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刑（1/2）

卢瑟和奥古尤一边向回走一边聊着天，心中的烦躁也就渐渐地淡了。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丝鱼肚白的时候，二人终于回到卢瑟住的旅店。

“我先给你要些吃的，你吃过之后自己休息吧。我还要出去一下。”卢瑟在教皇派来接他的马车到达旅店楼下时向奥古尤说道。

卢瑟要去观看火刑。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有些残酷的刑罚了。在黑岩堡的时候，他就曾多次看到广场上升起的滚滚浓烟和周围欢呼着的人群。当然，近距离的观察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有些忐忑。

行刑的地点就在罗斯保尔宫门前的广场上，那里已经立起了一根高大的石柱，昨天卢瑟来时还没有见到。这让他不禁有些佩服教廷的效率。

石柱周围已经聚满了观刑的人群，将通往里层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好在这些围观者都是虔诚的信徒，在看到卢瑟乘坐的马车上的教会纹章后，自觉让出了一条通路，还有不少人对着马车行礼。

今天教皇和最高裁判所裁判长墨尔本斯都没有出现，主持火刑的是一位有主教头衔的裁判官。卢瑟的座位就在裁判官的旁边。这个位置很优越，可以看到火刑的每一个细节。

卢瑟坐到座位上的时候，需要处决的异端已经被绑在火刑柱上了。可能是教皇为了卢瑟更容易想象画中的情景，这个异端也是一位白须老者，和卢瑟昨天在水晶球中见到人有些相像。这老者闭着眼睛，脸上并没有恐惧和悲伤，而是平静和安详。

在火刑柱的周围，堆满了浇上火油的木柴，教廷为了让火刑的场面更具有仪式感，没有使用任何火系魔法，而是使用这种普通的火焰。

木柴外边是用不知什么颜料画出了复杂的魔法铭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卢瑟虽然几乎没有任何魔法知识，但也能猜出这铭文是为了限制这位异端的能力——能够由最高裁判所审判的异端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这个异端是‘天秤之砝’组织的一名头目，有大魔导师的实力，关押在裁判所的地牢已经有些年头了。火刑柱周围的铭文是高阶禁魔法阵，能够限制他的魔力，是由费尔马大师亲自画下的。”卢瑟身边的裁判官似乎看出了卢瑟心中的想法，微笑着解释道。

卢瑟温驯地朝裁判官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裁判官又问道：“卢瑟大师还有没有什么要求？行刑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卢瑟答道：“我只是应教皇陛下的要求过来旁观的，一切都由大人处理。”

裁判官点点头，站起身来，朝着旁观的平民们宣布了这个异端的罪行和裁判所的判决。随后两位身穿白袍的神职人员用火把点燃了火焰。

冲天而起的火焰就像神的愤怒，要涤净世间的罪恶。异端的惨叫在观众的欢呼面前微不足道。最终，火刑在信徒们高唱的圣歌中结束。

“这似乎不是一场刑罚，而是一场狂欢。”卢瑟在心中感慨道。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眼前的景象对他的创作极为重要，他必须把这些画面牢牢地记在心里。

“呜……你们不要杀我爷爷。他从来没做过坏事，呜……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正当卢瑟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哭声。

这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身上衣衫褴褛，脚上还戴着镣铐。此时正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任由周围的信徒在鄙夷的目光中将口水吐在她身上。

“这是刚才那个异端的孙女。异端被抓捕的时候她只还不到八岁，教皇陛下出于仁慈，免去了她的死罪，将她贬为了奴隶。”裁判官看到卢瑟眼中的疑问，解释道。

“哦，那么我能否为她赎身？”卢瑟道。他如此决定不止是出于怜悯，更是因为愧疚。“若不是为了向我展示火刑，那个异端应该能再活一段时间吧。”卢瑟心中想着。

裁判官听到卢瑟的要求有些惊讶，稍一思索之后，忽然露出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答道：“只要是奴隶，就有价格，当然可以赎身。只是这个女奴还没有受过训练，卢瑟大师需不需要……”

“不用了。”卢瑟没有理会裁判官心中猥琐的猜想，取出十枚金币交给裁判官，帮助女奴赎了身。

……

“呃，你叫什么名字？”卢瑟在马车里有些尴尬地问旁边的女孩。然而对方却总是哭泣，看向卢瑟的目光里全是悲伤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