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猎狗(月末啦,没用完的月票投过来啊投过来!!!)(2/2)
猎人们蹲在地上,用手指轻轻拨开灰,指著地面上若隱若现的痕跡说道:“这些脚印还带著新鲜的泥土气息,说明敌人刚从这里经过不久。”
“而且—”另一个猎人指著远处一片被践踏的灌木丛,“看那边的草丛,显然是有人强行穿过留下的痕跡。他们急於逃跑,根本没时间隱藏行踪。”
兰德点点头,自光锐利地望向远方。
“继续追击。”他简短地说道战士们迅速整装待发。马蹄声渐渐响起,尘土飞扬中,兰德的小队朝著敌人的踪跡疾驰而去。
两个小时之后,在靠近十字路口客栈附近的一个村落时,猎人威克从前方匆忙地折返回来,对兰德说道:“兰德,前面有十几个匪徒正在进攻一个村子,村子里的平民在一个骑兵的指挥下正在抵抗,但是势头不太好!”
望著远处被树木遮蔽著的地平线,隱隱约约有一道黑色的烟尘缓缓升起。兰德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村子—-我记得以前这附近是有一个废村,但是没有居民啊?”
“不知道。”威克摇摇头:“我远远看去,这座村子还有不少房子正在建造的过程中,看来是正在重建的样子。上不上?”
兰德不再犹豫,他举起长剑,对身后的兄弟们下令道:“兄弟们,跟我上!”
奔行了十分钟左右,兰德小队赶到了村庄的外围。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混杂著木头燃烧的焦糊气息。远处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和马蹄声,震耳欲聋。
兰德勒马停下,目光地扫视著前方的战场。只见十几个匪徒正骑著马匹衝击村庄外围的柵栏。木製的柵栏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几个匪徒已经衝进村庄里四处砍杀。
而在柵栏缺口处,一个头戴犬型头盔的壮汉正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奋力抵抗著其他匪徒的攻击。他的战马嘶鸣著,前蹄不断刨地,张开大嘴撕咬著敌人跨下的坐骑。
村民们则举著简陋的木枪和锄头,拼尽全力与敌人周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但手中的武器依然坚定不移地朝著敌人的马匹和胸膛刺去,將他们一个个击落马下。
“无旗兄弟会,衝锋!”兰德队长一声令下,二十几名骑兵冲向敌人。
作为整个兰德小队中装备最精良的战士,凯文衝锋在最前面。
由他的老师亲手打造的纹钢鎧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在他的身后,无旗兄弟会的战士们发出了一声声愤怒的呼喊,仿佛一头头被激怒的雄狮。
这些战士大多是从本地招募的农民和猎人。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头领们的带领下,他们扔下了挖土的锄头,捡起了杀人的剑;马匹卸下了耕地的犁鏵,换上了战斗用的鞍具。
如今的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而是一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的精锐队伍。
经过十几分钟的激烈战斗,血戏班的岁徒被尽数剿灭。战场上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
空气中飘荡著硝烟的味道。兰德小队的战士们喘著粗气,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確保没有漏网之鱼。
凯文將长枪掛在“快鱼”的身侧,拉扯著韁绳来到指挥村民们作战的那名战士身边,
问道:“桑鐸·克里冈?”
桑鐸·克里冈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目光微微一,隨即露出一丝疑惑:“刘易·塞里斯?”
凯文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他的金髮在阳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泽,眼神中透著一股坚定与温和。
“那是我的老师,他在临冬城把你打得狗啃泥。”他回答道,语气中带著几分怀念。
过了一会儿,残敌尽灭。凯文作为兰德小队的烈日行者,没顾得上跟桑鐸·克里冈敘旧,便迅速下马开始为伤者治疗。
无旗兄弟会的战士们因为加入战场的时机巧妙,从背后狠狠捅了围攻村庄的匪徒们一刀,因此没有人受伤。然而,村民们在抵抗匪徒的进攻时,伤了不少人。
战斗结束后,伤者在本地长老的组织下,很快被聚集到了一起。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但村民们脸上终於露出了些许希望的神情。
凯文赶过去想要帮忙,却看到一个穿著灰袍的老人正在使用光明法术为伤者治疗。老人的手势缓慢而庄重,一道道柔和的光芒从他手中流出,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愿安舍的光芒普照大地?”凯文走近过去,试探著说道。
老人惊讶地抬起头,看著凯文,回应道:“你也是烈日行者?”
