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主教练正在热身(1/2)
第301章 主教练正在热身
“劳勃·斯特朗?”刘易重复著这个名字,眉头紧锁,在记忆的角落里搜寻著。
他確信自己从未在河间地、北境,或是君临的传闻中捕捉过这个名字的痕跡,
“这人是谁?”
他抬起头,目光疑惑地投向总主教。
总主教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同样带著困惑:“听说是最近才被任命为御林铁卫的一个骑士相当高大强壮。”
他停顿了一下,衡量著措辞,“个头比你还要高出將近两个头,手臂粗壮得如同成年人的大腿,而且一一他隨时隨地穿著一身厚重的铁甲。那铁甲—“
总主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非常厚重,简直不像为活人打造的。”
刘易的眼神瞬间凝聚,肩膀的线条都绷紧起来。
“你已经见过了?”
“是的—”总主教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他回忆著那令人室息的景象,“那傢伙身高足有七尺半,甚至可能更高。他走在红堡內庭的沙地上,每一步落下,砂石都深深陷下去,留下一个清晰的、沉重的脚印。”
总主教下意识地抬手比划了一下脚印的深度,隨即又放下。“我们的队伍离开的时候,他刻意从我们身边路过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鼓起勇气才能描述那荒谬又骇人的对比,“他靠近时,我们这群人,
包括我在內,感觉就像一群懵懂的幼童,被一个沉默的山丘巨人逼近。”
大麻雀一一也就是总主教本人一一身高约六尺,在这个时代已是中等偏上的个头。
与他同行的其他高阶神职人员,大多也是相近的身材。
而负责护卫的战土之子们,虽然体格比终日祈祷的修士们要健壮一些,但也强得不多。
如果劳勃·斯特朗真的如同总主教描述的这般存在一一一个超过七尺半、身披超重鎧甲的巨人一一刘易完全能想像出那幅画面:一群穿著圣洁长袍或普通链甲的人,在一个移动的铁塔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这景象有著一种荒诞的滑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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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兰尼斯特家族真藏著这样一位强大的战士作为护卫,”刘易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石床的边缘,发出篤篤的轻响,“那么这个名字绝不该如此默默无闻。据我所知,在兰尼斯特的魔下,
甚至在整个维斯特洛,拥有这种非人体型的战士,似乎只有一个名字一一格雷果·克里冈,那个“魔山”。”
刘易的目光紧紧锁住总主教,“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魔山,改名换姓假扮的?”
“有——”总主教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下巴的鬍鬚隨之晃动。“回来之后,我和西奥多爵士他们仔细討论过。大家的猜测一致指向魔山。我们都认为,在上一次与奥伯伦·马泰尔亲王的决斗中,魔山很可能並没有真正死去。”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但是,铁王座为了安抚愤怒的多恩人,已经將一个巨大的、据称是魔山的头颅送去了阳戟城。所以,他只能改头换面,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公眾面前,並且必须永远戴著那副遮掩身份的头盔。”
总主教顿了顿,斟酌著从红堡內部探知的情报是否足够准確,“从红堡里流传出来的信息,御林铁卫的其他成员声称,他们的这位新弟兄-行为极其诡异。他不仅不吃不喝,似乎也不需要睡觉,甚至不需要去厕所。他从未除下过那身铁甲,更无人见过他摘掉面罩的模样。他从不说话,一个字也不吐露。据科本学士的解释,是因为他在七神面前立下了静默誓言一一除非瑟曦王后所受的冤屈被彻底澄清,维斯特洛大陆上再没有一丝罪恶存在,否则他绝不开口。”
