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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玥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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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听那曲临词,怎不去明月楼?我恼了,却也不好赶客,于是佯装未听到,起指便弹奏起来。曲中时抬眼看他脸色,却见他半闭了眼,静心倾听着。

我当下冷笑,如此男女相处一室,你真能一夜听我清弹到天明?多少达官显贵,名流雅士是解音律的?又有多少个子欺能在高山流水被伯牙相遇?

一曲《引良宵》后,又是一曲《清江引》……

大凡听曲总是一曲称赞,二曲称善,三曲便会是不耐烦起来,然,曲过三首,他却是微微开口道,“无双姑娘可否唱首《鹊踏枝》。”

鹊踏枝?好些词牌都是鹊踏枝,却不知道是何首?我开口问,却无答。

此人当真奇怪,微微起指,我随意挑了一首词,随音律浅唱: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泪眼倚楼频独语……

“啪”的一声,弦断一根,我吃痛,缩回手。那人起身而来,口中却是念道,“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正是鹊踏枝的结尾,我呆呆看着那人,不知道如何开口,平日口中的行云流水不知今日何处而去。心下一动,只想要起身仓皇而逃。

“红尘万丈,知己难求,琴声悠悠,得一而足。”他如是而说,越走越近。

心中砌下落梅如雪乱,当真是拂了一身还满,惊魂未定之时,却是见他自我腼腆的笑了,“倒让无双姑娘见笑了,只是听的无双姑娘唱出子弦心中所想之曲,不由兴喜罢了。”

笑者无意,看者却心醉……

这人怎会是如此?

你若是像其他恩客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好应付些,可是如今却是对我露出如此笑意,你教我该如何笑对于你?

已是无心弹曲,自然曲不成调。他也不在意,犹是半闭眼倾听。

如此一夜,风月为伴,残曲为侣,相坐到天明。

阳光入窗,我停琴起身送客,“公子,天色已亮,公子可要回去了?”

他微微回神,道,“那好,如此,子弦便是晚上再来,无双姑娘也好生歇息。”说着,站起整了整衣袖开门而出,却是没再停留一步。

风拂薄纱帏帘,我呆在原地,心中思绪成团,当真只是听琴一夜?

又是清风朗月之时,他依言相来。

房外妈妈相催,“哎哟,我的好无双,你可真是遇到大贵人了,妈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阔绰的公子,人又俊俏,还是个京城来的,说不定,真是个官世之家,你呀就……”

我握镜勾眉,却见镜中人儿双靥生春,明眸如水,眼中羞涩清晰可见。

千般理,万两金,总大不过这“欢喜”二字,也罢,也罢,十七年的心思终还是系在那人身上了。

着石榴裙,紫袔裆,好生打扮一翻,才敢下楼见他。

接连几日,夜夜清弹,弄翰戏墨,只谈风月。

他出手大方,妈妈兴喜,竟说,若他来时,我便不用接客。不用倚门卖笑,我自然意愿。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夏去秋来,桂花时节。

日阳西归,我抱琴入厢房,房中佛手飘香,“香中君子”的佛手香倒真的是适合这人,我笑着,放琴于案上。

相弹三月,如今却是日日期待明月挂空时候。陪君醉笑三万场?此时的昔无双早已婉若游龙乘云翔。

他还未到,我转眼一圈,走至他平日而坐的交椅之上,整整衣角,这才是慢慢而坐。

昔无双,这可是你的地方,你何必心虚?我心中骂着,唇角却是笑意不断。

当真如同少女怀情般,似乎,这心也已不是自己的了。

见桌边有纸,我提手执笔磨墨而书:专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奈何!

宋子弦啊,宋子弦,你可知道,我对你怀的是这等心思。

看得入神,却听后头有人推门进来。

心下一慌,抓起桌上纸张塞于袖里。转过身,便见那人手拿一枝桂花,笑盈盈的望着我。

如同被人抓了把柄般,我脸上发烫,吱呜半响,却怎么也说不话来。为何每次都是如此,一见这人,我便舌头打结。

“秋空见皓月,桂花煮茶静听琴,今日夜月空明,无双与我一同出去观月觞咏可是好?”他递于我那枝桂花,笑问。

如此,自然是点首答应。

于是小船轻幌,净几暖炉,茶铛旋煮,挑琴吟唱,月亦看,看月者亦看。

饮至半时,宋子弦执杯笑问,“无双可否告诉子弦茶与酒之异之处?”

如此问题要我告诉?着实有趣,我一笑,道,“茶沸酒温,茶甘酒纯,茶淡酒烈,各是不同,怕是不好比呢。”

“热汤如沸,茶不胜酒,幽韵如云,酒不胜茶,茶类隐,酒类侠,酒固道广,茶亦德素。”这人的满腹锦华我是知道的,只是,你问我,又驳于我,倒是为何?

