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刘虚风光人头落花众复仇却倾巢(二)(1/2)
短短数年间镇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一片片的农田现已被笔直宽阔的高等公路切割,公路下是长的看不见边际的水泥院墙或是铁栅栏墙,个个真如三里之城七里之郭。里面少有建筑,大多是寥落晨星的布了点房舍,还有的是长长的院墙围了一院子的长草,看样子是刚刚起步,大的发展还在后面,城里更是一栋栋新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花间镜亦是有些陌生了,于这些花间镜倒是有些厌烦,他懒的去看,于是指点了让田殊将汽车直接开往自己工作过了那家国营机械厂。
现今的人就是怪了,在大建新厂的同时却将原本已有的老厂废弃了,花间镜原先曾呆过的老机械厂便是这样,早已破产倒闭,偌大的厂子空无一人,真不强与荒弃的古迹遗址,里面的有些房子业已倒塌,乱,太乱了。触景伤情,一股凉意直袭花间镜的心头,百感交集,实难再挪动半步,大伙见状也无不心怜,谁也不好开口催了他早走,于是就定下在此小住几日。
他们寻了最好的房子,大伙齐动手打扫干净住了进去,还似从前,花间镜先将胡衎、文华、强涛、刁飞四人锁到了牢固处,他们虽磨破了嘴皮一再保证自己绝不犯事,花间镜却是充耳不闻。闲来又无事,他们治办上酒菜围坐谈说国家大事借以消遣时日,这一天花间镜酒用的多,话也特多,他将自己自小时一直说到了现在,他讲到了如何杭州失意,又是如何镇湖失智,他说到自己事事谨小慎微,真的不知那次竟为何火气是那样大,至于举刀杀人。
别的兄弟都说:“这是天意,这是为了让我们天罡地煞相聚!”他摇头,说:“不,说出话可能不好听,你们且担待了,你们没法与我比,你们滕、蒋、田、黄、胡、强、刁、文几个兄弟是天生的匪料,你我真不能做比,本非同路人,我才华横溢,前面有大好的前程。唉,是我自己毁了自己,我的才华志气尽随江流,我的锦绣前程尽化泡影,也不全怪的吴老师,主要还在我没志气。”虽然先前他也哭过多次,尽管他这一次并没有哭,但见他的伤心却是大过于从前任何时候。撒木尔为他打抱不平,忿恨道:“全然不是那样,你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吴理那贼太过心黑。国境早一天晚一天都能越的,也不那么急了走,我们就先宰了那姓吴的无耻黑心人再走吧,事过这么多年,趁了他不备,想做成这事必不难。”
其他人都极是赞同,花间镜连连摇头说:“不能那样做,过去我真的对他恨之入骨,现在年龄大了也真的想明白了,错在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气量太窄,不全关他的事。”他苦笑着自嘲:“也亏的了他作祟,若没来这一茬我们兄弟怎的有相识的机会?”他伤心感叹物化弄人之词连绵不绝,酒喝的就渐多,伏于案上呼呼睡去,其他人也随了同伤,一个个横七竖八醉倒于地上。
这里面有三个人没醉,就是那胡衎、强涛、刁飞,他们见又被花间镜锁上心里极是不满,想了上次被他锁了两个多月差点儿憋疯的经历心里真是害怕,他们早就暗下里商议了,想法挣脱这束缚,当然了他没有商议文华,文华是个**有很多事上与他们和不上来。机缘竟是那样的巧,花间镜又醉倒在了他们的身边,胡衎悄悄的翻转花间的身子,伸手从他衣兜内掏出了钥匙兴奋的打开了锁链后连忙跑到户外,高兴的几人似是小孩又搂又抱,转而又一想虽是跑出来但去往哪里?待得大哥醒来必又将自己锁起,到城里去瞎转?白日里大哥为了让自己熟悉地理早领了转遍了,连城外的路也转遍了,没意思,去哪里呢?在酒场上时花间镜喝了酒嘴里说话有所不清,他们几个也是只满心里盘算着逃亡计划了,同是没有听清,把杭州听成了南京,于是胡衎就提议:“来在了江东的繁华地不去转一转也太可惜了,要不然我们去干点漂亮活,去南京杀了吴理那老狗算了,大哥虽是口头上说不恨他,我看大哥心里未必真是如口一致。见了吴理那老狗的狗头大哥必是高兴定了,看了大哥昨日的痛苦样真让人跟了难受,凡事有头有尾,善始善终的好,中国人图个圆满,既是这吴理是纷乱嘈杂事的起发者,我们也当让他作为终结者才对。”其他两个大脑还没发育完全的人听了自是觉的满是道理,于是乎一口答应了。
他们仨也商议了,“我们几人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惹的大哥气忿,讨的别人看不起。这次我们一定要注意了,靠万不可过多的惹事生非,仅要了那老狗的头为止,临离开我们国家前也做一件漂漂亮亮的事,出了国也算是件资本,不然的话我们将难得大哥重任了。”他们打下赌,发下重誓:一定不再多招惹事非!