总主教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嘲讽,“他戴著象徵七神信仰的七色头盔,身披绣满七芒星的长袍扮演著一位圣洁的沉默守护者。”
“兰尼斯特家族的护卫宣称要清洗世间的罪恶?”刘易嘴角扯出一个冷峭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笑意,“真是天大的讽刺,充满了西境人式的虚偽。”
他试探著问道,“作为七神的总主教,七神信仰在凡世的最高代言人,难道你不能直接要求他摘下面罩,验明正身么?这关乎神圣的比武审判。”
“不行。”总主教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教会,虽然是七神在凡世的代理人,但终究不是七神本身。没有人,包括我在內,拥有强行剥夺一个人直接向神明立下誓约的权力。强迫他违背誓言,本身就是对七神信仰根基的褻瀆。”
他的目光坦然而坚定,“誓言是神圣的,即使立誓者可能包藏祸心,教会也无权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强行撕毁这层神圣的面纱。这关乎信仰的基石。”
七尺半刘易在心中反覆衡量著这个数字。
这几乎相当於两米三、四的高度,再配合上总主教描述的“手臂如大腿”般的强壮程度“
维斯特洛大陆,其科技与社会发展水平大致相当於地球上的欧洲中世纪。
除了那些从小锦衣玉食、以肉奶为食的贵族骑士阶层,普通平民由於营养匱乏,平均身高大多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能超过一米八的已是凤毛麟角。
而在贵族骑士阶层中,刘易过往的见闻里,又以北境安柏家族的族长一一“大琼恩”安柏最为魁梧。大琼恩的身材將近七尺(约两米一),如同一座移动的塔楼,他那远超常人的体格,据说源自其家族血脉中流淌的些许巨人血统。
当刘易第一次在临冬城见到大琼恩时,那种“会当凌绝顶”般的庞然身躯,配合著北境人特有的粗獷气质,给当时体內光明之力尚未完全觉醒的自己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如同山岳倾覆般的压迫感。
那种感觉,是纯粹物理层面的力量碾压所带来的室息。
如今,这位神秘的劳勃·斯特朗,竟被描述为比大琼恩·安柏还要高大、还要强壮的存在?
如果属实,那简直超越了凡人对人类体型的认知极限。这不仅仅是高大,更是一种近乎怪物的存在。
联想到那身不离体的厚重铁甲、诡异的“不吃不喝不睡”传闻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极度危险的对手。
“总主教,”刘易的声音打破了室內的沉寂,带著一种深思熟虑后的郑重,“六天后的比武审判,面对这样的对手如果我判断情势危急,可以动用光明之力么?”
总主教沉默了片刻,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
“刘易,”他最终开口,每一个学都清晰有力,“如果你能不动用光明之力就战胜对方,贏得这场审判,那最好就不要用。那力量太过耀眼,也太过容易招致误解和恐惧,尤其是在这敏感的时刻,在提利尔家族和眾多贵族眼皮底下。”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但是,如果事態发展到你確信不用它就无法保证自身安全,或者—无法贏得审判时,那么首要的,是护住你自己的安全。生命,是光明最珍贵的恩赐。
你的安全,关係到无数追隨光明之道、依赖金色黎明庇护的河间地民眾的未来。活著,才有希望完成使命。”
“行,我知道了。”刘易重重地点了下头:胜利优先,必要时不惜暴露力量也要保命取胜。
送走了总主教,沉重的橡木门哎呀一声关上,房间再次陷入昏暗。
刘易重新躺回冰冷的石床,却毫无睡意。
窗外,月光奋力穿透浓密的云层,像一把苍白的利剑,断断续续地刺破黑暗,最终落在他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他闭上眼,开始在脑海中清晰地復盘自己经歷过的每一场战斗,如同翻阅一本沾血的画册。
从临冬城与桑鐸·克里冈那场耻辱性的比武,到河间地小规模的剿匪衝突,再到后来规模宏大的战场衝杀他试图找出一个类似的敌人:体型如此超乎常理,力量如此骇人听闻,行动却可能受限(因为那身重甲)的对手。
