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因缘（2/2）

智能哈哈大笑，道：“居士一片童心，只是缘缘相生，因果相随，到时候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林皮道：“是啊，估计那个皇帝就不会放过我，即使我还回来，他也一定不会罢休。只不过我也想了，天下之大，容身的地方多了，我只要龟儿子知道，他老子在找他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若是前怕狼后怕虎，到死也一事无成！”

智能忽然感叹道：“居士法缘之深厚，正是我佛门中人，难怪师父他会将“两步一具，金胎不二”之法，尽数传与居士！”

林皮奇道：“你说什么？”

智能道：“老僧说的是：师父已在这几日中，为居士灌顶，并将我密宗不二法门悉数传与了居士！师父他弟子虽众，除了想当年的空海师兄，再无一人如你这般！”

林皮笑道：“大师，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灌什么顶，我可从来都不信这些，我和他……就是你师父，总共也没说十句话……等等，你说这几日？”

智能呵呵笑道：“不错，自你那日入塔，今日已是第四日，明日便是太子开塔之日！”

林皮暗暗吃惊，看智能的神情又不似说谎，回想起此前的情景，脑中竟是一片空白，似真似幻处，匪夷难言！想起那老僧对他说得那些话，似乎句句皆有所指，对照起智能现在的所言所行，忍不住道：“这是你们算计好的？”

智能轻轻摇了摇头，双目微闭，旋即睁开，双目中隐隐泛出光华，喟然道：“这是师父他百年的因果，师父既认为居士是有缘人，老僧诸事自不会隐瞒！”林皮见他面色庄重，再不似刚刚般笑容可掬，面目慈和，眉宇间竟是充满了忧虑，不由得受他感染，凝神静听。

智能道：“居士可知老僧的师父法号是什么？”

林皮一愕，原想他会说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不想他却开口提问，一时语塞，道：“这个……”

智能道：“先师法号上惠下果，乃是我密宗第七祖！”

林皮醒悟道：“我想起来了，郑……好像跟我说过，说他曾经是三朝国师，尊贵无比……佛法无边！”他这才想起郑灵曾经跟他说过，只是当时未曾留意，说过之后也便忘了，那“佛法无边”的评语却是他自己加的，他原本对法门寺的和尚没什么好感，但不知怎么，接触过这两名老僧之后，便觉自己想法大概有些不妥。

智能道：“正是！”

林皮道：“可是我听说惠果大师不是已经过世好几十年了么？”

智能道：“不错，世人都道先师数十年前便已往归极乐，但老僧却知道，直至今日，先师终成正果，往见佛祖。恐怕这一切都是居士促成！阿弥陀佛！”

林皮这才反应过来，亦同时注意到，智能已不知何时将“师父”改为“先师”，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你说那位大师就是惠果大师？你说他刚刚才死……坐化的？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

智能道：“那日本寺着起大火之后，老僧率众扑灭大火，便奔至宝塔之下，保护佛骨。其时老僧的弟子无边、无相、无因等人，已被魔人团团围住，正值危机处，忽然半空中一声真言，顿时震退群魔，老僧便知道是先师所为。哪知群魔退后，先师却诵读起《金刚顶经》来，其中真言法咒，一字不漏，其情形便如当年先师授老僧两部宝典时一模一样，老僧即明白先师必有深意，遂叫合寺弟子，都聚至塔下，聆听先师佛法。直至日间，先师授法方成，彼时满寺芳香，众人都道佛祖降临。老僧却心中有悟，及至见到居士，便知因果！”

林皮心想：“怪不得那时感觉异常的疲惫，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好几天。那惠果大师竟然念经就念了好几天，我却只当是半晚，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突然间消失不见！”便要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智能却道：“此中缘由，请恕老僧修为浅薄，难以述说一二！”

此事实在诸多可疑之处，林皮道：“你怎么知道惠果大师将舍利交给了我？”

智能叹道：“这便说到那“因”了！居士可知先师为何诈死，又为何在这护国真身宝塔的密室中参佛数十年？”

林皮听他语调忽然沉重，空气中无端地多了几许压抑，摇头道：“打死我我也想不出来！”

智能沉声道：“这都是为了那天下间独一无二，亘古亦绝无仅有的不世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