于是三人暗藏兵刃来在南京,来的路上那是三分钟的热度,确实规规矩矩,既使别人不小心碰了他们,他们也是礼让三分,赔上笑脸说声对不起,请原量。伸了碰人家的部位让别人再碰他一下,讨的别人还以为他们是神经病。
南京是省城,大都市,又兼古都,自然是繁华异常,那流光异彩迷乱了他们的头脑,一向里是恶鹰猛狼,被拘束于黑漆漆水泥房里面,乍被放出来焉有不兴奋的道理,不伤几个人哪才叫怪呢。来在南京他们就四下里打听有个什么大学的有个什么叫吴理的教授,这不纯是傻瓜打听人法吗,打听的毫无道理,谁能给他们满意的答复?再说了吴理根本就不在南京。
他们个个面目凶恶,不似良民,莫说人家确实不知,就是真知情知底也不会告诉他们。也有人见了他们的傻样,便诚心拿他们打浑科,取笑他们,“那吴理教授啊,他学术精湛,贡献突出,被调到国务院当副总理去了。”他们一听心晨凉了,再给一万箱子胆也不敢去国务院杀人,听了不禁哀叹:“那老狗尽是沾了花大哥的光,若是花大哥不被埋没的话,去的国务院的可能就是花大哥了。可惜,可惜,花大哥做了总理我们也不必这么整日里打拼了。罢、罢、罢,这都是命啊……”这几个浑小子真是可笑之极!
三个事没有做成,心里自是存了一股怨气,可偏偏他们几人气量又是极窄,丝毫盛不得半点怨气,看来是必须要发到倒霉的人身上了。他们身上没带多少钱,能自镇湖来到南京本就免强了,现早已囊中空空了,天色稍晚他们先选僻静处做了几个人翻了几个钱包。他们没有田殊、黄朗的本领,要弄钱就得伤人,而人们没事也没带太多钱的故而他们就连伤了几个,将他们的死尸扔到了下水道里面。他们已是一天没有吃饭了,已觉肚腹之中一个劲的咕噜咕噜叫,大的繁华的饭店他们是不敢去,也艰苦惯了,那地方既使再好他们也不习惯。他们寻了个非常偏僻的小快餐进去了,先是喝个半醉,然后又开始找茬,挑三拣四嫌酒劣菜差服务不周,店主说:“我们这是小的大众餐馆,仅能做到如此,你们若想吃的好,玩的乐就不该到我们这里来,有钱你到那大地处!”“奸商,坑人还坑出理来了!”他们立马将店主并厨师绑起来牢牢系在椅子上,又用抹桌布将他们的嘴封了,边喝着酒,边戏辱他们。在他们的脸上用烟头烫图案比赛,用餐刀筷子在他们的身上戳了无数个小孔。刁飞还说:“难道古代的凌迟碟刑就是如此吧!”强涛说:“摸不准,听说是往下剜肉,具体操作法可真的不知,不然我们来摸索一下?”胡衎说:“要做你们做,弄的两手满身是血我可不做,我做就做省事又干净的,厨房里也有盐,也有辣椒粉,还有现成的蒜泥随便给他们抹上点定是挺好玩的,还剐人,多费事?”
三个失去人性,充满兽欲的狠贼于是就往那可怜的店主、厨师身上涂盐,抹蒜泥,登时那两个可怜的人翻了白眼痛死过去。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又是在他们身上尿尿,又是拉屎的,实再也想不出什么样更为新鲜的花样了他们才止住手。他们席卷了店内所有的资财,还要一把火将店给烧了,点了两下没点着,就算了。出了这个店他们又去了一洗浴城,好好泡了个澡,约来四个小姐,一宿差点没把那四个小姐折磨死,老板在外面听的实在不像话进来制止,倒霉的立时换作了老板,又被折磨个半死。洗浴城的几个保安想进来充充大爷,也都被按在水池里淹个够呛,要说了他们怎的不打电话报警?因这家洗浴城多做了一些不法的勾当,他们总以为这是黑吃黑,自打心理上就认为这是对门的同行花钱雇来的黑社会,准备等翻了身再行报复呢,报了公也难能解决利落,若是人家根子硬说不定倒霉的还是自己。将这里砸的稀烂了他们又抢了钱扬长而去,真如影片上的恐怖分子般潇洒至极。
他们也知自己这一宿做了些什么,未等天明早早来到车站想是赶个早班车快快回镇湖,他们已至丧心病狂的地步,见了满车乘客衣着考究,谈吐不俗贼喊捉贼心难耐恶念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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