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回忆（1/2）

“臭丫头！”

李白一脸古怪的站在碎石堆旁，看着粉脸煞白，却略显得意的陆雪琪，不由得仰天长叹、感慨万千。

这还是那冷若冰霜的陆仙女吗？分明是一调皮捣蛋的小魔女嘛！

“好吧好吧，你赢了，接下来一段路程，你就不要再出手啦，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陆雪琪唇角微微上扬，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与得意，见李白渐渐走远，忙不迭跟了上去。

一路行来，不断有兽妖来袭，可根本无法近身，便被李白一指洞穿脑门诛杀。

在陆雪琪眼中，李白那根闪烁着电光的指头，仿佛世间最最厉害的兵器，多么强大的兽妖，都不够一指头戳的。

“丫头，明白了吧？我这奔雷指，便是雷法最基本的运用，若非为了让你瞧个明白，这些兽妖一起来，也不够我一指杀的。”

陆雪琪点了点头，眸子愈发的明亮。

“世上没有无敌的兵器、也没有无敌的法术，只有无敌的人。若是我想的话，你们眼中威力无穷、惊天动地的诛仙剑阵，反掌之间便可破去。”

李白淡淡一笑，负着双手走入古洞深处，绝仙剑倏然出鞘，在陆雪琪目瞪口呆中，化成千道万道黑色细丝，呼啸着迎向前方袭来的兽妖。

随着兽妖一阵悲鸣，待陆雪琪反应过来时，几头兽妖业已被绞成碎肉。

二人一路行来毫无阻碍，迅速走向古洞最深处。

黑暗之中，陆雪琪渐渐松开了天琊，看着前方那道略显消瘦的背影，一直紧绷高悬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镇魔古洞很深很深，李白神色从容，陆雪琪也波澜不惊，既没有再出手，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跟他身后，看着那头盘旋的黑龙，心中若有所思。

忽然，李白停下了脚步，陆雪琪举目望去，前方黑暗中有道幽幽的绿光，悬浮于半空闪烁个不停。

四周一片寂静，李白叹了口气，道：“到了，绿光之下有一座门，过了那道门，有一间大石室，你日思夜想的人和兽神，便都在里面了。”

陆雪琪默然无语，可修长而洁白的双手，却再度握住了天琊，只是嫣红的面颊和略显凌乱的呼吸，出卖了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想法。

李白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多言，缓步靠近那道绿色幽光，一扇石门耸立在前面，不过门扉早已不见，那道绿光则是一枚硕大的绿色宝石，镶嵌在石门之上的岩壁中。

二人没有停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眼前顿时一亮。

一个燃烧的火盆，孤独的摆在地面之上，火盆火光的四周，则是一片黑暗，看不清这个石室到底有多大。

火光两侧有两个男子，一个身着鲜艳丝绸衣衫、一个穿着玄色精致布衣，各自倚着一个小石台，席地而坐。

绸衣男子的身旁，恶兽饕餮慢慢站了起来，满怀敌意的看着李白二人，低声咆哮连连。

饕餮背上，则坐着一只灰色小猴，正呲牙咧嘴的瞪着二人，眉心那道竖痕若隐若现。

布衣男子看见二人，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眼神之中浮现一丝淡淡笑意，微笑着看向门口的李白。

“师叔，好久不见！”

镇魔古洞深处。

金黄色火焰，在火盆中静静燃烧着，火光下的火盆中，并没有柴火或者灯油之类的可燃物，这不停燃烧的火焰，乃是无根之火。

火焰在半空中闪动着，照亮了四人的脸庞，俊美无比的兽神微微笑着，道：“你们都到了！”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你们见到我的神情并不吃惊，显然已知我的身分。”

“你们，是来杀我的么？”

鬼厉缓缓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道：“杀你做什么？”说着，看向了一旁和小灰玩耍的饕餮。

兽神目光转向李白和陆雪琪，道：“那你们呢？”

陆雪琪低头不语，透过长长的刘海，她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鬼厉身上。

李白笑了笑，答非所问道：“你猜，我在洞口那座雕像内，看到了什么？”

兽神皱了皱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绯红，低咳了几声，才缓缓道：“玲珑？”说着，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冰冷无情的眸子里，浮现一丝别样的情绪，有惋惜、有眷恋、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回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兽神忽然醒来，微笑着看向李白，道：“你，又看到了什么？”

李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好吧，”兽神淡淡一笑，转过了身子，脸上的倦容似乎又深了一些，道：“要杀我，就赶快吧！”

三人陷入沉默。

李白和鬼厉的脸上，均是浮现很复杂的神情，有几分追忆、几分痛楚、几分迷惘，以及几分不舍。

许久，许久…

“换了十年前，我定会杀了你，为天下苍生除害，纵然力有不逮，也不会后退半步，可是现在……”

兽神盯着他，追问道：“怎样？”

鬼厉脸上的迷惘更重，缓缓道：“这天下苍生，又与我何干？我毕生之心愿，原本只想平凡过完一生罢了，不要学道、不要修仙，甚至连长生不老，也不想要。”

兽神脸上的神情，突然也变的庄重起来，他肃然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鬼厉慢慢抬起头，看着古老而深沉的漆黑洞穴，漠然道：“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也曾想过，若能回到十年前，在大竹峰上的日子，又或干脆回到孩童时期、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那该多好啊！”

他苦笑一声，低声道：“只是，这中间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又怎能割舍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