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闷气（1/2）

笑然的姐姐时别多年终于又见到阿玛额娘了，这一趟回家两位老人那真是老泪纵横，笑然在一旁看着，她不禁想，还是自己聪明，若是她嫁给了十四阿哥，只要她想回家出个门就能见到阿玛额娘了，这样多好呀。

十二阿哥比十四阿哥年长不了几岁，笑然记得当初见到十二阿哥的时候，这人一直气姐姐，真弄不明白，当初被气的死去活来的姐姐，如今怎么甘愿为了对方生了孩子呢。

没过几日，宫里举办家宴，原来是宜妃娘娘的生辰，说起来笑然同宜妃还有亲呢，笑然的小妈是宜妃的远房亲戚，宜妃是后宫几位大妃之一，生有皇五子、皇九子及皇十一子，在长达十多年里颇为受宠。

宜妃生日自然宴请了完颜一家，笑然第一次进宫十分紧张，她一个大漠姑娘只觉得那金屋子里的人都是金丝雀，她这只小麻雀如何能同她们比。

笑然一早便收拾妥当，随着父母坐上轿子这就进宫去了，她掀开帘子向那府上看去，看来十四阿哥早就进宫去了。

笑然一入御花园便紧紧跟着母亲身后，巴不得母亲将她整个人遮挡住才好，虽说只是家宴，但毕竟也是大妃过生日，宫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整个御花园被大红灯笼照的红红火火的，几位小格格跟在各自的嬷嬷身后乱跑着，笑然走到宴席中间，她望向远处，只见十几个阿哥分坐两旁，她的胤祯哥哥坐在前面，她真想和他打招呼，想坐到他身边去。就算在这么多人中龙凤之中，她的胤祯哥哥还是那样的出彩。

坐在正中间的那个老人一定就是皇帝了，宜妃、德妃、惠妃以及荣妃分坐在皇帝身边，德妃与惠妃上坐，其余二位稍矮一阶，皇帝年事已高然而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有冲破天地的魄力，笑然还未能同皇帝说上话却被他与生具来的帝王气息所慑。

这座位安排的好，阿哥身后就是一桌桌的小圆桌，坐着不少同笑然一样的王宫贵族，笑然与母亲入座，父亲不同他们一起坐，笑然不敢四处张望，好不容易寻到姐姐的踪影也不敢声张，就是她再任性也知道在皇宫里乱说话可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皇帝见台下亲朋具在内心十分欢畅，他同李德全说了几句，李德全便高呼：今日良辰美景，还请各位亲王、阿哥、王亲贵族一同欢乐！添福！

李德全一声令下，便见几位宫女端着金盘子为宜妃送上玉制的贺礼，有玉制的小屏风、小扇子，十分别致。

宜妃收下礼物：皇上费心了。

德妃笑道：妹妹蕙质兰心，在后宫有口皆碑，皇上以玉比之，再敲当不过了。

宴席过半，大家都喝了些许酒，宜妃忽然望向完颜笑然，她又看看那些未成婚的阿哥，她便有了主意：殿下，臣妾有个不成文的想法。

皇帝放下酒杯，惠妃替他将酒杯放到李德全手上，众人都在听宜妃说话：臣妾心想，今个儿是家宴，多少英年才俊汇于此处，咱们都该为小辈打算打算了。

德妃听了便明白她的意思：妹妹这话有理。

惠妃也开了口：今个儿是好日子，咱们岂不喜上加喜，殿下，您看可好？

康熙大笑几声：朕累了，此事就交给你们几个去操办吧。

康熙与一众老臣喝了几杯便着李德全备驾前往密嫔处了，德妃叫贴身侍女绿柳，绿柳用勺子敲了敲酒杯，待众人安静德妃这才开口说道：今日宜妃妹妹生辰，又见了不少小辈，不如叫这些格格都上前让我们看看，也沾沾喜气。

德妃的话谁敢不听，几个亲王家点格格贝子都站了起来，笑然正在吃肉，苏毓扯下她的筷子示意她站起来，笑然擦擦手站了起来，她混入人群中跟着大家走上前去。

她走在队伍，刚好站在十二阿哥座旁，她这才冲着姐夫身后的姐姐笑，高崎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莫要等下出丑才好。

一众小子们纷纷请安：给四位娘娘请安，见过各位阿哥。

胤祯望向队尾的笑然，他不知为何觉得特别有趣，这丫头什么规矩都不懂，一会儿额娘们定时要考她们的。

果不其然，德妃说道：今日喝了不少酒，各位格格贝子们不如饮酒作诗，助下兴，如何？

为首的小格格是瓜尔佳家族的小女儿如月，如月穿了身红色长衣，套了个绿马甲，这衣服再精致没有了，但搭配起来着实奇怪，如月听令便持一壶小酒：又闻京都好时节，春未度，又持杨柳，还需折柳相送，酒入肠，心急切，庭上高朋声声令，庭下小儿持酒相迎，觥筹交错，何须怨春怎未度！

台下众人皆敲桌赞赏，德妃本来还觉这如月穿的张扬便满心当不喜欢，未曾想她竟有些文采便多了几分欣赏。

几个格格贝子纷纷开腔，到了笑然处，笑然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她便慌了，她们说的自己一点都听不明白，都是什么啊。

这酒杯到了自己手里感觉就跟会爆炸似的，太可怕了！

笑然走到众人跟前，她望向胤祯，胤祯此时却双手环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然都快哭了，最后干脆一口干了说道：只道是空杯，笑然小儿脑中空，不知何言能助兴，自罚三杯望见谅。

这一语出来满堂哄笑，宜妃听了直摇头，也难怪完颜家族一直居在塞外，她们的女儿怎么和这些从小就被先生教导的孩子比。那如月得意的望着笑然，那神情嫌弃的不得了。

德妃十分不满：那些汉人整日说咱们大清的女子不识礼数，我每每听了便十分不快，今日却给别人落了口实去了。

笑然回头见阿玛、额娘、姐姐，个个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笑然便叫道：德妃娘娘，术业有专攻，笑然虽无文采，却不是不识大道理。

德妃深吸一口气，这小妮子竟然顶嘴：哦，你说你识得大道理，你倒说些大道理给我听听。

笑然愣住了：大……大道理……

她望了望胤祯，忽然之间脱口而出：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德妃听了她完整背出《女训》这才稍微满意了些：看来完颜大人也是教女有方，倒是我们狭隘了。

胤祯低头发笑，这小丫头原来并不是没有用心听自己读书。

晚宴结束，罗察去安排马车，笑然在姐姐跟前撒娇：姐姐，你刚才都不救我，我差点就死在她们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