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1/2)
子期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当他从长长的梦里醒来,面对着一室寂静,有些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侧过身子,伸手抚向身旁的位置,那里,冷冷的。
他将脸贴了过去,慢慢的闭了眼睛。
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那是他熟悉的,她的节奏。
他听见她推开了门,走到了床边,床铺下沉,是她坐了上来。
然后,她拉高了被子,将他刚才露出来的肩膀,轻轻的盖住。
她坐了很久,他没有睁开眼睛,可是他知道,她在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动了一动,似乎要站起身来,手的反应快过大脑,子期一把抓住她的衣服下摆。
“子期,你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喜悦。
子期睁开眼来,看见她满溢着心疼的神情,她俯下身,手指抚上他的脸,“怎么这么傻呢?”
子期怔怔的看着她,稍倾,嘴角弯起,“这是你第一次让我帮你做事,以前,都是我自己要帮你的。我不想让你失望。”
他的手,放开了她的衣服,收回来,盖到她的手上,“长歌,你看了吗,我全都记下来了。”
“是,你真了不起!”长歌将他连人带被子拥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子期听着她怦怦的心跳声,一动也不动,只希望时光就此停止,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子期?”怀里的人半天没有声音,长歌低下头来。
“嗯!”子期应了一声。
长歌放松了双臂,要将他放回床上去,结果她才一动,子期的手便跟着抱了过来,牢牢的环在她的腰上。
长歌失笑,他这个样子,挺像耍赖的时候的末梢,“子期,你还要喝药,我去端过来。”
“叫别人去。”反正他不肯放手,难得长歌有这般任他亲近的时候,傻瓜才会放手。
赵苇很快将药端了过来,目不斜视的样子。
长歌扶子期半坐起来,懒懒的靠在她身上,慢慢的将药喝了下去。
“子期,这药不苦?”
“苦。”
“那你还喝得这么慢?”按照道理,不是应该一口气喝完好漱口吗。
“因为苦,所以喝不下去,才要慢慢喝。”某人理直气壮。
“……”
喝了药,长歌又拿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糖制梅子,酸酸甜甜的含在嘴里,很快的便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没那么苦了吧?”长歌担心的看着他。
子期抬起脸来,冲她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不是嫌苦,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想着,她的种种体贴和细心,都是在面对长蓝的时候锻炼出来的。
这样长达十几年的爱和呵护,最终却选择了成全。她的心,要比他的,更苦吧?
终究是有些精神不济,秦子期喝了药,吃了饭,和长歌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长歌等他睡安稳后,径直去了书房,孟秋早已经等在那里。
“阿秋,你亲自去一趟京城,告诉逢单,详查长蓝的死因。”
孟秋一惊,迅速的看向长歌,“不是秦子蓉?”
长歌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都有很多疑团,我之前太过伤心,而且再多的真相都换不回长蓝,所以没想着要追究到底,可是目前看来,似乎是需要搞清楚了。”
孟秋看着她,没有说话。
长歌挑眉,“怎么了?”
孟秋笑了,“小姐,你对主君动心了,是不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长歌敲了她一下,“别在这贫嘴了,这件事情透着古怪,阿布酒后说了那么一句,虽然他很快说是开玩笑,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问题是,如果真的是阿布和平王所为,秦子蓉又为什么要替她们遮掩,如果秦子蓉真的是替她们遮掩,那么意味着她都知道了,子期又怎么会毫不知情!”
孟秋只觉得心跳乱了一下,她有些迟疑的问出口,“小姐,如果,如果公子的死,主君不止是有延误消息的错,你会怎么样?”
手指握紧,长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先去办事吧,阿秋。”
孟秋走出房门来,叹了一口气。
但愿主君真的没有做出更大的错事,撕心裂肺的伤痛,小姐已经承受过一次,她实在不希望小姐再受伤。
第二日,子期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他侧过头去,忍不住眉眼弯弯。
长歌躺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
他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感受着她的气息浅浅喷在脸上,满心欢喜。
“子期,你醒了?”他才一动,长歌便醒了,顺手将他搂住,声音低柔。
“长歌,你昨晚陪我睡的?”笑容在嘴角,想藏也藏不住。
“嗯!”
“长歌,你昨晚用内力帮我调息了,是不是?”怪不得今晨起来,浑身舒爽。
“是,这样你好得快点。”
“长歌,你对我真好!”子期仰起脸来,眼里点点涟漪,如水荡漾。
长歌看着他,心头一软。
他原是国色天香迎风怒放的牡丹,出身高贵,骄傲自信,神采飞扬,为何在她的面前,变成了这般小心翼翼,委屈求全?
她哪里是对他好,娶了他这么多年来,从来不闻不问,甚至连场面上的虚伪套话都没有讲过。
年复一年,他一人独自守着那没有女主人的将军府,背负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寂寞,低头忍受了多少闲言碎语;
他一人,独坐于大年夜皇室的家宴上,而那个时候,她眼里,只有长蓝的灿烂笑颜,何曾分神去关注过他的黯然他的寂寞。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原来觉得不过如此的事,在今时今日,他慢慢走近的此刻,变成了心里太多太多的愧疚难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