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蛇（1/2）

阴兵案已经涉及了正气教与朝廷重臣、明军将帅。栗昊不敢擅作主张，有时候以静制动也许是最恰当的谋略。他已将此案的线索整理成一封折子，命仪鸾司在本地的坐探快马送往应天城里的大使毛镶。

栗昊在等，既是等毛镶的指令，也是在等那些潜伏在暗中的鬼魅魍魉耐不住寂寞，自己蹦出来。

这天，栗昊正在湖州府衙内读《汉书》，常森火急火燎的冲进房内。

“我说老栗，咱都混吃等死七八天了！这湖州府衙都快把本胖爷憋出病来了！你不是说要查蚂蝗机关箭的事么？那咱查啊！老在这蹲着白吃饭，咱两个钦差都快成饭桶了！”常森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栗昊抬头瞥了常森一眼，淡淡的说了句：“我只有主张。”便低下头继续看那宋本的《汉书》。

常森是个急性子，一把夺下栗昊手里的书，说道：“我说老栗，你别这么不咸不淡的敷衍我。我就不信在这府衙里闷着，凶手会自个送上门来！想当初咱领命捉那三江匪首张六脚，你猜怎么着，愣是追了他三天三夜没合眼。。。。。。。”

“然后一个屁墩把张六脚压死了？”栗昊挖苦常森道。

“啊，能一屁墩压死朝廷通缉的重犯，那也是咱常胖子的本事！好老栗，我的栗爷，你给我下个令，让我出去溜溜吧！去文峰山的现场再探探也成，去湖州乡下暗中查访查访也成，就是别把我晾在府衙里屁事不让我做，活活把咱常胖爷给闷死了！”常森哭丧着个脸，央求栗昊道。

“想要查明真相，就要耐得住性子。就像毒蛇捕猎的时候，它的身躯先会静止、蓄力。有时候能一动不动的待上几天几夜。等到猎物出现，它马上就能一击致命。不管是查案子，还是做人做事，都是这个道理。”栗昊又开始对着常森说教。

二人正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门外衙役来报，府衙门前有一半瞎的白须老者说有急事求见钦差。

栗昊眼中一亮：半瞎的白须老者，莫不是样式孙？

“快请进来。”栗昊命令衙役道。

来者果然是样式孙。样式孙一进门，便沮丧的对栗昊说道：“我可让你们两个后生坑苦了！”

栗昊问：“老前辈，此话怎讲？”

常森却讥讽样式孙：“我说老头，上回胖爷我赏了你五十两银票，让你发了一注财。砸能说我们坑了你呢？”

样式孙倒是不客气，直接在栗昊对面的椅子上坐定，拿起桌上茶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光。

“咳，一言难尽。老夫怕是惹上天大的麻烦了！”样式孙耷拉着个脑袋，眼神中透出几分恐惧。

“我说你这糟老头子，你别卖关子，有话说，有屁放。我跟我们栗爷可都是钦差，忙着呢，没工夫听你从尧舜禹汤说起。”常森依旧是半讥半讽的口气。

“咳！那天你俩给我看过蚂蝗机关箭的箭杆，晚上立马有人要闯我的铁匠铺。看那架势，是要取我的性命！我那小伙计被人用暗器杀了，幸亏我那暗室里有条密道，我才得以脱险。”样式孙拿起茶壶，又倒上一杯茶说。

“老前辈，那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我们呢？”栗昊问样式孙。

“咳，我那条密道，直通湖州城外。来杀我的人点子太硬，我寻思打不起我还惹不起么？就上了官道，打算跑了江浙一带。那一带我的朋友多，谁还能不管我口饭吃？走了两天，我觉得官道耳目太多，就另换了一条隐蔽的小道。咳！没想到啊，那条路上早就有人等着我了！唉，一招暗器打过来，要不是我贴身穿着我师父天工手万璟昌亲制的寒蝉金丝甲，怕这条老命就交待在那官道上了！”样式孙说道。

“伏击老前辈的是什么人？”栗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