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完璧归赵（1/2）

“娘娘当年册封大典被人行刺，杨家还曾委托我在城中查探原由，可惜当时飞鹰镖局能力所限，未能帮忙找出凶手。”黎掌门言语间多有惭愧，“只差一步，可惜派去的人竟被杀掉，线索全部被斩断了。”

“黎掌门切莫有此想法，现在想来，当年之事背后之人，定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皇家也派人查探均未果，掌门又怎能怪罪到自己身上？”五年前，大婚之日发生的事情，父兄遣了杨家人脉打探，均未果，如今想来，最有可能的应是火德王派出的江湖死士，却无任何证据。“掌门与父亲交往颇深，我幼时还在家中接待过您，不知道可还有印象？”

“那是自然记得，娘娘那时不过七八岁光景，金陵城刚被攻破，南境之国覆灭，战后的金陵满城荒废，街上多是流民乞丐，满目苍夷。在下去杨府第一次见到娘娘，真乃是乱世中一抹清新，您的眼神清澈如水，对八岁孩童的惊艳，至今印在我脑中啊。”掌门低头笑着，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那时的杨府还是何等的荣光啊。

“也就是那时，杨家救了我们飞鹰镖局一命啊！南北战争，飞鹰镖局的几次押运都出现事故，人手被杀，财物被劫，本是乱世难测，但镖局的声誉却受到重创，无人再敢使用飞鹰镖局的，一时间差点将这百年基业断在我手中。是你父亲，杨谨杨大人，在危难的时候继续支持我，将一笔巨额财物委托我运送至南部，向世人昭告对飞鹰镖局的信任，才让我们挺过了那一劫啊！”

“黎掌门太客气了，朋友之间本应相互帮衬，父亲不过做他该做之事，”我想起父亲平日里对世人的宽厚，实在懊恼竟落得如此结局：“以您和杨家的交好，我更应尊称您一声伯父，且莫在叫我娘娘，当今的皇后娘娘是杨家仇人的女儿，您喊我娘娘已无疑是在我心头扎针了！”

黎伯父定定得看着我泪已凝结，眼神中多是心疼，许久才开口道：“玉奴，以后你就叫我伯父吧，我会代替你的父亲，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黎伯父，多谢您对今日杨家的帮扶！但玉奴有心中疑问，不知您这里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答案？”我抬起眼，目光中突然凝聚出刻骨仇恨，“当年，为何突发巨变，让我与整个杨家惨遭灭门之灾？”

“唉！”黎伯父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垂下手去，“这一年多以来，我何尝不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形势翻天覆地？火德王当年率兵杀入杨家，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奇就奇在，杨家也算是为新朝立下汗马功劳之人，皇上对如此大事，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将火德王之女柔利立为皇后！”

“我知道，”我哽了一下喉咙，厉声道，“当年，她抓我于太庙旁的高塔之上，让我亲眼目睹她的册封大典！”

黎伯父眼神忽然闪动。

旁人家发生的故事，是如何也不可能感同身受的！别人可能在中间经历的撕心裂肺，种种秘闻，甚至隐忍多年，在后人陈述起来，不过是——当年，他‘惨遭横祸，家破人亡’。八个字，即可概括一个人的一生，只有经历之人才知中间真正的苦楚。

“玉奴，你受苦了！”他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细节，今日得知，多有不忍，声音中略有颤抖，“这一年来，我也派人多方查探，但无奈于镖局内多是押运守卫之辈，并无参与朝中争斗谋略之人，事情一直未得出全盘因果。我会继续让人跟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