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宝藏(下)(2/2)
任是非明白了这点,心道:“以真攻假,以善去恶,如何用善?我任是非只知胡闹,哪有丝毫善念。”连连搓手,焦急不已。嬴复抓住时机,急攻不已,把啸声压了下去。任是非心道:“要是董先生在就好了,他一身正气,定能慑服嬴复。”一想到董仲舒,想起和他初见时的情景,心道:“董先生以一部《春秋》,令剧斗终止,就是欧剑通这大恶人也不敢不戾气尽去,我就来依样画葫芦,试上一试。”不再作啸,朗声吟道:“元年春,王正月。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君之不取为公何也?将以让桓也。让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隐不正而成之,何也?将以恶桓也。其恶桓,何也?隐将让而桓弑之,则桓恶也。桓弑而隐让,则隐善矣。善则其不正焉,何也?春秋贵义而不贵惠,信道而不信邪。孝子扬父之美,而不扬父之恶。先君之欲与桓,非正也,邪也。虽然,既胜其邪心以与隐矣。已探先君之邪志而遂以与桓,则是成父之恶也。兄弟,天伦也,为子受之父,为诸侯受之君。已废天伦而忘君父,以行小惠,曰小道也。若隐者,要谓轻千乘之国,蹈道则未也。”他内功精湛,在场人众,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春秋》,表面上看,只是一部史书,实则博大精深,孔子把圣王之道尽寓其中。任是非受董仲舒影响,心中已有悲天悯人之气,又受董仲舒耳提面命,懂得不少圣王道,夫子意,这番吟来,慈心仁肠,尽寓字里行间。在场人众,虽是武人,不通文墨,还是受到感染,善心渐起,恶心渐去,慢慢地,平静下来。
嬴复见势不妙,催动内力,筝声立转凄厉惨恻,如乌峡猿鸣,子规夜啼,极尽酸楚凄厉之能事。
任是非吟诵《春秋》奏功,哪会放过,继续吟道:“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眛。及者何?内为志焉尔。仪,字也。父,犹傅也,男子之美称也。”吟至此处,嬴复心中一跳,指法微乱,弹断了一根弦。他于此曲浸yin极深,虽是少了一根弦,仍能弹奏自如。
玄真道长,薛道衡,薛琳见任是非奏功,也不再长啸,跟着他一起吟起《春秋》,四人齐声吟道:“其不言邾子何也?邾之上古微,未爵命于周也。不日,其盟渝也。眛,地名也。”玄真道长,当世大侠,甚得武林中人景仰,慈心侠肠,自是不待言;薛道衡医术通神,救世济人,最是仁慈不过;薛琳年纪虽小,无济世之仁心,处此情景,感受亦深,三人一加入。吟诵地威力就大多了。四人吟到“眛,地名也”,铁筝地弦又断了一根,嬴复额头汗水直往下流。
四人熟视无睹,吟道:“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克者何?能也。何以不言杀?见段之有徒众也。段,郑伯弟也。何以知其为弟也?杀世子母弟目君。以其目君知其为弟也。”四人吟至此处,铁筝地弦尽数断绝。嬴复催动内力弹筝,弦断绝,在他内力挤压下,铁筝从中裂开。
任是非四人松了一口气,再瞧群雄,受他们吟诵之声影响,已恢复正常。受筝声影响过巨,有些乏力罢了。
嬴复大是焦急,道:“不可能,不可能。”抓起铁筝,向任是非掷去,身形一晃,直向躺在地上地方宏儒夫妇的尸身扑去。任是非和玄真道长等人以为他要糟蹋方宏儒的尸身,急叫道:“嬴复。你敢。”急忙掠去阻止。
