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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学医的,我时常跟人这么形容自己,有些人的坏就像是感冒,看着来势汹汹,其实破坏力一般。而我的坏,就好比是深入骨髓的癌细胞,初期没感觉,晚期直接要命。
我时常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说白了就是我自己不了解自己,真的是。或许以前我了解自己,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人都说,不管你要讲一个什么故事,只要在开头加上很久很久以前,整个故事就会变得很有味道,那么,应该就这么说。
很久很久以前,从懂事开始那会吧,我就是个胆小怕事的男孩子,遇事犹豫不决,一心只想逃避,能躲一分钟是一分钟。和姑娘打架都打不过那种,没人瞧得上我,包括我自己,大道理我都懂,但是一遇上事,用两个字来形容——怂货一个。其实这并不是自嘲,而是事实如此。
那一年,我刚从水深火热的初二生活中解放出来,整天受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甚至别人欺负我我还得给人陪笑。我看不起我自己,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包括很多姑娘,看我的眼神里除了鄙视,没有任何东西。
后来,我遇上他,我开始就想的是,能在学校抱个大腿,没人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和他整天都是形影不离,吃饭,上厕所,甚至包括他打篮球的时候,他打,我不会,我就坐边上看着,哪怕看不懂,无聊,我也会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那时候,我们是初三三班,在教学楼的最顶层。我就记着,整层楼四个班,不学习,好打架闹事的特别多,一下课就在阳台上围一圈,各种吹牛逼。我觉得能跟他们站一块,对于我的身份都是一种提升,我享受那种感觉,但是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那种享受来自于一种需要,而不是拥有。
那天,我和刘栋还有几个本班的哥们站在阳台边上看楼下的姑娘。
突然,有人从我侧面一脚就踹了过来,虽然力道并不重,但是吓了我一跳。我一抬头,是之前欺负我最厉害的一个人,出于一种本能和习惯,我站着没敢动,也没说话。
他很嚣张的走在我跟前,鼻孔朝天,牛逼的不可一世:看见我也不叫哥,想挨打了是不是?
我心里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陪笑到:这不没看见嘛,没看见,怪我怪我。
刘栋眼神明显变了,但是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
那人在我身上动手动脚的,嘴里更是脏话不断。
突然,刘栋,转过身来问我:你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低着头,没说话,特尴尬。
刘栋继续说道:你以前什么样我不管,那都过去了,但是现在不行,跟着我,我不能让我跟着你一起丢人。
说完,他冷笑一声,一搂欺负我那哥们:来,兄弟,说个事。
然后直接在楼道上喊了一声:喂,有兄弟被人欺负了。
立马围过来一群人,都问怎么了。
刘栋:我兄弟被人当着我的面欺负了,我脸上挂不住,怎么办?
三五个人立马拽着那人去了教室后边的阳台上,堵在角落里。我分明看见他的腿在抖,原来,他也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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