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守山人（2/2）
“那个，我能说两句吗？”文昊像个小学生一样举手请求赐予言权。
几个激烈争论的老家伙豁然转头盯向他，目光炯炯，好似一句不对马上把他生吃了一样。突然整齐地换上了一副他们自认为很和蔼的面孔，温柔地道：“说吧，尽管说吧。”
周围人等都打了个冷战，文昊也不例外，心里比较纯洁或承受能力差的，比如金龙和玉娘，直接就哆嗦着倒退了几步，金龙更是被刺激得呼吸不畅又吐了口血。
顶着这帮老火吃人的目光，文昊犹豫了半天才嗫嚅道：“我，我想，我想选……”
“选谁？”五个脑袋齐齐伸长了一截，都快顶到文昊眼前了，好像这样才能让文昊看清些以免选错一样。
“拐子公！”文昊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并做好了被生撕的准备。
“唉——”四声叹息。
“哈哈……”一个狂笑。
“你会后悔的！”四个老儿异口同声，然后目光一转，像猎食的野兽一样扫向了众猎人。竟然是很好说话，一点都不纠缠。
大伙猎人被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又激动地迈回两步，你挤我推，一个想将一个挡在后面。机会终于来了啊！虽然跟随长辈练了些守山人传下的皮毛功夫，平时也自诩守山人弟子，但真正厉害的功夫还是在这里，今天过后那才是真正的守山人弟子啊。现在谁还认得谁是兄弟，等选到我了再来向你赔罪吧。
几个老家伙这几天听瘸子说现了一个宝后，纷纷追着出山。等调查清楚，再看到人后，一个两个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他们都老了，百年来修为无法再上一个台阶，功力不够也无法再探索后面的修炼之法，眼看大限将至，人人都起了收徒的心思，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看这帮小家伙挤得这么欢，心里暗自得意，至少自己还是很受爱戴的，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其实不用这帮小子挤，早在这帮小子在店里打架的时候，他们都居高临下看了个通透，谁勇谁悍谁机灵谁朴实，一目了然，此时再看看只是再确定一下他们的根骨而已。
“小子，你过来！”很快，乌龟老和金龙对上了眼，第一个将这似乎被挤得奄奄一息的小子提了出来。“嗯，伤的还挺重的，不怕，以后有只小乌龟，保准你不再受伤。”说着，拍了金龙肩膀几下，每一拍金龙的脸色就好上几分，最后一拍的时候，金龙已经直起了腰，挥拳踢脚……
这下子，大伙都骚动了起来。没道理金龙这小子选上了，我这当哥哥会落选啊。于是挤啊挤得更欢。
“你，出来。”熊老指着粗壮的水牛，勾了勾手。
“你，最瘦最高的那个，就是你别看了，出来。”蛇老挑中了麦秆，麦秆欢呼一声蹦出了人丛。
现在，只剩下虎老一人还没选弟子了。现场突然变得很安静，一个两个忐忑地盯虎老，他的目光游到哪里，他们的目光也游到哪里，目光停留在谁身上多些，谁就激动得嗓子冒烟。可游来游去，众人的肠子都要瘙痒得想拉出来打几个圈圈了，还是没有选出来。
这里面最苦的，怕是无敌了。平时牛B哄哄的，可到头来，小弟们都选上了，只有自己……虎老的目光可没有一次停留在自己身上。无敌的心火烧火燎，脸也在火烧火燎。
“知道什么是虎吗？”虎老突然开口了，目光却停到了一边看热闹的玉娘身上。“都说虎是兽中之王，然而在我们这一界，虎不是兽中之王，天生的兽中之王是龙，天生的鸟中之王是凤。但是，即使天生不是王，我们也可以修炼成王，甚至越王。问题是，那需要耐性，坚强的耐性，没有耐性，一遇挫折或者时间一久你屁都修炼不成，还有……”虎老的目光又转了回来，众人心中暗舒了口气，以为玉娘已经被选上了呢。“还有就是心性。没有一个广阔的心胸，看到比自己强的就嫉妒或者灰心丧气，同样桎梏前进的脚步，也看不到前进的方向，没有宽厚的性情，不仅修炼不成还有可能反成魔，为害一方。所以，耐性和心性是我择徒的要标准。你入选了！”
“啊！”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玉娘吓得惊呼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剩下的一伙男人是一脸苍白。无敌的脸色也苍白得厉害，脑中还回荡着虎老刚才的话，他突然明白，自己落选在什么地方了。是的，他太急了，也太傲了！耐性没有，心性不足，他败给了自己。也好，以自己的性格怕是会成魔，种种地打打猎也好，也好……
“还有你，你的根骨很好，心性差些可以锻炼。”虎老乐呵呵地望着无敌。“其实我早就选好你了，但你心性不够，所以一直在考验你，现在，可明白了？”
“弟子，明白了！”无敌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哭了。
虎老转向还在傻愣的玉娘，微笑道：“其实我不是你师父，我只是代师收徒。以后你会明白的。”
玉娘还是呆望着虎老，傻头傻脑的样使得成熟妩媚中倒有几分可爱劲。
“好了，剩下的也别灰心丧气，我们会选出一个守山队，总共需要两个组，每组十人，后天开始在比武场竞选，卫队将由我们的每个弟子分别每三天对你们进行一次指点。大后天，这次能不能入选就看你们的真本事了。”拐子公大声对垂头丧气的众人吆喝着，临了又指向院内那群人，道：“值钱的全抢了，就当是**我们村秘密的赔偿费。然后给我轰出去，以后见到一次打一次。”
文昊额头飘起了两条黑线，感情自己这师傅比自己还狠啊！回想刚才几个大佬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可现在后悔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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