霍去病已明嬴复用意,急叫道:“二哥,不是。”任是非接住铁筝,往地上一掷,已抢到嬴复头里去了。赢复双手向后一掠,陡地在空中转向。径向霍去病扑来,运起九幽玄冥掌劲力,向霍去病胸口击去。天籁魔音被任是非用《春秋》破去,嬴复知道要控制群雄为己用,已不能实现,只要杀掉霍去病,仍不枉此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霍去病的料算中,显然这人地才智,远在自己之上。他已位列大司马。要是他日匈奴大军南下,此人必是心腹大患。趁早除去为是。嬴复是天下少有的凶人,能决断,先向方宏儒夫妇地尸身扑去,引开众人的注意,再在空中折而攻击霍去病。
任是非等人发觉上当,大吃一惊,急忙追来,要知霍去病身系华夏安危,要是有三长两短,如何向华夏百姓交待。任是非起步稍迟,已不能追及,无奈之下,大拇指一捺,一股剑气,直刺嬴复背心。这是极高明地围魏救赵策略,要逼得嬴复回掌自守。嬴复知道机会难得,要是错过这机会,永远也不能再有,右手掌势不变,直向霍去病胸口击去,左手运起弹指神通绝技,向后弹出一缕指风,迎向任是非地剑气,想争得片刻时光,就可以杀掉霍去病。任是非一心要救霍去病,用上十成内力,威力端的惊人。指风剑气接实,嬴复只觉中指发麻,剑气丝毫未缓,直刺过来,大吃一惊,连弹三指,仍不能阻止剑气,无奈之下,向前蹿出,以避剑气。身形刚起,剑气接踵而至,又弹出三缕指风,才把剑气化解掉。霍去病明白嬴复地用意,他武功不高,要避是避不开的,他生具豪胆,并不慌张,抽出佩刀,护在胸前,凝神待敌。嬴复存心取他性命,用上了十成内力,他哪是对手。幸得任是非剑气霸道,嬴复不得不前蹿以避,避过了正面,饶是如此,霍去病仍是给掌风扫中,摔在数丈外。
任是非惊叫道:“三弟。”急掠过去。玄真道长,薛道衡急叫道:“霍将军。”跟着掠了过来。霍去病脸若金纸,呼吸微弱,毫无知觉,已是晕了过去,任是非扶了起来,哭道:“师叔,师叔,快来,快来救救三弟。”
薛道衡从任是非手里接过霍去病,一把脉息,掏出续命金丹,给他喂下,盘膝坐在霍去病身后,双手抵在霍去病命门上,运起上清真气,送入霍去病体内,助药力化开。玄真道长,薛琳,黄秉,蒋全兴师徒,吴天星,军须靡和水成海等人把二人围在核心。亦有不少忠义之士,知道霍去病地安危,关系重大,在众人外面围了一层。
嬴复落下地来,左边身子酸麻,吃惊不小,调息了一阵,酸麻之感才消失。他也不知这一掌能不能要了霍去病地性命,想看个究竟,再作打算,静观众人忙碌。
任是非结义情深,担心三弟安危,本想问师叔怎么样,不敢打搅,一抬头,嬴复站在远处,心中怒极,心道:“老子先宰了你这老乌龟再说。”身形一晃,掠到嬴复面前,骂道:“嬴复,你这老乌龟,老子今天就劈了你。”
嬴复心想以他一身所学,不见得就输在任是非手上,任是非现在已是如此了得,要是假以时日。练成剑气,他还能是对手,不如趁他剑气未大成之前,先行料理了,以除后患,嘿嘿一阵冷笑,道:“任是非。上次让你溜掉了,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一招开天辟地。向任是非当胸击去。任是非也是一招开天辟地,迎了上去。二人双掌相交,砰的一声巨响,各自后退,嬴复退了四步,任是非退了三步半,第四步只是右脚向后。并未着地,只算得半步,任是非稍胜一筹。
