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成的心(1/2)
王超伸手要去掀开李成的被子,就在手指触到被褥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些东西,动作为之一顿。
身后的孔欣也看到了那些东西,拍了拍他的背,王超心领神会,缩回了手,两人照着原路,跃上书桌,退到窗外,最后出来的王超身形一落在半空,转身轻轻把窗户带上,又检查了下,关得严严实实,这才掉头追上同伴。
两人在夜空中飞了半天,孔欣忍不住说:“试探你妈个头啊,我早就说那少年在睡觉,你偏不信。还好没惊醒人家,不然报jǐng说我们翻窗入室盗窃,到时候我们俩可就成了飞天者里的笑柄了。”
王超情绪激动,脸上胎记越发暗淡:“我怎么知道他把衣服脱在床里面,这能怪我?你嚷嚷个屁,你不也跟进来了?”
两人在空中一边飞行一边争吵,渐渐远去了。
李成抹去了满头的汗水,仍是后怕不已:“幸好两人第一次离去,前辈教我立刻脱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道老洋洋得意:“那是——老夫今年八十有余,想当初,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这两小子的父母都没生下来呢!哼,跟我斗,老夫撒的尿比他们喝的水还多!”
这时候李成无法反驳了,恭恭敬敬询问:“前辈,那接下来做什么?”
“做什么?”道很诧异,“那两个飞天者肯定在外面到处找你,今晚休想再出去了。再说衣服都脱了,还能做什么?对了,你有女朋友?”
虽然自己喜欢范娇,但还是单相思,没有表达,不是情侣,李成摇了摇头:“没有女朋友呀。”
道老继续问:“那你有男朋友?”
李成脑子半天转不过弯来:“男、男朋友?”
道老jiān笑一番:“看样子也没有了,老夫是担心你有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李成顿时明白,赶紧辩白:“我没有那种爱好!”
道出了一口气:“脱衣上床,不是睡觉就是开炮了。”
李成下意识问:“开炮是什么?”
道老自知失言,也不掩饰:“对了——老夫忘了你还是个童子鸡,嘿嘿,你想想自己身上什么部位很像炮筒,下面还挂着两颗炮弹呢?”
看着道jiān笑的模样,李成恍然大悟:“为老不尊,老匹夫!”
道老不甘示弱:“每晚都做chūn梦,小yín贼!”
“老匹夫!”
“小yín贼!”
两人斗嘴斗了半天,李成首先困意袭来,迷迷糊糊进入梦乡,道也停止说话,静静看着他,静静守护着这个少年。
“老夫也有个便宜孙子,如果他能有你一半的正气,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为公正奋斗了一辈子,结果呢,到头来被人害得肉身都丢了。可叹这世道,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道抬头看着黑暗无边的天空,无奈叹息:“若非老夫与那人定下百年之约,定然翻了你这贼老天……”说到最后,道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我与那人定下了百年之约,可这孩子没有啊。如果能把这个孩子扶上位的话……”
想到这里,道心情激荡,借着月光,又仔细打量着李成安睡的脸庞,心中下了某个决定。
“还要再考察一番,如果这小子确确真真心地善良又是可塑之才的话……”
当晚一夜无事,凌晨六点多,李成居然比闹钟还早了三分钟起来,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看着体内默然无语的道老,很是惊讶:“前辈,你不休息睡觉吗?”
道老讪笑:“睡觉是为了让身体元气得到恢复,老夫现在就是一缕意识,一个灵魂,没有休息的必要,再说,万一老夫睡着了,你这小子着了别人的道,泄露出老夫的秘密,我可就完了。”
李成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提着书包,飞速下楼,现在李成的体能已经超越普通人的极限,只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便已从五楼闪到一楼车库,拉出自己的自行车,哼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骑了上去。
10月的清晨,六点多,天sè已经微微放亮,李成一人骑着自行车行进在县城大道上,路边的清洁工正在清扫最后一片区域,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个人,视野昏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清晨的空气清新微凉,纯净得像是上一个世界遗留下来的。
道老看着眼前这片静谧的场景,想着自己过往的一生,忍不住慨叹:“花有重开rì,人无再少年。年轻……真好!”
李成刚要反驳,忽见前面围了许多人,这很奇怪,清晨六点多,大街上应该没多少人,怎么会聚集如此多的路人,有什么热闹的事?李成身不离座,两脚支地不断踮过去,如果不得了的事情就多看一会,如果没什么就走,国人都有围观热闹的旁观者心理。只是,当李成仗着力气扒开人群,看到里面的人物后,呆了:
一辆粉红sè的女式自行车停在路zhōng yāng,这没什么,最让李成震惊的是范娇居然站在中间,背着书包茫然失措,她身边一个瘦小jīng干的老头坐在地下,死命拉着她的小手不放,不住嚷嚷。
在围观群众的嘀咕中,李成得知了,原来是那个老头在范娇车前忽然摔倒,范娇下车扶起了老头,结果被反咬一口,硬说是被她撞得,现在缠着她要医药费。
范娇站在原地,又急又气,脸sè煞白,令人怜惜,地上那个老头尖嘴猴腮,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两只手不断拉着范娇白嫩的小手,讲得唾沫横飞,激动之时还趁机揩油去摸女孩的大腿,周围的人都是看热闹,议论纷纷,就是没人出面。
李成看得怒发冲冠,刚要出手,对面有人喊了出来:“怎么回事?”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生走出人群,原来是薛昊,他打住自己的自行车,把书包提了提,问:“到底怎么回事?”
围观群众眼前为之一亮,李成、范娇、老头也都一怔,未等范娇开口,老头抓着女孩细嫩的手不放,抢先说了起来:“我老人家早上去买菜,过马路小心又小心,结果这个女伢子瞎不聋眼的把我给撞了,我现在腿断了,都起不来了,你不能走!一定要赔医药费!哎呦妈呀疼死我了……”说完就嘘疼叫痛起来。
薛昊想了想,说:“那如果检查你腿没有骨折,又怎么办?”
老头仍是抓住范娇的手不放,对着薛尖叫起来:“可以啊可以啊,你现在叫车来驼我去医院,所有检查都做一遍,要是没事,多少钱我倒赔给你,怎样,男伢子?”
这个提议听上去很好,先去检查,如果没事,老头报销检查费用,但现在正是上学,耽误学生时间,其次一大堆检查费用也不是一个学生能负担得起的,再者,如果没事,这老头翻脸不认,拒绝承担费用,又能拿他怎样?所以这番话,听起来公平合理,其实是个明显的圈套,也是个难题,叫路见不平的人知难而退。
薛昊果然不敢接话,想了片刻,站起来对四周扫了一圈:“刚才有没有人看到事情全过程的,出来一下,帮忙作证,我在这谢谢了!”
围观群众均是冷眼相对,看见事故的人是不少,但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惹麻烦,万一被这碰瓷的老头一带抓着不放,自己卷进去,耽误时间,又烦人又赔钱。这女孩做好事反被雷劈,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还有谁去做第二个冤大头啊?
薛昊叫了几声,却无人回应,立在当场,颇为尴尬,老头先前还担心有人出来,后来瞧见无人出面,底气足了,jiān笑数声,露出了几颗黄牙:“嘿嘿,说好话捡便宜谁不会?口袋里没钱还想替人出头,男伢子,要么掏钱出来,我就放这女娃走,要么——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说到“滚”字,更是声sè俱厉,似要噬人。
薛昊本想英雄救美,万万没料到这个结局,现在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颇为踌躇。
范娇见此情形,也知薛昊解决不了,心里暖暖的,感激不尽,柔声对他说:“你能为我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你……走吧,不要耽误上课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