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1/1)
白小七听到林中有说话的声音,忙示意薇儿别出声,白小七正好站在一棵桃树后,所以林中的人没有看见她们。白小七歪头往前看了看,发现正说话的是路上遇到的小孩,他满脸愤怒的对着一个50多岁的和尚说话。和尚的眉头皱的很紧,满是无奈的看着那个小孩,白小七不知如何是好,退回去和往前走都会惊动他们。索性先不动了,等他们先走了再说。林子谦没注意周围,他现在因为智德大师提起他的父亲,让他满心只余伤心和愤怒。从出生起,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除了母亲。他和母亲被分配到离父亲很远的一处房间。如果说他是庶出也还好,可他却是正经的嫡出。母亲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还是先帝御赐的婚姻。当时外祖父是武林中领军人物。先帝连年征战夺得天下,不想在继续内耗。想要休养生息。所以对于武林中聚集的各个帮派就想以拉拢为主。而武林中的各个帮派也是在征战中形成,大家也想过正常的日子,也不想打打杀杀。这样朝廷推出当时的太师与外祖父谈判。最后双方接受了联姻。母亲嫁给了当时是太师之子的父亲。可是父亲家自诩书香世家,往前推几代都没有学武的。是以并不太情愿娶母亲,而母亲虽然是江湖儿女,纵马扬刀,肆意驰骋。但却在见到父亲的一刹那喜欢上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这也注定了母亲的悲剧。
结婚之后,父亲随后又纳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和善解人意的故人之女。母亲对父亲的爱就此破灭。本来母亲在一年之后想离开父亲,因为那时,外祖父所统领的武林人士大部分都安置好了,有的去了军中,有的找了个僻静的村庄落户生根。联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就在这时,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而同时外祖父却意外身亡,只说惊马,具体原因因为离得远也没办法查证。母亲无法咬牙安静下来,也不再理会婆婆的刁难和小妾的挑衅。只在离父亲很远的一个院子住了下来。后来有了自己之后,母亲把所有的心血都投注在自己身上,母亲的嫁妆很多,林家自诩书香之家所以也不会动母亲的嫁妆,母子两个除了被漠视经济上到没太紧张。母亲从他3岁开始,就让他练武,并用各种草药给他泡澡,强化身体素质。这样直到他8岁时,武功已经学得很好了,招式都记得很牢,也初步学会了内力,剩下的就是内力随时间增长还有战斗的经验不足。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
看到他学成这样,母亲当时很欣慰,至于文学上,虽不受重视,但是在7岁时林子谦也跟着家里的庶出弟弟们一起上了族学。因为想得到父亲的注意,所以林子谦学得很用功。但是父亲每次考校学问的时候,都会刻意忽略他。当时林子谦很难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本来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虽然平淡,但是也没什么不好,林子谦和母亲都已经接受了。
可是没想到,这种平静的生活在他8岁那年的冬天被打破了,因为庶弟林子舜的挑衅,他没忍住将林子舜打的鼻青脸肿。父亲在他的表妹哭诉下怒火中烧,将他行了家法之后关入祠堂反省,等母亲得到消息之后,他已经昏迷过去了,母亲将他从祠堂抱出,父亲得到消息赶来阻止,被母亲当着一众下人的面一脚踹翻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母亲立刻安排身边会武的人守门的守门,找医生的找医生。他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生死挣扎的时候,父亲带着一队护院气势汹汹的包围了他们的屋子,让母亲出去一起跪祠堂,因为是御赐的婚姻到底没敢说出休妻的话。母亲在屋内无动于衷,可是后来请的大夫进不来,母亲没法只好出去,当时父亲已经红了眼睛,只想着找回被打的面子,于是不管不顾的下令要将母亲捉至祠堂,母亲只好和护院打到一起,当时母亲的丫鬟有要护着他的,有出去给什么人送信的,还有一个护着大夫往里闯的,所以母亲身边没人护着,双拳难敌四脚,母亲后来受了伤。直到祖父祖母听到消息赶过来看到浑身是血的母亲,怕事情闹大,将父亲押走。母亲回到屋中,没能顾上自己的伤就赶紧让大夫给他看,后来又守着他。因是冬天,母亲因为受伤身体虚弱而感染风寒。后来缠绵病榻,他去求父亲能不能请个太医帮着看一下,可是父亲瞟了他一眼说:”你母亲连人都可以杀,怎么一个风寒还用请太医,不知所谓。“没办法他只好又回去守着母亲,可是大夫开的药都吃了也不见好。这样拖了没两个月就没了。母亲临终时告诉他如果家里呆不下去就去找大相国寺的智德大师,那是外祖父当年的军师,足智多谋因为不愿外祖父接受招安一样的安排而出家。
在为母亲守灵的日子,林子谦不知道怎么过的,浑浑噩噩,听不见声音。有一次,父亲站在他身边难得的说了一句:”你去休息一下,在这样下去你母亲用命换回的你的命也不一定保得住。“林子谦听着这句不知是关心还是讽刺的话,突然对父亲起了无边的恨意,对在灵堂还打闹的庶弟和漫不经心的各位姨娘都充满了恨。凭什么他们能好好活着。被仇恨充斥着,他没看见父亲满目悲伤的抚摸着母亲的棺木,喃喃的说:“为什么,你不是身强体壮的都能一脚把我踹倒么,你凭什么就这么走了?你不是关心你儿子么,你起来,你不起来就在天上看着别人怎么折磨他。”可是再叫死了的人永远也活不过来。
母亲出殡后,林子谦回到没有了母亲的院子,感觉孤零零的,本来预计母亲百天之后去找智德大师,永远不回来了,却在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被父亲发现,父亲看着他泠泠的说:“你如果从这里走出去,我立刻昭告家族,你不是我儿子,不是你母亲和我生的,你母亲也会从族谱除名,你看着办”林子谦心里恨的不行,为了母亲却不能一意孤行。只得抽时间见了智德大师一面,把情况说了一下。
智德大师听后很是唏嘘,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当年两个孩子不是挺好的么。多想无益,智德安慰了林子谦一会,又给了他几本当年外祖父的书。大部分是兵书。回去后林子谦没事就自己看书同时为母亲守孝。
在三年孝满的时候,林子谦实在不想在呆在没有母亲的家里,索性在林子舜再次挑衅他时,又一次将他打的鼻青脸肿,其实他现在已经可以控制把人打伤但面上却不显,但是他故意在林子舜的脸上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伤,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离开家。果然,姨娘找来撒泼耍狠。林子谦借机离家出走,直奔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