没有。一个都没有。
桑鐸·克里冈虽然也是顶尖的战土,凶悍异常,但他的体型仍在可以理解的强大战士范畴。
而战场上遭遇的敌人,无论是骑士还是佣兵,更多的是依靠战马的衝击力、阵型的配合以及战场混乱中的斯杀技巧。
像劳勃·斯特朗这样,仅凭个体存在本身就构成物理碾压的怪物,前所未有。
比武审判,不同於喧囂混乱的战场。没有战马的嘶鸣,没有战友的掩护,没有流矢的威胁,没有需要分心指挥的部队。
在那圈定的沙地之內,只有两个人,两把剑,以及决定生死的规则。
一切干扰都被剥离,胜负纯粹取决於个人的武艺、力量、速度、耐力和战斗智慧。对个人战技的要求,被拔高到了极致。
而与人进行这种一对一的、关乎生死荣誉的决斗刘易仔细回想,自从在临冬城与猎狗那场激战之后,他似乎就再没有经歷过。
后来他的战斗,要么是骑著战马,率领著金色黎明的精锐骑兵,如尖刀般刺入敌阵最密集之处,凭藉战马的衝击力和集群的力量撕开缺口,然后由后续的步兵巩固战果,他自己则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標衝锋;要么就是指挥若定,运筹惟。
最近这一年,隨著他魔下势力的稳固和壮大,连亲自衝锋陷阵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指挥、决策、谈判,占据了更多的时间。
输?刘易心中掠过这个念头,隨即被一种绝对的自信碾碎。不可能输。
作为一名觉醒了全部烈日行者传承、体內流淌著澎湃光明之力的人,如果在一场单挑决斗中还能输给一个纯粹的战士一一哪怕对方是个披著铁甲的巨人一一那简直是对这份力量的侮辱,不如直接抹脖子刪號重练来得痛快。
他对自己的力量层级有著清晰的认知。
但是,“贏”也分很多种。贏得乾脆利落,贏得无可爭议,贏得让所有旁观者一一尤其是那些心怀回测的兰尼斯特和提利尔一一无话可说,这对於刘易自身的威望和金色黎明、光明之道的未来至关重要。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牵无掛的僱佣兵。他肩上扛著半个河间地民眾的期望和身家性命,他是金色黎明的旗帜,是光明之道的化身。他背负著无数人的未来。
若是在这万眾瞩目的比武审判中,面对兰尼斯特推出的怪物,贏得狼狈不堪,甚至只是惨胜,
都会极大损害他的威信,动摇追隨者的信心,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那后果,比单纯的失败更加难以承受。
翻车?代价他付不起。
月光在云层后彻底隱没,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刘易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无半分犹豫,只剩下磐石般的决心。
他想起另一个世界流传的智慧一一一位伟大领袖的策略思想:在战略上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於是刘易作出了决定:在接下来的六天里,他哪里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
他要安安心心留在大圣堂內,摒弃一切杂念,专注於恢復和提升自己的格斗技艺。
那些因指挥作战和日常事务而有些生疏的近身搏杀技巧,必须重新打磨到巔峰状態。
隨即刘易找到正准备休息的总主教,向他主教表明了自己的决定。总主教那张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刘易的专注和重视正是他期望看到的。
“很好,刘易兄弟。”总主教甚至用上了正式的称呼,以示郑重,“大圣堂內一切资源,你尽可调用。神圣的殿堂会支持你的修行。”
他略一沉吟,隨即做出安排,“圣堂西侧有一处僻静的蔷薇园,虽然不大,但地面平整,远离喧囂。我会吩咐下去,即刻清空,专供你这几日训练使用。不会有人打扰你。”
“多谢总主教。”刘易致谢道。
第二天清晨,当大圣堂悠远的晨祷钟声还在空气中迴荡时,刘易已经起身。他穿上了光明使者鎧甲套装,郑重地佩戴好海蛇之击和洛丹伦之盾。
他推开房门,清晨微冷的空气带著圣堂特有的薰香和石尘气息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迈著沉稳的步伐,向总主教指定的那个蔷薇园走去。
