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哎呀，一不小心打死了个少爷（1/2）

唐国国都长安的大街上，人们熙熙攘攘地做着自己的活计。

“大鱼，大鱼了！刚从北海捕上来的的大鱼了！”这是满身鱼腥味的鱼贩子在叫卖着今天的鱼。

“白菜，白菜！新鲜的大白菜！”这是散发着泥土气味的农民在卖着白菜。

“刚杀的肥猪，大肥猪！快来看快来看！”浑身肥膘的屠夫正提着锋利无比的剔骨刀叫着，推销着他的肥猪肉。

但是对于一个穿流在人群中的布衣小孩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肖仁勿正紧紧盯着他前面那个人的衣袋子，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芒，心中想着：这一定是一条大鱼，干完这一票，今天的午饭就有着落了。

于是他紧紧跟着这个体型彪悍的北地大汉，并且装作一副在大街上闲逛的小孩模样。他眼睛里射出好奇的目光，蹦跳着，双手胡乱挥舞，嘴里唱着小曲儿，赶到了大汉的前面。然后他突然停下，装作找不见父母的焦急样子，往大汉行走的方向冲去，撞在了大汉身上。也许是大汉的身体太结实了，肖仁勿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那个北地汉子眉头一皱，道声晦气，就看也不看跌坐在地上的肖仁勿，径自走了。

大汉走了没多久，肖仁勿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暗自掂量了一下袖中荷包的分量，立即面露喜色，撒丫子奔出了这个熙熙攘攘的大城。

出了城，肖仁勿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地往新水村走。

肖仁勿有三只手，说白了他就是个小偷。可是他从不以此为耻，反而沾沾自喜，引以为傲。“做小偷总比杀人放火，留灾劫道要好吧？”每当旁人教育他学好，好好读书时，他总是以此话来回敬人家。有些非要与他分辨个所以然来，于是吓他：“做小偷被逮着了可是要挖眼剁手膑脚的！”肖仁勿便毫不在乎的把手一挥，说道：“只有被抓住了才能叫小偷！我偷了三年了，也没人逮着我。”那人如果还要说什么，肖仁勿便说：“哼，你们回回打劫，怎么不算算自己的帐，偏要来数落我！”于是想来教育他的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原来新水村就是个土匪窝。村里的人平常也是和普通农民一样好好地种庄稼，但是如果有武装力量不强的富人车队要去到长安城，那就是一个字：劫！而且下手十分的干脆利落，不会让一个人逃掉，有报官的机会。就算是有三四岁的小娃娃，也绝对不心慈手软，一刀送去极乐世界。劫来的财富也绝不过夜，还带着血就拿到没人敢报官的黑市去转手。就算是那些商队的家眷等的时间久了，感觉到不对去报了官，那些游手好闲的衙役也决然想不到那些商队是在长安城附近被劫的。就算是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有一个村子都是强盗。至于新水村的村民们为什么能够抢劫，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全村人都在修炼一种传统的镖师武学。这种武学霸道无比，比起传说中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都不逞多让。新水村本来是一个全都是镖师的村子，但是随着太宗皇帝“卫兵保商计划”的横空出世，镖师这个职业越来越不吃香，最后这一整个村子都沦为了土匪。

这个村子本来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连功夫都一直是口耳相传，从不书写的。每到过年，对联也都是请人来写。直到肖仁勿的父母在一次打劫活动中双双殒命，留下了当时才六岁的肖仁勿。村里的人于心不忍，决心做些补偿。于是在每天救济肖仁勿两顿饭，义务教导肖仁勿练习武功的同时，全村人凑钱送肖仁勿去长安城里最大的私塾中学文写字。说是凑钱，也就是从每次打劫的收获中漏点小钱出来。村民们也不指望肖仁勿能学成什么气候，只当是告慰其父母在天之灵罢了。

然而肖仁勿一进学堂便显露出了超人的才华。他六岁上学，八岁就认得这世上的绝大部分文字，十岁就能吟诗作对，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十一岁便能对倒这长安城里的八大才子，文章功力直逼夫子。现今十二岁，已经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令当朝宰相惊为天人，谓之神童。

不过肖仁勿最喜欢的却不是学那些文人骚客流连于山水之间，日日吟诗作对，而是偷东西。这家伙每每看到那些鼓鼓囊囊的布包衣袋之类就按耐不住心中的瘙痒，总想把里面的钱袋偷出来好好掂量一番。他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从不偷那些衣着贫寒的人，甚至有时候摸到了大鱼花不完还会救济一下那些穷人。

虽然肖仁勿看上去很高大上，就是偷东西这点令人不齿，但也不是与新水村的村民们格格不入。像村民们的某些活动他还是很喜欢参加的，就比如打劫之类的，他就非常喜欢干。

肖仁勿一回到村子里，那些早就守在村口的顽童们就迫不及待的向他奔去，把他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他又偷到了什么好货色。

肖仁勿嘿嘿一笑，从袖子中摸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锦袋，向上一抛，又稳稳接住。看着那些小孩馋馋的眼神，很是得意：“别瞅了，我又不给你们。”说罢大大咧咧的把锦袋往腰里一别，扬长而去。不怪那些小孩眼馋，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肖仁勿的那个本事，偷到东西还能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小孩想过要抢肖仁勿的收获，但是他们都见识过肖仁勿的本事：开玩笑，从一个一拳可以打死一头山里的成年野猪的人手里抢东西，那纯粹就是找虐。

刚过了村口，肖仁勿就被村里的大人叫去，说是来了一个不小的商队，要去长安城，让肖仁勿准备准备，操上家伙正午时分在村口集合。这是因为肖仁勿不仅学文厉害，习武更是天才，才十二岁就凝结出了别人所凝结不出的罡气，成为了新水村的第一人。

肖仁勿一听，兴趣就来了：好事情啊！又可以赚一笔了！于是就急急火火的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