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赶早(1/2)
从潇湘馆去往之砚书坊果然有条捷径,只是道路不太平整,车撵行在上面略有些颠簸。
撵子外,水莪和翠袖都在抱怨着这条路太过陡峭,水清忙着安慰,说走这里保准四姑娘听学不会迟了,又吩咐车夫保持度的同时且稳些,这一来二去,吱吱喳喳倒也热闹。
撵子里,对坐的两人却一言不,表情各异。祁渊一张脸寒的几乎可以结出冰来,瞪住眼前的许书颜,一动也未动一下。许书颜却侧着头眼神不知投在了哪出,不敢与其对望,也不出声,无论对方的眼神有多犀利,心想视作无物便好,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
其实书颜打心眼儿并不想得罪这位祁家二爷,奈何三番四次偏巧让两人对上了,虽然明白就算是装也要装的温温柔柔,大大方方才好,可事实总与愿违。就像昨夜在宫里不小心伤了他,又从燕官嘴里知道了那庸王的癖好,可这一切本来与自己也无关,却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还告诉了画楼公子,凭白给自身添了麻烦。
“四姑娘,到了!”
撵外的水清大声一唤,许书颜随之心下一松,不等翠袖和水莪来扶,已经自顾撩开了帘子,就等马驹停住便下去。
盯住许书颜逃似的背影,祁渊鼻端闷哼一声,冷冷道:“跑得过和尚跑不过庙,爷身上的伤,还有手臂上的牙齿印儿都给你记着的,早晚要还了去。”
祁渊这话音虽然不大,却正好一字一句灌入了许书颜的耳际。心知自己理亏,不过蹙了蹙眉,一言不地便下了撵子。
“咦,她怎么比我们还先到?”
从祁家锦上园出的撵子竟然此时才缓缓驶入了之砚书坊外的小巷,车夫刚刚才吆喝着马驹停下,祁玉冷、陈杏儿、姚文绣、柳若彤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落了地。姚文绣说话素来直,心性儿也小,见许书颜竟已经立在了之砚书坊的门口,便指着那六驹大车,嚷嚷道:“那六驹大撵可也是祁家的么?”
陈杏儿望了一眼,面色略显得有些奇怪,声音似乎有些不悦,淡淡道:“那是二爷的撵子,平时不怎么回园子上,你才不识得罢了。”
“是二爷的车撵?怎么专门送了她来?”姚文绣还想问上两句,远远又“轱辘轱辘”驶入一乘车撵,一幡透绿锦旗飘着,绣着“上锦”二字,一看便知是经云拓寺而来的祁玉悠。
在云拓寺休养了两日,祁玉悠气色倒是不错,一袭广袖百褶幅裙显得身姿绰约,下撵时群角随风微微扬起,很是出挑。一旁朱嬷嬷小心的搀扶着,像是对待什么珍儿宝儿似的。
“二哥?”
看到祁渊的车撵竟停在之砚书坊门口,祁玉悠也显得同样惊讶,提了裙摆两三步上前去,一手先是揽住了许书颜,冲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一手示意水清扯开帘子,“您怎么亲自来了?”瞧着撵内斜倚的祁渊胸口处还缠了白布带子,惊讶地又问:“你受伤了?怎么还……”
“没事儿,四妹妹出门有些晚了,我怕她迟了陈嬷嬷的授课就不好了,这才顺带送她一路。”祁渊看到亲妹子,脸色变得柔和了不少,也并未拆穿自己身上的伤是拜许书颜所赐,“不早了,你们进去吧,我也得走了。”说完冲祁玉悠笑着扬扬手,这才示意水清驱马启程。
听着“咯噔咯噔”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许书颜捏住的心眼子终于放了下去,原本生怕祁渊当着祁玉悠和那两个表姑娘若和自己闹起来,那又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她不过是个投奔祁家的米虫一个,竟敢弄伤了当家的二爷,就算是有宫里的三姑奶奶撑腰,恐怕也讨不了这群姑娘们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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