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钟声、上（尾声）（2/2）

“李松柏那时候在干什么？没有阻止你吗？”

小鹏听到儿，便知道里面的警察还在想着李松柏假证的问题。可是趁着对方这种状态，提出这种诱导性的问题，心里有些反感。

张丹还是没有从那种情绪中醒来，抱着脑袋喃喃道：“松柏？松柏应该是在家里吧，他每天睡的都很死，如果他醒来，会不会阻止我？会不会？”

接下来的几分钟，都是在张丹这样的状态中度过的。期间又来了一个女警，不断的安抚她，才慢慢平息。这时候问话再次进行。

“之前你说，你很喜欢这个孩子，那天晚上又为什么发怒。说说吧。”

“其实松柏并不知道，我应经不是第一次半夜离开家里了。”张丹一边说一边就陷入回忆之中。

“那个孩子在我和松柏没结婚的时候，他就带我见过，也给我看过那孩子的画。很棒，画的非常好。”

“慢慢地，就了解到这孩子很孤独。我又是个老师，见不得别人对孩子这样，就不时要求松柏带我去陪陪李桐。渐渐地，他也开始跟我有了一些对话，我也开始教他一些画画上的技巧。虽然我有时候挺严厉，但那孩子还是挺喜欢的。”

“孩子跟我熟了以后，有一天在松柏睡觉的时候，忽然往我们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害怕。只是松柏睡的死，我便自己偷偷的过去陪他，直到他睡着了，我再回到家里。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直到今年七月初的时候。”说到这里，张丹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微笑。可紧接着她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情绪再次有些失控，但还是慢慢的继续诉说下去。

“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又再次陪着那孩子。那天他睡的有些晚，一直到十二点还在画画。我本想哄他睡觉，可不知道怎么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钟声。然后我的心里就突然出现一阵烦躁，那明明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的替刘芳去养？”张丹说完，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眼神也有些飘忽。

小鹏趁着这时候，开始思考刚才脑海里突然闪过的一个词“钟声”，觉得有些熟悉，但没有想起来怎么回事。等他再次看向屏幕的时候，张丹又把身子蜷缩在椅子上，看样子像是害怕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一样，然后她再度开口诉说。

“当天晚上，想到那么多，我狠狠的训斥那孩子一顿，便离开那里。回到家中那股怒气也渐渐消失，我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那些事儿。可之后，那孩子并没有怪我，还是给我打电话，我觉得很对不起他，还是去陪他。”

“只是，每次陪他到十二点的时候，那钟声就在我耳边响起，怒气也跟着上扬。我……我……”

“我害怕自己发怒的样子，就不再理会那孩子的电话。可那钟声却像是在我心里扎根一样。慢慢的，每到十二点的时候，不管我在干什么，那钟声都会在我耳边响起。我心里也开始恨上李桐，觉得没有了他，是不是李松柏会更爱我？我们俩是不是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想法直到……直到七月十三那……那天，钟声……钟声响的更加急促。我就……再也忍不住。”张丹的语气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好像一回响起那天晚上的情况，她就会崩溃一样。

这时小鹏猛地想起来，他在进入李桐记忆的时候也听到了钟声，那就证明张丹说的钟声是有的。可是这个城市里面没有钟楼，谁也不可能半夜敲钟，更不会有钟声传的那么远。那钟声又是什么呢？整个城市只有张丹受到影响吗？那她说受到影响究竟是真是假？

正在想着的时候，画面中的警察再度开口，打断他的沉思。毫无头绪的小鹏，只能继续听下去来寻找线索。

“嗯，不用往下说了。说说你案发之后又做了什么吧。”

“之后那股怒意突然就消失了，接着就是……恐惧，我……我很害怕。回家看到松柏还在睡觉，我先是给我的父母打一个电话，告知这一切。他们告诉我，把东西收拾好，扔进河里，剩下的交给他们。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就按照他们说的做了。”

说到这儿，张丹再次出现哭腔，哽咽地说道：“这都是我的错，请你们不要抓我的父母。与他们都没什么关系！没关系！”

“你的父母年岁大了，我们知道。只要你把该说出来的都说出来，没有隐藏，我们才能从轻考虑，知道吗？接着说说你把凶器扔哪吧。”

“谢谢。谢谢。凶器我扔到，彩虹桥下面的松江里，可能被水冲走了，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嗯，我们也能看出来你的悔罪情绪，会从轻处理的，看看这份笔录，有没有什么补充和疑问的？没有就签字按手印吧。”

接下来，小鹏没再看下去。想到邮局每隔半个月左右就清理邮箱，邮寄里面的信件，这和今天收到张耀祖和王兰信件的时间也对得上，经过也符合李桐的记忆。接下去再找到凶器，估计她想翻案都很困难。

看着一旁罗旭满脸的愁容，没有一丝因案件侦破的高兴。小鹏内心，此时却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钟声的问题。

说出来又怎么解释和调查？就算调查出结果，张丹真的就无罪吗？一时间，小鹏陷入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