞中拉了回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啊,老是走神?今日晓月阁的坐儿可是上个月就卖空了,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要来一睹小姐你的风采呢,你可要好好表现啊,从今以后,小梅都会跟着小姐风光了呢。所有章节都是请到”
小梅拉着水月,坐在一方铜镜前,抬起眸子,心中便是一跳。这,这分明就是三生石旁的女子,这张脸,这张连女子也会爱幕的脸,自己怎么可能忘记。不知不觉伸出手,怀疑的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痛!镜中人皱起了眉头,是自己,没错,白衣水月果然没有骗她,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小梅,”水月轻唤,话一出口,却又是一呆,这还是她自己的声音么?想起前世在病床上那个被病痛折磨的声音嘶哑的自己,再听到这种空灵且清丽的噪音,不觉又痴了。小梅好奇的望着她,正要开口,门却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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