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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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衡与林处文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为了永轩超市的安全，林处文还特意打电话交代县公安局局长刘甲福派人手前往维护秩序，免得发生踩踏事件。

不一会，县公安局副局长范晨节就带着三十来个民警赶了过来，这算得上是皋头县公安局对永轩超市最大的支持了，所有在局里的空闲的民警都被调了过来，而此刻的马新贻也已经来到了超市后门口。

当范晨节看到马新贻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并紧握马新贻的双手热情地说道，

“现在能带来的也就这么多人了，不过等会刘局来的时候还会再带些人过来，到时候咱们把那些人留下就能再增加人手了。”由于范晨节临来时交代过千万别小瞧了那姓马的老师，所以身为老范的铁杆支持者自然对马新贻的态度出奇的好。

而范晨节他也看到了外面密密麻麻的人，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在电话里还以为范局是夸张声势，哪会相信一个新开的百货商店会被人挤得水泄不通，还需要公安局派出人手维持秩序。真到这里，看到人挤人的局面后才相信姓马的年轻人不简单，创造奇迹了。

九点半，由于公安局的民警们的到来，超市外的秩序井然起来，随着马新贻的手一挥动，永轩超市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外头等待许久并被价改新闻吓慌了神的老百姓们终于可以放下一颗紧悬的心，随着人流按秩序十个为一组地往超市里走。

占轩辉也很有经验，他命令保安们，当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门口就挡起来，不让后面的人进去了，这样就能避免超市内部过度拥挤而发生踩踏，哄抢事件。

超市外被挡住的老百姓顿时就有些不愿意了，我这都等了老半天怎么超市门开了却还不让我进去？于是一些人开始谩骂起来。好在超市里的工作人员在占轩辉的及时调度下出来做解释工作，用扩音喇叭告知永轩超市里供货绝对充足，第一天绝对不断货等等，外面的人群才渐渐的安定下来。

进去后的外县人，看到超市里果然如同所说的，东西随便拿，随便挑，而且价钱真的十分的便宜，关键是货源充足。每个人都推着一个小车，或者拿着购物筐连挑都不挑了，直接往车子里或者筐子里放。外头可是缺货严重，哪像这里货源充足得很，不抢白不抢。

不一会的功夫，每个进超市购物的车子和筐子就满了，手里实在是拿不下再多的东西了，功夫好的人就把头也利用上了，脑门上再顶着一个框，跟度印妇女学。功夫不好的，那就是全身都利用上，左手拿上两三个购物框，右手也拿上几个购物框，脖子上再吊着个装商品的袋子，再用脚踢着购物车蹒跚前行。

在永轩超市里，连平日里卖得最为平稳的手纸，在8月19日这天也失控了。摆放在永轩超市里的手纸，在短短三个小时之内，就卖光了近十万袋，以至于营业人员不得不两次去仓库提货。

手纸卖断货最高兴的莫过于马新贻，可他看到顾客们如此疯狂，也难得的目瞪口呆了好一番。这买手纸是回家煮着吃还是干啥来着，一人平均五十袋啊，每袋可都是十捆装的，这要用到猴年马月才能擦得完？就算一直蹲在马桶上不停地擦，把屁股都擦红肿了也得花上个把月时间，国人太恐怖了。

到了结账的地方，人们看着手里这么多的东西，本以为结账的时候还会等很长时间呢，都苦着一张脸。进店排小队，出店排大队啊。可当看到有十几个营业员在专门的结算柜台处等着为自己算帐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好嘛，国营商店就一个收银的，人多的时候还爱理不理的样子，那商店里头挂着的一条条铁丝线上到处是夹着票据的铁夹子在空中划来划去的声响，稍微不注意还可能被铁夹子给碰伤了。而这边多好，专门十几个人开了十几个通道来结帐。

看着超市外不断涌入的直到中午12点吃饭时间都还不见少的人流，超市的服务员从货物通道，一车接着一车的往超市里供应物品，马新贻不由皱皱眉看着占轩辉还是有点放不下心地问了一句，

“老占，咱们的库存还够不够支撑数天的？”

占轩辉打开手里的对讲机询问了一下后勤后对马新贻答道，

“货物还算充足，就是日用品的消耗得有些快。不过我已经通知后勤部，加派人手紧急去调货。”

