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亮剑！（2/2）
道老见李成心中乱极，很是感动，说：“小子，你把聂范两家情况说给老夫听听，推断一下是谁出了事。”
李成撅嘴仰头想了片刻，说：“范娇的爸爸是jǐng、察，据说还是刑jǐng大队长。在她初中的时候，执意追查一个副县长被杀的案子，得罪了不少人。有天晚上，杀手去了范家，范妈妈那晚做了夜宵让小范娇带给范爸爸，这才侥幸逃过一劫，而范妈妈……这件案子，至今查不出来。”
道老听完，唏嘘不已：“这才是真的汉子，可惜老天向来不佑好人。如此血xìng的汉子，就算与人有矛盾，jǐng局不会害他，这样的人，也不像和飞天者会起冲突。小子，如果他的女儿被你欺负了，肯定豁出xìng命来宰了你的。”
李成没听仔细，茫然点头：“恩、恩、对……对个毛呀，我怎么会欺负范娇？她爸爸又为什么会来杀我？老匹夫你尽胡说八……”
道老严厉地瞪了李成一眼，把话给逼回去了，继续问：“再说说姓聂的小丫头。”
李成点了点头：“聂晓欢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美国，一直以来只寄生活费回来。家里嘛，只有一个80多岁的nǎinǎi以及一个姐姐……难道是她nǎinǎi出了事？”李成一阵慌乱。
道老呵斥：“蠢材！谁会对一个80多的老太太下手？劫财？劫sè？”
李成接着说：“那是她姐姐？对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在KTV上班，环境很复杂，说不定……”
“报告！”
一声明显带着颤音的报道打断了李成的思路，也打破了老师的讲课。
在令人昏昏yù睡的周一清晨，所有人齐刷刷向门口声音发出者看去，就在那里，S县高（一）九班，乃至整个高一最漂亮的两个女孩子，聂晓欢和范娇，眼睛红肿，面带哀伤，跟丢了魂似的站在那里。
看着这情景，素来以古板严厉著称的数学老师也没开口训斥，点了点头让她们进来。
两个最漂亮最惊艳的女孩子眼带泪痕梨花带雨地走过教室，所有人，无论男生女生都看着她们，教室静得可怕，连老师也装作看着备课不吭声。此时如果有一根针掉下来，肯定不亚于打了个炸雷。
李成和薛昊看着两个女生，目瞪口呆，尤其李成，更是心如刀割。聂晓欢泪眼朦胧，泪痕清晰可见，神情恍惚，走路都飘飘荡荡像踩着云彩似的。
直到聂晓欢面无表情来到李成前面坐下，趴在课桌上到下课。老师无心上课，学生更没心思听课，大家窃窃私语，直到下课铃响，但大家都不敢到两个女生面前。
直到范娇站了起来，来到聂晓欢课桌前，伸手碰了碰：“欢，我们出去走走吧。”
聂晓欢无神的双眼看了看范娇，茫然点了点头，踉踉跄跄走了出去，所有人都给她们让开道路。
李成跨过教室，几步追了上去，拍了拍聂晓欢的肩头：“晓欢……”
聂晓欢回过头，失去焦距的双眼茫然看着李成。李成挠了挠头，低声说：“很抱歉，关于你姐姐的事……我不知道……”
聂晓欢弯弯的柳叶眉皱了皱，突然挣脱范娇的手，猛地扑进了李成的怀中。
“哇——”
聂晓欢螓首深深埋进蓝颜的怀中，拼命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悲伤yù绝，连带着李成也肝肠寸断起来。
李成拉过聂晓欢，推过她，追过她，但就是没有抱过她，也没有这样紧紧被她抱住。聂晓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趴在怀里痛哭。
李成发现此时自己可以抱住她，却不能安抚一颗受伤的心，他忽然想起来，在两人很小很小的时候，某天放学，路上看见一只出生没几天被抛弃的小猫，闭着眼睛只知道喵喵地叫。聂晓欢把小猫交给李成抚养，结果后来李成暑假去合肥亲戚家，回来发现洁癖的老妈把小猫送人了，为这件事聂晓欢有半个学期没理他。
好多往事在哭泣中浮现心头，李成满心都是愧疚，没能照顾好小猫的愧疚，没能保护好聂晓欢的愧疚，没能让她一直开心的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李成再也找不出第二句话来了。
知己扑进怀里紧紧抱住，李成才发现平时看起来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聂晓欢的身体，也是那么的单薄、弱小、无助，他又想到，聂晓欢的姐姐，那个比聂范加起来还要漂亮迷人的绝美女子，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单薄无助，她冰冷的身体，是不是也在雨中淋过？她的身体，死后有没有被人亵渎过？
一想到这，李成怒发冲冠，沉声问：“谁？是谁害死了你姐姐？”
“金、金天一。”聂晓欢泣不成声，说出了一个几乎意料之中的名字。
“金天一？”李成虽然没接触过这个金衙内，但是也听过他的传闻，继续问，“事情经过是怎样的？”
聂晓欢过度悲伤，无法再次叙述姐姐被害的过程。范娇在一旁红着眼睛诉说了经过，又加上了父亲知道的情况，算是拼凑出整件事的轮廓了。
道老舒展眉毛，对李成不由高看起来：这小子在好友亲人暴毙前，没有因为过度悲伤而盲目相信片面之词认定罪犯，而是询问整件事来确认凶手……不错呀，有潜质。
作为一个领导者，公听则明，偏听则暗，只有兼听才能清，这小子，有上者之资呀！自己若把他扶上去，也无不可……
道老正在规划着给李成安排未来的路子，李成一句话又打碎了道老的幻想：“我今晚就去杀了他，给你姐姐报仇！”
“无知小儿！”道老怒言，“做大事者，当先谋而后动，岂可未动而先扬？还没动手就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一旦事发，被人知晓你的言行，自己掉进去不说，还害了身边的人！”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李成顿时醒悟，自己这一嗓子吼得是爽了，也给朋友安慰了，可是rì后金少死了，金家也很容易查到自己头上。到时候自己面临追捕不说，家人，朋友，乃至今天听到这句话的两个女生，都有危险。
“我错了，前辈。”李成态度也好，立即认错，对聂晓欢改口说：“晓欢，你放心，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这个世上是有报应的！这种坏人，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的！你等着瞧就行了，我发誓！”
听了这句话，范娇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了父亲也说过这段话，心头蓦地有了些触动，痒痒的，暖暖的。
“如果我也能像聂晓欢那样，什么也不想，扑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痛痛快快哭一场，该有多好？”
当晚九点整，李成打开窗户，站在窗框边，看着无边夜sè，没有话语，没有情绪波动，有的只是满腔的杀意。
我不想杀人，但总有些人找死。
杀人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七尺男儿三尺剑，男儿一怒当杀人！
夜风呼啸，猎猎作响，李成一跃而出，没有关上窗户，在黑夜中激shè而去。
夜sè如幕，夜风如歌，一身青衣，如三尺出鞘利剑，向着罪恶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