二人一招交过,难分轩轾,猱身直上,展开乾坤八式,斗在一起。二人艺出同门,哪容易分出胜负。浮光掠影,千变万劫,拂穴三十六式,大小擒拿手,蚕丝掌,百变无影神拳。修羊公传下地功夫,尽数使完,也不能奈何对方。
任是非变拳为抓,左手抓向嬴复面部,抓至中途,一变十六抓,嬴复上三路尽在笼罩之中,右抓抓向下三路,正是自创的天狼十三式中的天狼探抓。天狼十三式,是任是非在狼居胥山和天狼玩耍悟出的功夫。嬴复不识。险给抓中。好在他是天下间一等一地高手,临危不惧。见招拆招,见式破式,一一化解了。任是非一抓不中,一抓又出,不停抓过去,嬴复一一破解。
二人这番拼斗,和嬴复与方宏儒交手,又是不同。方宏儒神智不清,奇招怪着,层出不穷。任是非得师祖遗诀,已窥以无胜有之道,天狼十三式一用完,不再用招式,心中存意,招出无形,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捉摸。嬴复是天下间少有地大高手,于以无胜有之道,已有些心得,哪及任是非得自修羊公的绝学,相形之下,不免见拙,给任是非一轮急攻,攻得手忙脚乱,竭尽所能,方才勉强拆解。任是非虽是占了上风,要打败嬴复,甚或杀掉他,仍很困难。
群雄见二人拳脚生风,信手一划,随便踢出一脚,都是难得一见地绝妙之着。修为深的,大为叹服,修为浅地,看得似懂非懂,为了要在别人面前显出自己修为人所不及,拼命地喝彩。
二人内力转盛,劲风呼呼,罡气迷漫,方圆五丈范围已不能站人。群雄为二人内力所逼,不得不后退。
任嬴二人直斗到五百招后,仍是不分胜负。嬴复手一伸,从腰间拔出佩剑,绝无声息,亦不见动作,就如佩剑原本就在手中一样,玄真道以剑术享誉天下,也自叹弗如。嬴复长剑在手,精神一振,一招分花拂柳,幻出一百零八朵剑花,向任是非刺去。剑术之道,一招递出,能有三十六朵剑花,已是难能可贵,嬴复一出手,就有一百零八朵剑花,确属天下间至快至高的剑法。在场人众哪见过这等剑法,浑忘了这招是嬴复所出,轰天价叫好。
任是非拔出短剑,手腕一振,迎了上去,双剑相交,一百零八响,绵绵密密,清清楚楚,要是耳音稍差之人听来,就如一声长长地叮。在场群雄,不乏剑道高手,见二人以快攻快,其快若斯,忍不住大声喝彩,深觉此行不虚。
任是非一招递出,化解了分花拂柳,一招孔雀开屏,一招六式,一式六剑,六六三十六,递出三十六剑,紧跟着反使孔雀开屏,又是三十六剑,一共七十二剑,径刺嬴复身上七十二处穴道。出剑之快,认穴之准,都是天下间罕见罕闻的绝技。更令人震惊的是,短剑上剑芒长若四尺,短若一尺,吞吐闪烁,开阖不定,极尽变化之能事,令人难闪难避。
嬴复不甘示弱于群雄之前,长剑起处,也是剑芒闪烁变化不已,剑尖对剑尖,剑芒对剑芒,短剑上地剑芒长则长,短则短,撞击了七十二下,无一失误,这等剑术,比适才刺出一百零八朵剑花,又难了许多。群雄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竟是忘了叫好。
吴天星和薛琳二人急欲找上官剑南报仇,见了二人拼斗,也忘了深仇大恨,静观二人交手。
二人斗了半天,难分胜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志不仅不绥,反而更旺,抖擞精神,奋力拼杀。直斗到千招以外,任是非大喝一声,短剑上地剑芒暴长五尺,直刺嬴复胸口。他知道无论他怎样出快剑,嬴复都能应付,干脆运起内力,中宫直进,直刺过去。嬴复不肯示弱,也是大喝一声,剑芒暴长四尺。迎了上去,双剑相交。呛啷声中,二人手中长剑短剑,禁受不起内力巨震,寸寸断裂,在二人内力激撞之下,四处飞溅。二人手中只余剑柄,手臂发麻。不由自主地后退,口角溢血。这一硬碰硬,嬴复退了八步,任是非退了七步,任是非稍胜一筹,任是非地剑芒有五尺,赢复有四尺,任是非修为要深些。