这处园子確实不大,四周环绕著爬满常青藤的高大石墙,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噪音。
园子中央原本种植著一些耐寒的蔷薇,此刻已被小心地移走,露出了下面平整坚实的夯土地面。
几株高大的榆树佇立在角落,投下斑驳的树影。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在微尘中形成几道光柱。这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刘易走到场地中央,站定。他缓缓抽出海蛇之击,冰冷的刀身在晨光下泛著幽蓝的微光。他左手握紧圆盾,感受著皮绳缠绕在手臂上的稳固感。
他闭上眼,排除杂念,开始独自演练起来没有假想敌,只有空气。他练习最基础的劈、砍、刺、撩、格挡、盾击,动作由慢到快,再由快返慢,每一次发力都力求精准、流畅,体会著筋骨肌肉的伸展与协调。
沉重的脚步声、刀刃破空的呼啸声、盾牌格挡的闷响,在这寂静的小天地里规律地迴响。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战土之子的战士们面前,显露自己的武艺,
战士之子,是总主教依託教会日益高涨的声望和民眾的支持,在刘易创建的、以光明之道为核心的“金色黎明”之外,另行组建的一支武装力量,古老教团武装的復兴。
其成员构成相对复杂:核心是十几名由刘易亲自选拔並授予“光明之种”、拥有微弱光明之力的烈日行者,他们既是信仰核心,也是武力骨干;主体则是那些虔诚信仰七神的骑士,其中既有家道中落、为信仰和荣誉而战的小贵族次子或幼子,也有因战乱失去领地、辗转流落至此寻求庇护和赎罪的僱佣骑士。
他们统一穿著象徵七神的粗布长袍外罩锁甲或镶钉皮甲,武器制式各异,但精神面貌比普通的僱佣兵要坚定得多。
这些战士之子的成员,都听说过“光明使者”刘易的传奇:在河间地的混乱与苦难中,他一手拉起了金色黎明的队伍,凝聚人心,庇护弱小。
他们也听闻过“光明之道”的理念一一在七神信仰框架下强调救赎、守护与现世的抗爭。然而,绝大多数人从未亲眼见过刘易亲自出手。
关於他在战场上的勇武,更多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带著几分夸张和想像。
因此,当刘易独自在蔷薇园中演练战技的消息传开,並允许战士们在不干扰的前提下旁观时,
很快就有好奇的战士聚集在园子的拱门处或墙边的阴影里。
他们看著场地中央那个身影,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丝毫哨,却蕴含著一种千锤百炼的力量感和精確性。
长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圆盾的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封堵著想像中敌人的攻击路线。
渐渐地,旁观者眼中的好奇变成了惊嘆,惊嘆又转化成了跃跃欲试的渴望。
他们想亲身感受一下,这位传说中的领袖,究竟有多强?他是否真如故事里描述的那样,拥有神赐般的力量?
就很快,第一个挑战者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动,在刘易完成一组动作短暂停歇时,大步走进场內,右手握拳按在心臟位置,行了一个標准的骑士礼,朗声道:“光明使者大人!战土之子骑士,
罗纳德·河安,请求与你切技艺!望你赐教!”
刘易停下动作,目光平静地看向这位身材中等但看起来很结实的年轻骑士。
对方眼中燃烧著纯粹的对强者的挑战欲和对信仰领袖的敬仰。
“当然可以,罗纳德爵土。”刘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他也正需要这种真实的对抗感来唤醒身体深处沉睡的战斗本能。
“拿起你的武器和盾牌,不必留手,让我看看战士之子的勇气和武艺。”
罗纳德眼中光芒大盛,立刻跑到场边拿起自己的剑盾,迅速返回场地中央,摆好架势,神情专注而紧张。
刘易也重新握紧了刀盾。
可惜,接下来的交手印证了刘易之前的预想。愿望是好的,现实却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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