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章·第一节【衙役公仆】（2/2）

他们几人，一边说这话，一边向前走着。

又一个年岁稍长些的衙役，呲着一口被烟叶熏黄的牙齿，呵呵的笑道：“可不是嘛，小王啊，你就别啰嗦了。你分管的那个区，不是就只差几个名额了嘛！嘻嘻，实在不行，就那你家妹子顶数，不就得了吗，哈哈~~~~”

“什么？你少拿我开心！你他娘的找揍是怎么的？！我妹子还是黄花闺女呐！怎么不把你家闺女也送去呐！你放……”小王很生气，他刚要说‘你放屁’！

“嗨！？不知好赖话了吧你？！”那个衙役也烦躁，截然道。

‘李头儿’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那个小王一眼，那衙役‘小王’吓得忙低下头：“再说，再说我已经和姜副官打过招呼了，他已经收了我的银子，答应过我了，这批选秀，我家妹子不在选秀之列……！”

“闭上你的臭嘴！”衙役‘李头儿’厌恶的瞟了一眼那个叫‘小王’的衙役，阴着脸、狠狠的说道：“好他娘的废话，还嫌现在的事情不够闹心的吗？你信不信，就是姜副官答应你了，我也可以让他反悔，把你家妹子送过去！”

路边，几簇衣衫褴褛似叫花子一般的人，成簇聚集在几个小巷子口和角落屋檐下面！

再有一名衙役，见此情形忙打岔解围道：“行了、行了，最近大家都为这些事情闹心，心情都不好！对了，看见没，这些个叫花子都是屯河县那一带跑出来的灾民。

最近因为那屯河县城闹瘟疫的事情，咱们凤城城区里面，近来涌入了不少逃难的百姓。买得起房子的，都在本地买了。买不起房子的，就多多少少的，一簇簇聚集在小街巷子里，搭起窝棚，滞留着不走！

见天儿的，搞的到处脏水，臭气熏天！也够烦人的了，这些个穷鬼，连个最基本的‘地税’和‘管理费’都缴不起，还想在凤城里面住下来生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有时候真想一家伙，把他们全都赶出城去……”

另一个道：“就是嘛，平白让老子们操心，这些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会‘来个事儿’，连点酒钱都不知道孝敬咱们……切~~~~”

那个年岁稍长的衙役道：“嗨，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面暂时还没话。咱也多给俺自己积点阴德，那些遭了灾的人，也怪可怜的。这年头，死也死不起，是活也活不起呀……”

“嘿！你意思是说我缺德喽！你……”

“都他妈给我闭上嘴！”衙役‘李头儿’喝止道：“就你俩‘懂事儿’！别人都他吗傻子不成？！现在是抓紧时间，把各自‘管片儿’责任区，那秀女的‘窟窿’先堵上！都好好想想，还有哪些百姓家未出嫁的闺女给遗漏下了！说那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玩意呐！”

“反正，我管的东城第五街区这片，‘能动得了’的，早都已经全数的报上去了！剩下来的，就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了！”

闻听此言，‘李头儿’眼中忽然闪出一丝光彩！

“什么？！对呀！小丫头片子也是姑娘来着呀……！”他仿佛对自己思维的敏捷与伶俐，大为欣赏！

甚至已有些眉飞色舞般的挑动着眉毛，呲出一排小黄牙，很是兴奋的又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呐！如果把这些差个几岁没成年的小丫头片子里面。‘矬子里面拔大个儿’！捡挑出来一些样貌姣好，身材高挑一些的小姑娘，不是一样可以顶替数目！”

“可是……”还没等那个衙役‘可是’完，李头儿马上截道：“没什么可是！大不了我们使一下小办法，篡改一下户籍记载不就完事了吗！笨蛋！”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东城第五街区一带，最为破落和低矮的民房地段。

这一带的地面上，小巷胡同之间地面的‘落差’很大。

由于道路和房屋修建的既不规则，又很久以来都没有个‘整体规划’。

胡同与胡同之间，街道与弄巷之间，地面的高矮相差的极为悬殊！有的地段土路垫起，几乎高过旁边胡同的破草房的屋顶。有的地段弄巷、胡同里由于年久失修，房屋和地面均已下沉！在正街上一眼望过去，简直象看到了一处处如丘陵般起伏落差极大的洼地……

又由于填土和各家房屋建造的既不协调，草房、土屋、破砖房，比比皆是。形成一处处如犬牙般参差不齐的，片片屋顶丑陋的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