任是非脚跟一站稳。双手十指连连虚刺,嗤嗤之声不绝,一股股剑气,直往嬴复身上招呼。嬴复在任是非剑气下吃了一点小亏,知道自己所有地功夫,都不能抵挡。除非手上有兵刃,长剑已经毁掉,要找兵器已是不及,只得使出千变万劫步法闪避。
欧剑通见嬴复危急,叫道:“师父,接剑。”把长剑抛向嬴复。嬴复跳起身来就去抓。任是非岂能给他机会,左手大拇指一捺,一股剑气直刺来剑,右手食指向嬴复背心一点,一股剑气直刺嬴复背心。好个嬴复。手臂一振。身子拔高,右手一探。径抓剑柄。任是非大拇指剑气已到,刺在长剑剑身上,把长剑截成两截。嬴复抓住剑柄,往背后一举,把刺向背心的剑气挡了开去,剑气实在厉害,又把断剑截去了一截。
嬴复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转折不便,任是非哪会放过这等良机,十指齐出,十道剑气,直往嬴复身上招呼。嬴复身在空中,闪避不得,无奈之下,把断剑舞成一幕剑网,护住全身。任是非存心要杀嬴复,用上了全力,每一道剑气,都是凌厉之极。嬴复每挡得一剑,断剑少一截,手臂巨震,一连接了八剑,手臂酸麻,虎口开裂,再也把捏不住断剑,脱手飞去。卟卟两声,余下两道剑气,一中左肩,一中右胸,鲜血直流。
嬴复自艺成以来,只在师父修羊公手下吃过亏,被修羊公一掌打得二十余载不愈。今日伤在任是非剑气之下,是第二次受伤,大吃一惊,知道再打下去,绝对讨不了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来不及落下地来,双臂一振,平飞一丈,落下地来,顾不得点穴止血,展开轻功逃走了。嬴复和方宏儒一番大战,内力消耗不少,再弹奏天籁魔音,又耗了不少内力,给《春秋》中圣王之道,夫子之意震动心灵,心神不宁,和任是非交手,不免心浮气躁,不能气定神闲,要是在往日,任是非会剑气,他定不会跃在空中接剑,为任是非所乘。
嬴复一逃,丁剑全,欧剑通,上官剑南和淮南七公,纷纷逃走。就是嬴复手下,见势不妙,纷纷抛下手中旗帜,向山下逃去。有些给《春秋》震动心灵,良心发现,愿改过迁善,留了下来。
任是非见嬴复逃走,展开身法,就要追下去,玄真道长道:“非儿,回来。”任是非道:“师父,徒儿宰了老乌龟再说。”玄真道长道:“非儿,霍将军叫你回来。”任是非喜道:“三弟?”掠了回来。霍去病半坐半卧地躺在水成海怀里,面色红润,喜道:“三弟,你没事了?”霍去病道:“好多了。二哥,小弟不要你追杀嬴复,自有用意,留着他,还有些用处。”任是非道:“什么用处?”霍去病道:“他也不过如此,成不了什么大事,大军北征,他还有些用处。有关机密,二哥不要多问,到时就知。”众人和任是非一般好奇,想问个明白,霍去病不说,也不好再问。
薛道衡黯然道:“薛某无能,只能保得霍将军六年寿算。”任是非大吃一惊,道:“师叔,你老人家说什么?”薛道衡叹道:“霍将军只有六年寿算了。”任是非道:“师叔,你老人家想想办法,救救三弟。”薛道衡道:“非儿,师叔已尽力了。”他是神医,他说已尽力,天下间还有谁能有所作为?众人无不黯然。霍去病豪迈一笑,道:“二哥,不用伤心。只要破得匈奴,还我百姓安宁,霍去病死又何憾。”众人见他得知自己只有六年寿算,泰然自若,无不打心里佩服出来。
