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考上了一中（1/2）

赵承凯一拳砸到台子上，整个脸突然贴到玻璃窗前。一边怒视着我，一边在话筒里大声地吼着：“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没有杀她！我连碰都没碰过她！”

我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我明知道要冷静一些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刺激他。

我恨他！恨他害我同时失去了两个爱我的人。

一个狱警提着警棍过来警告他，他老实地坐正身姿，瞪着他那双像鹿一般的圆眼睛气鼓鼓地斜视着我。

我被看得有点发毛，错开了视线。

“还有事吗？没事你就请回吧！”他说。

我做了个深呼吸，稍稍平静了一些，举起日记本给他看。

“这是我姐的日记，里面记的全是那个畜生怎么……”说到这里，我不禁酸了鼻子，“你知道他欺负了我姐，才会去打他的，对不对？那个变态是谁？”

赵承凯露出错愕而又混杂着难过的表情，他的眼眶顷刻间就红了，他用手搓了搓鼻子，说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这种事你别管！反正我出去后不会放过他的！”

“我就比你们小两岁，怎么就小孩子了？我不管，你欠我姐一条命，你必须得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做什么？你走吧。我不会说的！”

我能做什么？----赵承凯的问题问倒了我。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名字而已，他为什么不愿意说？

还是说他吃软不吃硬？我装出特别茫然恐慌的样子，说道：“我，我是怕，万一我以后碰到他，他对我也……怎么办？”

赵承凯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眼。

“你只要不考到我们学校就不会碰到他，你去二中吧。二中也不错。”

他和我姐的学校是我们玉河县最好的高中，玉河一中。以我的烂成绩别说是考上一中，能不能上二中都是个问题，但我不能认怂，更不能这么轻易就被他打发。

“我为什么要去二中？二中比一中差远了！”

“你要跳火坑就去跳吧！我才懒得管你！”

赵承凯挂上话筒，转身就朝牢房走去。

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见，还是大声宣示着----

“你不管我，我也会找出那个畜生是谁的！我早晚会把他送进去陪你！”

我花了几个月才能存够的积蓄，坐了来回七个多小时的车，见了我很不想见的人，结果却一无所获？

但我不能放弃！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我有病，我也不放弃！

……

自从那次会面后，我开始给赵承凯写信，他居然也会回给我。

我在信里变着法子问他s是谁，他在回信里一堆瞎扯，连游戏的帐号密码都告诉我了，就是不说出我真正想要的答案。

他越不愿意告诉我，我越想把真相挖出来。他不让我上一中，我偏要去。

初三最后的两三个月，我憋着一股劲儿拼命复习，成绩蹭蹭蹭地往上涨，从年段两百多名升到了前20名，就连打算送我去上技校，不赞成我读高中的爸爸，都松了口支持我。

最终，我的中考成绩险险地过了线，顺利地考上了一中。我在信里把这个消息告诉赵承凯时，他跟我翻了脸。

往常，他回信的速度很快，一般十天左右就可以收到，可那一次，整整一个多月，我都入学参加完军训了，他的信还是没有来。

他在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他说过的那句话----

“你要跳火坑就去跳吧！我才懒得管你！”

……

我有点失落，但这种失落很快就被不屑所替代----你不管我，我也懒得管你！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查不出来！

我查了我姐当年班上的课任老师，名字拼音里有带s的男老师有5个。我觉得那里面教历史的宋怀忠和教体育的周顺全最有问题。

宋怀忠50来岁，长得又黑又瘦，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周顺全20多岁，高大壮实，学校里风传他同时交了好几个女朋友，特别好色。

那段时间，我只要有机会就会在暗处观察他们，把他们跟女学生在一起时的模样看个仔细。

赵承凯不给我回信，但不妨碍我写信给他。

我得意洋洋地把我观察到的成果都写进信里----今天，宋怀忠把一个女生叫到办公室谈了十几分钟；昨天，周顺全在上课时摸了一个女生的大腿……等等。

赵承凯还是没有回信……已经整整两个月了，他音信全无。

我陷在究竟宋怀忠是s，还是周顺全是s的揣测里，毫无进展。我没有时间也没精力同时盯着两个人，很多关于他们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

……

探视日那天，我向班主任请了事假，揣着存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了车票，又踏上了去省少管所的路。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就很放松了，很自然地把赵菲儿的身份证递给狱警登记。狱警翻了翻记录本，满是疑惑地看着我。

“赵菲儿？你今天不是进去过了吗？”

我一惊，慌了。

“我，我刚刚出来了一下……”

“出来就不能再进去，探视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叔叔，能不能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