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东方朔边四不像（1/2）

刘谷闻言一愣，袁守城竟然知道今天自己要来？！神算果然名不虚传……刘谷正要夸赞一声，忽地从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四不像，你这厮竟敢唬我，先生面前，我岂敢称‘贵客’二字？！”刘谷扭头一看，更是一愣，这人竟然是刚才和自己聊天的那个落魄书生！

这落魄书生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刘谷一般，径直从刘谷身边走过，来到那小厮面前，重重地拍了一下那小厮的肩膀，笑道：“四不像【见注1】，当年你在老师那儿可是很老实的啊，老师送你来先生这里，才修行了二十年，你竟变得这般会唬弄人了！中土凡人竟有此等感染力么？”

那小厮呵呵一笑，将玉盆放在八仙桌上，上前拉住书生，坐到竹椅上，这才言道：“先生如此吩咐过的嘛，恰逢曼倩【见注2】你今日到此处，不是贵客又是什么？你我一别二十年，该好好聚聚才是。东华帝君【注3】一向还好么？”

二人如此攀谈，也不避讳刘谷在一旁听得。刘谷也妙，只是悄立一旁，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安静地听二人说话，不发一言。待听得二人称呼，再用神识探测，刘谷心下慢慢亮堂了起来。

“老师一向还好，只是数年前心有所悟，闭关去了，尚未出关。我闲极无聊，便来中土走一走，不想中土繁华如此，这李世民当得‘贤明’二字！”书生感叹道。

“贤明？”小厮伸出手拨弄了一下玉盆里的红尾鲤鱼，轻声笑道，“比起你那位姓刘的汉武帝如何？”

“不可说不可说也。”书生嘻嘻一笑，看着那红尾鲤鱼，眼睛亮了起来，“小四儿，你刚才说要好好聚聚，那不如咱们把这条鲤鱼烤了如何？再热上两壶老酒，嘿嘿……我记得你的烤鱼水平很不错啊，当年你我二人偷上蟠桃会时，那‘龙鱼’经你手一转，真真人间美味也……咦？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厮瞪着那书生看了半响，才恨恨骂道：“东方小贼，你还有脸提偷桃之事？！若不是你这小贼贪心，我怎会挨大圣一棍，休养了半年之久！”

不料那书生毫无愧色，怪眼一翻，道：“嘿！若不是我，恐怕你挨的就不止一棍吧？兴许两棍三棍七八棍，大圣直接废了你三个法身，只留本尊，看你还怎么‘变幻无方四不像’？！”

小厮一愣，左手下意识抓了下脑袋，觉得书生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喃喃道：“说的也是啊，这么一说，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不成？”

书生得意笑道：“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我跟大圣什么交情？所谓‘同浇一棵树，同摘一只桃’……”

“咦，不对！”那小厮瞥见书生如此笑容，过往被书生戏耍的情景一闪而逝，猛地清醒：又被书生花言巧语给耍了！不由怒道，“东方小贼，是你贪心在前，我挨打在后，怎滴变成了我还要感谢你？”

“哈哈~”书生指着那小厮怒容，大笑出声，“小四儿啊小四儿，看来你这二十年跟着先生修行，没什么长进嘛！”

小厮听得“先生”二字，怒容忽地散去，缓缓摇头道：“先生这些年并没有恢复‘元心’，神魂法身均未恢复，常缠mian病榻，多灾多难，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先生当年指点我求仙修道时，尚有莫测神通啊！”书生大为震惊，随即又怨道，“小四儿！这等情况，你怎么也不跟老师通告一声？方丈山乃东极洞天，善能治疗，也许可以解除先生之痛！”

小厮苦笑一声，道：“先生‘元心’之特殊，你又不是不知，沾不得后天之物。依先生性子，他又不会低头服软，用他人之先天灵物，我也无可奈何。若背着先生通告东华帝君，一则怕惹先生生气；二则，确实无方！”

书生霍地站起，盯着那小厮不语，小厮却是坦然以对。

二人对视片刻，书生终于长叹一声，缓缓坐下：“你说的不错，方丈山确实无方。先天灵物乃开天辟地之混元生气凝聚而成，不是有莫大凶险，便是被三界大能者居为私有，哪里是普通修行者能得见的！”

小厮默然不语。

书生盯着那玉盆中的红尾鲤鱼，看那鲤鱼悠闲于玉盆中的竹林倒影中，眼皮一跳，猛地想起一事，右手将那八仙桌一拍，喜道：“今岁为己亥，正逢十二神相‘大五五’轮回之数，整有三千年也！”

小厮不解其义，道：“这又如何？”

“当年我跟先生修行时，先生论及天地奇物曾言：自盘古祖神开辟以来，‘天地人’三才定位，三界始有‘天地人’灵根附生于擎天柱－－－不周天，亿万年来，不周山不知所踪，但‘天地人’三灵根却是留了下来，你可知这‘三灵根’是哪些灵物么？”书生故作神秘道。

小厮神色一动，急道：“略知一二，但不知详情，还不快快道来！”站在一旁的刘谷同样大是好奇，忙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