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空中的星（1/2）

直到现在，汐悦的心中仍然没有半分的懊悔。

在汐悦看来，懊悔是一种极其不效率的行为，与其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感到懊悔，不如坦率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从中吸取经验和教训。

在最初看到沪侠视频账号中所流出的视频时，汐悦就猜测到陆流一伙的目光不可能仅仅局限在魔都的地铁上，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计划。

通过秦义兴后期不断传来的情报，汐悦可以大致推断出，陆流一伙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在魔都中引起大规模的恐慌，从而为他们日后真正所想要提出的诉求奠基。关于这诉求是什么，汐悦的内心中也有一个大致的判断，陆流可能是想对魔都的所有人进行分类，消除在他的认知中，没有资格活着的人类。

这样一来，陆流一伙在地铁的袭击注定只是一个幌子，但也是汐悦和他们之间接触的最好机会。早在地铁的战斗之前，汐悦和陆流的隔空交手就已经开始了，通过秦义兴和福伯的情报获取能力，唐璃在得到大量数据的基础上使用了微积分的能力对近期在魔都中发生的各类情报进行分类和归纳。

在听取了汐悦的意见后，唐璃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近期突然出现在魔都街头的免费皮卡丘公仔派送上。

陆流的手上有一定数量的爆炸物，通过明珠塔的事件后，汐悦已经很清楚地了解到了这一点。通过公仔的分发，陆流手中的定时炸弹会随着人流渗入魔都的每个角落，将恐慌在一瞬之间蔓延到整座城市，但只要依靠唐璃的微积分能力，建立起完整的数学模型，就可以找到炸弹的大致分布范围，在炸弹引爆之前将其一一安全排除。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针上，汐悦的想法其实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他唯一没有估算到的，是有关于免费的指数级效应。

人们在得到免费的东西时，会变得十分慷慨，更加乐于分享，当一个普通人得知有免费且不限量的皮卡丘公仔派放后，即使自己不需要这些公仔，也会怀着拿回家送送人也好的想法，一口气拿好几个，拿来做顺水人情。

向来不会去排长队只为拿瓶免费可乐的汐悦忽略了这一情况，没有预防到爆炸物的指数级传播，从而导致了如今的状况。

汐悦不是个会去关注他人生死的人，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并不是正义的伙伴，只是一个忠实于自己兴趣的人，但这不代表其他人可以随意在他所重视的家园中肆意妄为。

魔都是每一个魔都人的家，即使对于汐悦来说，也是如此。

在这之前，他一直将这场苹果战争作为一场游戏来看待，既然是游戏，那不赢就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赢以外的东西，和陆流的交锋或许可以算得上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些消遣，和唐璃的组队是出自他的兴趣爱好，接纳秦义兴是胜利所需要的砝码，能认识福伯他认为是自己的一种荣幸。

除此之外的东西，他什么都不关心，魔都出现怪盗，只不过是偷了点东西而已，即使没有怪盗出现，财富仍然在不断流通，魔都出现沪侠，只不过死了一两个犯罪者而已，人本来就有一死，明珠塔之战，他没有出手去救那些英勇作战的武警战士，即使给了王晓亮有关定时炸弹的纸条，也只是因为他能在塔中发现自己和唐璃的不同，是对于他的一种肯定。

汐悦对于生死一直没有太大的实感，直到看到憔悴的唐璃在他面前潸然泪下时，他才注意到了，苹果战争并不是游戏，而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中的一场真正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