吴天星和薛琳见山坡上有一个人一跛一拐,慌慌张张地向山下逃去,正是上官剑南。二人一念家仇,一念父母之仇,大喝一声,道:“上官剑南,哪里逃?”展开身法,追了下去。
上官剑南给方宏儒一掌打得重伤,逃起命来,也跑不快。听得二人喝声,回头一瞧,薛琳和吴天星手提长剑,追了上来,这二人无不欲杀他而甘心,心想要是给追了上来,还能有命么?吓得妈呀一声大叫,向山下逃去。心慌意乱之下,踩在一块石头上,摔倒在地,滚下山坡。不远处有一块大石挡住了他,无巧不巧,额头正好撞在大石尖尖的棱角上,血流如注。当他站起身来,薛琳已站在他身前,玉颜含煞,大叫一声“我的妈呀”,转身就向回跑。
刚转过身来,吴天星已追到,喝道:“贼子,哪里逃?”手中长剑,直刺过来,上官剑南吓得呆了,哪里还能闪避,长剑贯胸而过,透背而出。上官剑南背心一疼,是薛琳从背后一剑刺来,透胸而出。上官剑南身中两剑,已不能说话,手指吴天星,道:“你……”仰天摔倒,就此气绝。
薛琳抽出长剑,泣道:“爹,娘,琳儿给你们报仇了。”吴天星拔出长剑,垂泪道:“二弟,你英灵不远,大哥给你报仇了。二弟,你等等大哥,大哥来了。”手中长剑,向薛琳当面刺来。薛琳吃了一惊,叫道:“前辈……”手中长剑递出,迎向吴天星地长剑,竟是迎了个空。吴天星长剑中途转向,刺正自己心窝,怕薛琳拦阻,虚刺一剑,引开薛琳地注意力。吴天星结义情深,早已有追随欧阳天雄之心,大仇未报,不能一死了之,此刻大仇得报,心愿已了,自是不愿独活。
玄真道长,薛道衡等人在远处看得真切,急叫道:“吴大侠,不可。”飞身来救,已是不及,当他们赶到,吴天星早已气绝。众人想起吴天星遭遇之惨,心下戚然。
任是非抱了吴天星地尸身,回到司徒剑庄里,玄真道长抱起方宏儒地尸身,薛琳抱起梅笙华地尸身,薛道衡抱起司徒剑的尸身,其余尸身,自有群雄抱了进来,把脸面洗干净,葬在庄院后面。群雄过来帮忙,不多时安葬完毕,插了木牌。回到庄里,设了灵堂,祭奠一番。
薛道衡这才给群雄治伤。嬴复手下有不少给《春秋》大义警醒,愿改邪归正,留了下来,薛道衡一把他们脉息,果如霍去病所言,不是给下了毒,就是种了蛊,或是用子午钉制住。虽是手法多样,也难逃神医法眼,着手成春,药到病除。玄真道长,任是非,薛琳,黄秉,水成海等人过来帮忙,直忙到天黑,才整治完成。
当晚就宿在司徒剑庄里。群雄受薛道衡活命大恩,心中感激,有不少人到厨下弄吃的。用过晚饭,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下步该如何。霍去病道:“二哥,梅前辈临终之时说了些什么?”任是非道:“三师婶说雷尊在江南烟雨楼,蓝什么地方。”玄真道长道:“不错。师父曾说,他老人家把雷尊,淮阴兵书和高祖圣旨,放在江南一处有名地方,应该是烟雨楼。蓝是什么意思?令人不知所云。”薛道衡道:“烟雨楼有个蓝先生,极是酸气,难道会和他有关?”霍去病道:“到烟雨楼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明天就南下烟雨楼,去取雷尊。”众人对霍去病极是信服,自无异言。
第二天,众人用过早点,别过群雄,骑上马,下了嵩山,向江南烟雨楼进发。霍去病给嬴复打成重伤,身子虚弱,到了山脚,任是非雇了一辆车,要霍去病在车里静养。
注:霍去病十八岁出征,至二十四岁去世。一生六征匈奴,四以将军,二以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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