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变天（2/2）

霍兹听到这句话心里已经一慌，他偷眼看了看左右，这是他无比熟悉的房间，哪里利于逃生又是通往哪里他早就烂熟于胸了。不过尽管在想着这些事情霍兹的表情依旧是阴冷的，他恭敬的鞠躬然后故作平静的回答道：“先生，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我一直都是个忠诚的人。”

对霍兹的这个回答老人不置可否，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霍兹身旁的storm笑道：“去准备一下吧，我要去拜访一下老朋友。”得到吩咐的storm也立刻就行动起来。

看到storm走了之后老人微笑的脸色也改变了，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阴雨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你知道为什么我容忍李行奕这样胡闹吗？”听到这句话的霍兹更是差点就拔出自己的手枪干掉眼前这个老头了，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霍兹稍稍抬起头，看着老人越发佝偻的背影开口问道：“为什么？”

实际上这是几乎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李行奕为什么能够坐到那个位置？当然不能否认他的能力和头脑，但一切都太顺利了，而且他的地位显然并不是这个年龄的人能够达到的。即便抛开这些不说，老家伙就算再看好李行奕也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李行奕爬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有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老人没有回头，只是听到他幽幽的长叹了一声开口道：“霍兹，你以为，我还是这里的老大吗？”

霍兹皱了皱眉，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说完这句话霍兹却得到了一声轻笑，而后就看到老人转过身来笑道：“你太天真了，到了我这个位置已经没有谁是老大的区别了，我们整个芝加哥的地下势力其实是一个整体，没有人是老大，否则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平静的共存下去？”

霍兹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更加的疑惑起来，这似乎和老家伙之前说的并没有什么关联。而老人显然也看出了霍兹的不解，他继续说道：“你知道的，风城不是只有我们这种本土势力，总有些外来的家伙强势的加入进来，而有新的人加入自然就要有旧的人退出，而我就是那个要退出的人。”

听到这句话霍兹的瞳孔瞬间剧烈的缩小了一下，然后惊疑不定的问道：“所以李行奕……”

“是的，他是要被牺牲掉的人，原本我很看好他，而且原来会被我牺牲的人是manik，但很可惜，李行奕的锋芒已经不是那个蠢货能够压制得了的了，所以李行奕只能被牺牲掉。”老人的回答显得冷酷而坚定，他并没有因为牺牲了一条人命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当然霍兹也并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而有所动摇，他只是沉默了不到十秒就开口问道：“然后呢？既然你退出了那么势力自然也不存在了，你又要怎么办呢？”老人并没有介意霍兹的语气和口吻，他又看向窗外而后幽幽的回答道：“去当一个隐姓埋名的富豪，还能怎么样？新鲜血液的加入注定了老朽的一辈要退出，我当年就是因为太逞能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所以我不怪任何人，甚至李行奕，我也不认为他有错，没有人不想要生存，也没有人不想要更好的生存，他没有错，但是我不愿意当他成功的垫脚石，至少，不会主动去做。”

听到这里霍兹也终于是完全明白了，老家伙从头到尾都明白李行奕想要干什么，甚至他是默许李行奕这么胡来，而霍兹此刻也终于明白李行奕为什么着急了，李行奕着急的原因根本不是是否能够从老家伙这里继承权利而是来自外部的压力，来自于政府的，来自于其他势力。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霍兹才终于开口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李行奕成功了呢？”

老人说完这番话之后显然开朗许多，他笑了笑回答道：“那说明我老了，这些是他应该得到的，不是吗？”

霍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显然老家伙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放得开一些，这个老东西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这才是让霍兹真正感到敬佩的地方，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精神的传承了。

但霍兹却仍旧没有透露出李行奕的计划，至于为什么不说呢，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老家伙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其实他可以避过这一次的麻烦，但他没有，说明他已经认可了李行奕的能力，或者说，他相信李行奕能够比他做的更好。除此之外，霍兹不愿意明言的缘故还因为这其中也包含了他的利益，他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的。

“走吧，记住不要在storm面前露出破绽，这个家伙不是我们的人，如果可以，记得告诉李行奕，干掉他，不要留！”说到最后老人的语气已经变得酷戾起来，这才是这个老枭雄应该有的一面，这也证明了李行奕对老家伙的推测，他的确雄心未老，只是时代已经要把他淘汰了。霍兹当然不会拒绝，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恭敬的再次侧身行礼伸手示意老人先走。

老人也收起他森然的表情转而微笑着当先走了出去，身后的霍兹只是轻轻安下了手机的快捷拨号，上面的号码，赫然正是李行奕的。

而此时李行奕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看着显示屏上霍兹的名字，轻轻的按下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行奕，希望你做的比我更好，至少证明，交给你比我留在这个位置上更合适。”

李行奕默默的挂断了手机然后拨通了nick的号码：“回来吧，；留一个人跟着孟菲斯就够了，这局，我们不会输了。”

没有等nick多说李行奕就挂断了手机，这个时候的李行奕，失落感远远大于胜利之后的成就感，如果真的以对手的角度来看，李行奕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如果老家伙有想要自己小命的想法，自己也早就丢掉不知道多少回了，与其说李行奕是被老家伙利用倒不如说老家伙在有意识的培养他。

但是李行奕等不到老家伙主动让位的一天了，李行奕的确是有些锋芒太过了，但对李行奕来说这却也是无奈的事情，一切的变化都来的太过突然让人没有准备了，他没有时间去韬光养晦。尽管李行奕自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去继承老家伙的权利和地位，但现在这样的方式仍旧是他无法坦然接受的，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他有多出众，而像是别人对他的施舍。

但李行奕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多愁善感的时候，李行奕可没忘记霍兹特地提醒他的那个storm，这个家伙背后的水不浅，那个霍兹提及的所谓的“少主”也让李行奕很是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对手很可能就是那个强势加入风城的外来势力的先遣成员，理论上来说李行奕当然不应该招惹这个潜在的对手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李行奕的脑子里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来。

既然fbi已经盯上了芝加哥，而且自己这一次肯定会闹出大动静，即便老家伙已经认同了自己李行奕也绝对要有大动作的，否则孟菲斯不可能放过自己，而这么闹的后果自然应该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那么这个“外来户”显然是最佳的选择了。

而且借此还可以卖一个面子给孟菲斯，至于说芝加哥的地下势力上层，那就不是李行奕关心的问题了，而且李行奕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洛城，风城的事情当然是留给霍兹去操心就行了，而且李行奕也分明能感觉到霍兹的变化。而且有了孟菲斯的照拂他显然比自己更适合去承担老家伙的那些不太干净的‘生意’重任。

李行奕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站在前台，太过年轻给人带来的除了锐气之外更多的是冲动，这并不利于他发展，而且李行奕显然迫切的需要把自己的身份洗白，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再搀和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