12点过后，马新贻从占轩辉口中得到个不好的消息，整个皋头县城绝大部分商店的绝大部分商品都被疯狂的老百姓给抢光了，而且连县里的四大国有银行的也被大量的储户给挤兑挤得下午暂时性关门歇业，这就意味着全皋头县城就自个的永轩超市还在营业中，下午将承受更大的人流量。

有点麻烦啊！看来这物价改革带来的疯狂后果真是不可估计。马新贻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脸色凝重地对占轩辉嘱咐道，

“老占，下午提早关门。明天贴出公告，鉴于近日来社会对商品需求量大增的紧急形式，为了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我超市营业时间将进行调整，原九点开业时间推后至十点，原五点结业时间提早至四点。”

“这样也好。不然我还真怕这进货跟不上卖货的速度。”占轩辉江潮点点头，继续看着监控器，幸好自己准备还算充足，要不然岂不是很麻烦？老占暗暗的佩服了自己一把。

可不是，光看一个上午的人流量，足以让也算见过世面的占轩辉给吓个半死。九点至十二点期间已经涌入三万多人，而且超市外依旧是黑压压的人群，根本不见少。据守在县城口的员工汇报，依旧有其他清阳市属县区的人从四面八方冲入皋头县城，现在皋头县主要干道上都已经人满为患，他们的目标非常一致，都是冲皋头县目前最大的商店，永轩超市而来的，誓把超市的商品全部清光不可。

所有蹲守于超市外的人都不敢回去吃午饭，你只要脱离一下排队的队伍，那这下午就别排了，直接等明天了。

下午的情况就如马新贻所料一般，永轩超市外人流量始终没减少，反而呈上升趋势，排队守候的队伍从超市门口已经都扩散到千米之外的刘二胡同。

当然，由于永轩超市始终保持着货品不断货，故虽然第一天提前关门，并没引发太多的动乱。只是这种情况倒是让皋头县县委书记林处文开始注意上永轩超市，他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唐伯衡，

“老唐，你们学校弄的那个超市很吸引人啊，今天基本上全县的人都跑到你们超市外等着进去买东西。”

“呵呵，林书记，这全都是我们学校马新贻马老师的功劳，小年轻，很有思想，肚里有货。”

“看来还是你领导有方啊！小马老师总归你指导下才有如此的成绩。长话短说，我就几句话跟你交代一下。

现在全国形式很严峻，你也知道，由于各地区大部分的商店都在缺货，所以治安状况普遍性的非常不好，包括我们闽越省在内。

你们那永轩超市现如今名声在外，整个清阳市下辖五区八县的人都往我们皋头县来，这即是机遇也是危机。一方面如果我们应对成功，则这个永轩超市将成为全国性的卖场典范，也将是我们皋头县委现政府的一个大政绩。另一方面由于人流量大增，更极易产生踩踏事件，万一产生，则对我们皋头县是个灾难。所以我让县公安局加大警力对你们超市这一地块的治安维护。县委办的毛主任呆会过去找你，你跟他配合一下，永轩超市但凡有缺的物资，将由我们县委县政府全力供应，你们只要能给我撑上一段时间，我就给你狠狠记上一功。”

从县委书记林处文的口中唐伯衡听出了机遇，他立刻拍胸脯应承下来，

“林书记，您放心，我们永轩超市绝对保证完成县委县政府交代下来的任务。”

听到唐伯衡的回答，林处文也放心了，毕竟如果能在全国性缺货的浪潮中，能保证皋头县还有一家商店存货，这对于稳定全县局势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只要抢购风浪潮一过，那凭借这一点，自己便会顺势上升一级，成为清阳市的新科副市长。

“小马，你有没信心让超市支撑过这疯狂的几天？”唐伯衡在林处文电话挂断之后第一时间内就打给了马新贻。

“有把握但又有风险。”马新贻实话实说。

“这次算我求你了，一定要帮我给撑下这十几日。”

马新贻乃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立刻发问道，

“怎么，你的上头许诺你什么了吗？”

“只要能稳定住目前的局势，过后我就会去教育局任职，而你自然会随着我一起去教育局的。”唐伯衡给马新贻下了保票。

马新贻摸了摸额下光秃秃的还没长出多少毛的下巴，沉吟片刻只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支撑下去没问题，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