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呜呼！皇上驾崩（2/2）

几近昏暗，我换上新装，入住了皇上新赐凡音宫。李白曾吟：“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如今我成了“凡音”，定是冷宫无疑了。

“小姐，天都黑了，想必皇上也无暇分身，天冷早些睡吧。”芸杉为我披上衣服，轻声说道。

我道：“你先去吧，我还想再等等。他不要我至少得给个交待。”

芸杉自回房间睡了。独我一人，遥望窗外，寒意越发浸到骨子里，百感交集。我不禁提起笔来写诗：星辰拢月夜渐长，凉风萧瑟催人殇。如今尽是离人愁。。。“最后一句写什么好?”

也许是诗意未尽，我伏在案边睡着了，醒来时，已近午时。芸衫送茶给我：“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就这么睡了，一晚上肯定着凉了，快喝了这姜茶。”

“难得你这么关心我，”我一边喝茶，一边去拿诗稿，“我的诗呢？”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把它烧了。”

我一把揪住芸杉的衣服，她似也被吓到，连忙解释：“我开玩笑的，其实是皇上拿走了。”

我松开手，叹道：“看来要出事了。”

“小主，小主，皇上。。。。。。去了。”常公公一个踉跄，撞在我面前。

芸杉故作镇静：“慌什么，我们主子已经知道了。”

我很紧张，浑身的肉都绷了起来，头一回面对陌生人的死亡，我手足无措，疯了似的将珠宝饰品塞在怀里。

芸杉啐了一口，道：“我们做奴才的还没收拾，你做主子的倒急着逃了。不过就是驾崩了，你又没被正式封妃，按律不用陪葬，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有心之人将皇上之死归你身上。”

我问：“皇上应该是得病而死，怎么会怪我身上？”

“子时还来过，当时精神还很好，什么病几个时辰就能要了人的命？况且连太医也没召过。”

我狐疑，道：“这是古怪，应是有人要害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皇宫里因为皇上的突然离世沸腾起来，三宫六院都有嚎啕之声传来，各宫的大太监也开始组织各宫的丧礼，惟独我们这儿没什么动静。

常公公:“娘娘，虽说您是刚进宫，对皇上毫无感觉，可这驾崩的大事不做一点表面功夫，难免落人口舌。”

芸杉也劝道:“皇宫尔虞我诈，还是小心为妙。我和小常子去布置宫殿了。”

我开始酝酿情感，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我不是很好的演员，而且在现代还有眼药水可以帮忙。

“对了，洋葱！”我记得芸杉说过，洋葱辟邪，便逢了个洋葱袋给我，如今派上用场了。

我取出洋葱，将汁水涂在眼睑下，瞬间泪水倾盆。

“小主，让你哭，你也不至于这么卖命吧！”芸杉笑道。

“我也不想的啊，谁让我悲伤过度呢。只怕这点手脚瞒不了天过不了海。”

“方才经过紫微宫，我看见上百个宫女和娘娘被拉走，估计是去陪葬了，紫微宫离这儿不远，怕是马上就到这儿了。”

“你倒是很镇静，一点也没想跑路。你还有大把青春，就这样被招去陪葬岂不是很可惜。”

“因为做奴才的就是不能纠结命运。横是死，竖是死。与其想着今生活得如何，不如想着来生投胎不做奴才。”

芸杉的一番话点醒了我。我现在还是个主子，她不能改变命运，我能啊。

“嗒嗒嗒”的脚步声缓慢传来，愈来愈近，阳光中，庞大的身影也愈来愈靠近。整片空气开始凝固，不知等待我和芸杉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