微微一挑眉,我故作恼怒道,“宋公子才华横溢,无双早已是知的,无双自认诗文不及公子,公子为何又是如此戏弄于无双?”

他一楞,随即一笑,对我站起作揖,“小姐诗文并茂,子弦岂敢戏弄小姐,惹小姐生气,实在并非子弦之意啊。”

释然展颜开笑,我笑得欢,却瞥见他一脸绯色。

见人无数,自然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何,只是自己却是无了昔日对于他人的解语之心,竟也停了笑,低首心慌意乱起来。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心中兴喜之情掩饰不去,手中不断绞着丝帕,却是不住的在发抖。

原来,面对自己心上之人,何事都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静坐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握了我的手,竟是道,“明日,我便要回京城去了。”

回京城?心中一酸,猛的一个抬首,依旧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俗语云“盛筵必散”。如此,当真是我与他相散的时候了?

专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奈何!果真是君不知兮可奈何啊。

本想斜勾眼波微微一笑以为告别,眼泪倒是不知何时已沉沉落下。南柯一梦,此刻应是如梦初醒,梦醒情灭?还是落花流水本就两两相忘?

我心中不甘,眼泪越下越多,他也慌了起来,紧握我的手,急问,“无双,无双,你可是欢喜于我?”

“娼女之贱,公子之尊,如此悬殊,无双何敢芳心许君,求君回报。”我急急抽回手,却是怎么也挣托不开。

“无双,跟我一起回京,我要告诉爹,娶你为妻。”这人如是而说,扑身抱住我,我一脸愕然,却是这么楞住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了花寒阁,只知晨光再出时,妈妈一脸笑意的为我梳妆,“我的好无双哟,你今后荣华富贵怕是享用不尽了,可也要常来看看妈妈我呀,那宋公子啊,原来是当间尚书大人的独子啊,跟了他,你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他如此宠你,你入了门,怕是连正室都要让你几分了,总算……”

窗外烟光如缕,山色如黛,镜中人神色飘忽,面颜憔悴。

倒是不求荣华富贵,不求能翻云覆雨,只求此生与他一起长相守便可。

只是,我不是伯牙,你亦非子期,倒如何成得知音?

“妈妈,我不会跟宋子弦走,你去推了他吧。”字字句句,我吐的清晰。

妈妈梳发的手停住了,匡当一声,玳瑁梳子掉落在地上,“无双,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何话?”

何话,当然是胡话。

我扯开一笑,却是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妈妈,只见她的发鬓处已有少许白丝。也许,错了此次,我也会像妈妈一样,繁华梦里,醉卧风尘,白丝暗换青青发吧。可,就算跟那人走了,又会怎么样?

古有秦淮名妓李师师,难道要步她而后?不,我不是李师师,他也不是道君帝。

“无双,你是否昨日受寒了?可要妈妈找个大夫来替你瞧瞧?”妈妈竟是不死心,也罢,随她,微微移步,往床上一斜,我闭眼道,“你去请吧,反正无双是不会收回刚才话语的。”

房中安静许久,听到了叹气与启门闭门的声响。

妈妈走了,我想我的心也空了。

红尘万丈,知音难求,琴声悠悠,得一而足。

无双,无双,你可是欢喜于我?

欢喜,欢喜于你又是如何?

结局应是早已注定了,娼女之贱,何敢入名门为妾,又何敢芳心许君,求君回报!

纷纷世事,恋恋红尘,浮生本也就一场梦。

那人一笑一语一一仿若昨日,才三月刹那光景,却是刻骨难忘了。

“无双,无双。”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我侧身,不理会。

敲的急了,却是直接推门进来。

“无双,无双,为何不和我一起回京?”他直直的走过来,拉起我,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倒是为何要和你回京?”我反问于他,应是两眼冷淡,语带寒意,他的也眼黯淡下来,“你在怕,无双。”

怕?我是在怕,我怕你被人耻笑,我怕你爹不同意,拆散我们,我怕自己如同杜十娘恨死于江淮,我怕待我红颜不复时,终究留君不住。

“宋公子,无双命贱之人,配不上公子,风月之地,只有红粉无知音,千古道理,公子自酌。”

他本是渊雅博才之人,心思剔透如明镜,如此一句自然懂其中意味。

而娼女,本应就是无情之人。

他晚了一日回去,当夜,依旧坐于紫木交椅上,邀我清弹。

相弹一夜,黎明望着他相去的身影,我在心中默念:人生若有来世,愿无双只是一农女,到时为奴为婢,定许子弦你三生。

起指一挑,再吟一曲《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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