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套金箍（2/2）

识海空间内，月轮急速坠落，星辰暗淡。

王奇山承受不住刻骨铭心的识海之痛，猛然喷出一口心血。

殴雪君睁开眼，看到王奇山痛苦的表情，舌尖一卷接住了心血，反手抱住他的后脑勺，将刚刚脱离的两张嘴，紧紧地按在一起。

两根舌头纠结着，殴雪君的舌尖又渗出一丝殷虹，融入王奇山心血。

一股浓烈的生命力，冲进识海空间，冲进本源境界，融入唐余丹几乎半裸的身体。

金丝猴“吱噢”一声，被掐昏了。

唐余丹将金箍套在猴头上，三足鼎内，飞出一道符文，印入金箍……

识海空间内，多出了一枚红星，月轮缓缓升起，几颗大星渐次闪亮。

红星、蓝星、紫星聚集在一起，在月轮之上，组成耀眼的星座，北斗七星。

王奇山睁开眼，与殴雪君对视着。他们的舌尖，还缠在一起。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忍就此分开。

“搞定了没有？”耽妃推门进来，看到这幅场景，笑道：“看来是搞定了啊。”

王奇山缓缓松开手，殴雪君坐直，紧紧闭着嘴，闭着眼，身体逐渐虚化，直至消失不见。

“看什么呢？”耽妃伸手在王奇山眼前摆了摆；“她累了，去宝塔休息了。你若有心，常来看看。即便是不能来，也让手下每天送束花什么的……”

“一只泼猴而已……”王奇山舔舔嘴唇。

“它不是一只泼猴，是篯铿真人的一根眉毛所化，是一个分身。”耽妃正经地说道：“若让它再呆几天，你就不是你了。”

“仙人的眉毛……会怎么样？”

“鸠占鹊巢，取而代之。”耽妃盯着他的眼睛；“篯铿真人善梦游，你这点修为，扛不住他的梦。”

“我从不做梦啊。”

“那是你以为你从不做梦。”耽妃道；“你去问问淳于贤和诸葛子衿，在苑城时，你都做过什么？”

“我做什么了？”

“二月七日，你半夜进入诸葛子衿的房间，意图非礼；二月八日，你半夜潜入淳于贤的房间，意图非礼。”

“我……”

“我什么我？若非诸葛子衿提醒，你已经被淳于贤干掉了。老娘早在章华之战前就与诸葛子衿立下赌注，若你能击败芈瑞，安全返回君县，她就离开芈瑞去做你的军师。你以为，就凭你王十里的浮躁名声和这副皮囊，能引来诸葛子衿的那样的高士？她的仙师，是昆仑大仙啊。”

“哪个大仙？”王奇山皱起眉；“我，对他们做什么了？”

“她与淳于贤都不好意思说，反正是不可描述之事。守夜的卫士们与白灵也看到了。他们，以为你是喝多了。白灵说，你是入魔了。诸葛子衿制住你，说你是被梦游了，让大家都装不知道。”耽妃拿出一张纸；“为了治你的梦游症，老娘三入山谷，好生恳求，才求得这枚金箍。这是玄微的账单，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看着办。”

王奇山羞臊不已，那两天，确实喝了不少酒。他接过账单，上面只有八个字：黑色大狙，一郡之地。

“什么意思？”

“意思是，玄微子要了一把黑色大狙。”

“他什么意思？”

“你个笨蛋。”耽妃忍不住弹了下他的脑门；“他在暗示，我应该把大狙推向仙界啊。”

“一郡之地是……”

“他要上渠郡。”

“给谁？”

“芈瑞。”

“为什么给他？”

“芈瑞也曾是山谷中人。要给他留点脸面，江左五国，怎么说也比江左四国好听一点点。”

“如果我们败了呢？”

“保留江右镇。”

“也就是说，我们要灭了南楚？”

“应该说，你最多只能灭了南楚。江左之战，只能占南楚三郡之中的两郡。”

“南周呢？”

“暂时惹不起。”

“为什么惹不起？”

“淳于贤灭南周，可以。我们，不可以。”

“灭国还分人？”

“亲嘴，还要看脸呢。”耽妃笑嘻嘻地道：“强来的话，叫做耍流氓。”

“可是……“

“你是不是嘴痒了？”耽妃砸吧着红唇。

“我……该渡江了。”王奇山落荒而逃。

玄微子，给耽记划出了江左之战的底线：灭掉南楚，可以，但要保留上渠郡给芈瑞。

南周，即便是打掉了宁夏卫和瑶台卫，也不许进入南周的国土。

否则的话，就是耍流氓。

如果失败了，扛不住灭卫联盟的攻击。

耽记只能退回江右镇去，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