凯文点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叫凯文·特纳,是光明使者的弟子。”
老人仔细辨认了一下凯文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对,我认识你。在圣莫尔斯修道院的时候,我时常见到你在光明使者的身后。我是雷伊修土,曾经在大麻雀的邀请下参加了修道院里的大集会,並觉醒了光明之力。来吧,小兄弟,帮我一起救治伤者。”
“好!”凯文点点头,隨即加入了救治伤者的行列。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双手在伤者身上轻轻按压,一道道温暖的光芒从他掌心流出,驱散了伤者体內的痛苦与创伤。
与此同时,克里冈正在不远处给倒地的匪徒补刀。他的动作冷酷而坚决,仿佛这些匪徒的存在只是为了被他终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
凯文注意到克里冈的举动,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问。他转头看向雷伊修士,轻声问道:“雷伊修士,桑鐸·克里冈,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雷伊修士的目光落在克里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我在三叉戟河边遇到他。当时他倒在河边,浑身是伤,痛苦的嘶喊声把我吸引了过去。他恳求我给他慈悲,但我已向神明发誓永不沾染杀。”
“相反,我用河水擦洗他发烫的前额,给他喝红酒,並在伤口上抹上药膏我当时並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一个受伤的士兵。在这个世道,很难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如果他也是一个无旗兄弟会的战士呢?”
“我用祛病术止住了他的炎症,却没有直接治癒他的伤口。趁著他昏迷的时候,我把他放在他的坐骑身上带了回来。你也许在我们的马既里见过一匹高大黑马,那便是他的战马,陌客。一个褻瀆神明的名字,我们为它改名浮木,因为是在河边找到它的。我恐怕它带有前任主人的脾性。”
回忆起那段往事,雷伊修士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长久以来的伤势让他的神智混乱,在我照顾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他愤怒地豪叫著,咒骂神明,
咒骂自己的家族·—.”
“他来一直担任乔佛里王子的贴身护卫,即便在这儿,也能听说他的故事,其中有好也有坏,而即使我们听说的只有一半真实,这也是一个苦难而饱受折磨的灵魂,一个嘲笑著诸神同时也嘲笑人类的罪人。”
“他忠诚效力,却感受不到由此带来的自豪;他努力战斗,但胜利中没有喜悦;他饮酒如水,企图淹没感受;他没有爱,也不爱自己,驱使他的是仇恨。他虽犯下许多罪孽,
却从不寻求宽恕。其他人梦想爱情、財富和荣耀,而这个人,桑鐸·克里冈梦想著杀死自已的兄长,这是如此可怕的念头,单单说出来就令我战慄。”
雷伊修士的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仿佛回忆起那段经歷仍让他感到不安。
“然而那是滋养他的麵包,那是让他生命之火继续焚烧的燃料。他期望看到哥哥的血染在自己的剑上,这悲哀而充满愤怒的生灵为此而活著他是一头猎狗,遵守著主人的命令撕咬著敌人,可是他现在已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犬。”
雷伊修士已经治好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他对著凯文说道:“这是一个罪恶的人,却不是一个邪恶的人。正如他的家徽,这是一条好猎狗。他的善与恶,取决於他的主人让他去作恶还是行善。所以我决定救活他,给他一个家。”
凯文静静地听完雷伊修士的讲述,目光转向远处正在补刀的克里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一有怜悯,有理解,也有担忧。
“桑鐸·克里冈——”他喃喃自语道,“他的命运似乎从未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