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降世（2/2）

“休想！”那老人勃然大怒：“丹药何等贵重！怎能让这天赋平平的黄口小儿用去！”

老人在族中颇为德高望重，是以每个族内的新生儿都要由他来检测资质，他的话是有十足分量的。

女人身旁的男子开口劝慰道：“贞娘，你不知，此等早夭之象也只是修者而论，若以凡人之态，我们再辅以灵药也是能让她活过数十载，若要彻底改善体质怕是只能让她自然筑基或是服用那等珍贵的三品易髓丹！可且不说这珍贵的易髓丹难寻，就是这滞灵根和孱弱的根骨，莫说筑基，就是修炼到炼气中期都极其困难！”

他说着带了几缕沉痛：“再者，现在我慕氏分家正值关键时刻，若是今年还没有优秀的苗子，恐会成为宗家的弃子啊！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和安儿今后与我受人欺侮！”

想到了性格内向得几乎自闭的长子，那女声又犹豫道：“可是，崇昀，你方才不是才说今日与我同时生产的灵枢，她的女儿可是资质上佳的五行双灵根和难得一见的凝阴体质，几乎可以与宗家嫡系相媲美了。”

慕崇昀道：“说得不错！只是你也知道，那灵枢也不过是你的大丫鬟罢了，她的女儿也只是一个丫鬟和小厮之女，身份太低，只怕到时被其他分家知道了要多生事端啊！”

他叹了一口气：“我慕氏豫城分家近两百口人的命运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虽心痛难当，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贞娘，我想将我们的女儿和灵枢的女儿调换，只有让此女成为我分家的大小姐，才能让我分家站稳脚跟，获得更多的资源！”

说到最后，男人甚至带上了压抑的痛苦。

“这！”女人惊呼一声：“不行！怎么可以让我儿成为那等卑贱之人！我不同意！”

男人声音带了一丝威压和似有若无的诱导：“贞娘！难道你想让我们疼爱的安儿今后任人磋磨吗！”

“我……我……”女人脑海忽然一阵恍惚，一幅幅长子慕安受人欺凌的画面仿佛就发生在了她的眼前，栩栩如生，让她几乎心痛得说不出话来，细声呜咽。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声音中几乎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诱-惑：“你想想看，那灵枢之女天赋卓绝，安儿又是那样的性格，今后必要有人相助，若我们好好培养那孩子，安儿有了那样忠心的帮手，今后定能在大展手脚，说不得，还能被乾云宗青睐。”

似乎是被乾云宗牵动了神经，女人恍惚的神智忽然有了一丝清明，黯淡的脸上散发出一抹奇异的光彩：“乾云宗？若是……若是我们安儿能入乾云宗，纵是叫我修为不得寸进也心甘情愿！”

男人安抚道：“没错没错，若是我们安儿能入宗，那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再者说，我们只是将女儿名义上的身份改变了而已，灵枢是你的丫鬟，她的女儿还不是在你的照看之下吗？就算被人发现你将她的女儿当亲生女儿养，外人也只有感叹你们主仆情深的份。”

在之前还反对得坚决的女人终于是被说动了：“我……我会好好补偿女儿的……”

二人说得专注，却没有发现话题中的主角在襁褓之中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肥嘟嘟的唇角动了动，像是在讽刺地撇撇嘴。

一阵凉风吹过，屋内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忽深忽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