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求月票!)血脉的召唤(1/2)
第333章 (求月票!)血脉的召唤
“你们在战斗的最后一刻倒向我。”女王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依次落在槛衣亲王和本·普棱低垂的头顶上,审视著他们。
“原本,我无意给予任何额外的回报。因为在我看来,保全你们的性命,已是对於那份迟来忠诚最恰当的回报。”
王座下的两人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槛衣亲王灰白相间的头髮垂在额前,遮住了部分表情;
本·普棱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但是,”她看向金字塔的上层,语气也比方才温缓些许,“我的曾叔祖父,睿智的伊蒙学士,他教导我,这世间从无理所当然的忠诚。当胜利的天平仍在摇摆,当我的王座尚未稳固如磐石,你们的观望——.或许有其情非得已之处。”“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两位佣兵首领身上,眼神恢復了清明的决断。
“是的,我理解你们当时的处境。我也愿意开怀抱,接纳你们重新回到我的魔下,让你们分享我最终胜利的荣光。”
她话锋一转,语气虽不严厉,却不容置疑,“然而,並非现在。”
本·普棱和槛衣亲王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和一丝不安。
槛衣亲王深吸一口气,仗著自己年长便率先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挤出恭敬的询问:“陛下,”他的声音有常年指挥佣兵的沙哑,“那么,你需要我们·如何证明这份迟来的忠诚?”
丹妮莉丝的目光落在这位姿態依旧保持著某种旧日优雅的老者身上。
“阿斯塔波,已成灰烬与瘟疫的废墟,徒留死亡盘踞。”
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如紫晶,“但渊凯仍在。它依旧繁荣,依旧富庶,金砖铺就的街道下,流淌著奴隶贸易积累的、浸著血泪的財富。”
她停顿片刻,让“渊凯”这个词的重量沉入每个人的心底。“我將亲率大军一一我的无垢者,
我的自由民,我的孩子们一一去征服它。若你们一一”她的目光扫过两人,“愿为此次征服的先锋,那么,城破之日,渊凯便是你们应得的酬劳。”
她的视线最后锁定衣亲王:“亲王阁下,我知道你的夙愿,便是拥有一座属於自己的城邦。
潘托斯?”
她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路途迢迢。况且,那里还有我“故友”。若你应允此约,渊凯,便是赐予你们战功的冠冕。”
『渊凯?!”本·普棱失声低呼,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槛衣亲王虽极力维持著镇定,但喉结也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奴隶湾仅存的三座港口明珠之一!
渊凯的歷史厚重而血腥。它曾是古老而强大的吉斯帝国的殖民地。
当吉斯帝国被瓦雷利亚自由堡垒那毁天灭地的龙焰彻底摧毁后,渊凯奇蹟般地倖存下来,但旋即被征服者纳入囊中。
讽刺的是,正是从被他们征服的吉斯人那里,瓦雷利亚人学会了奴隶制的精髓,並利用无数奴隶的骸骨铺就了帝国扩张的道路。
瓦雷利亚末日浩劫后,自由堡垒化为灰与烟尘,奴隶湾的吉斯卡利人后裔重新夺回了奴隶贸易的控制权。
在隨后漫长的几个世纪里,渊凯与它的姊妹城市弥林、阿斯塔波,牢牢扼守著奴隶贸易的咽喉,財富如同海湾的海水般源源不断涌入。
丹妮莉丝女王曾短暂地征服过渊凯,解放了那里的奴隶。然而,她当时未能彻底清洗那座城市的权力根基一一贤主们只是暂时蛰伏。
等到她的大军离开,这些盘踞渊凯数百年的毒蛇立刻昂起头,重新纠集力量,磨礪爪牙,准备反扑。
一个疑问在女王心头盘旋:他们明明已经品尝过失败和龙焰的滋味,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捲土重来的勇气?是瓦兰提斯的承诺?魁尔斯的黄金?还是新吉斯的援兵?还是单纯的愚蠢?
“陛下,”槛衣亲王的声音打断了女王的思绪,他斟酌著词句,“渊凯—-诚然是颗诱人的果实,代表著无上的財富与权力。然而,”他抬起布满老人斑的手,做了个警示的手势,“它亦是一颗浸透剧毒的果实。魁尔斯,瓦兰提斯,以及那些以奴隶贸易为命脉的城邦,岂会坐视渊凯易主,
成为你解放事业的新基石?那无异於断绝了他们的血脉。”
丹妮莉丝向后靠回冰冷的王座,指尖在石质扶手上轻轻一点,道出自己的计划:“生命会找到自己的出路。夺取渊凯之后,除却彻底废除並永久禁止奴隶贸易,城市的一切运作、原有的商路,
皆可维持。商贾、行会,自会学著在新的秩序下生存。至於魁尔斯———“”
她冷笑一下,“其封锁弥林港口的舰队,早已化为海底残骸。他们可还有余力,或说勇气,派遣一支庞大的陆军,跨越千山万水来劳师远征?至於你们,掌控渊凯之后,可与弥林缔结盟约。斯卡拉茨大人与他的圆颅党,將助你们打造一支足以抵御魁尔斯威胁的海上力量。而瓦兰提斯和新吉斯·.”
她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頜,宣告了这两座海港城市的命运,“在我最终启程,归返维斯特洛七国之时,自会“顺路』造访。届时,我將率领我的龙,我的无垢者,我的多斯拉克咆哮武士,与那些奴隶主们,进行一场深刻的对话。”
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隱约传来的城市喧囂。槛衣亲王紧抿著嘴唇,沟壑纵横的脸上表情复杂地变幻著。
最终,他深深地低下头:“陛下,你的谋划——-深远而宏大。然此事关涉我与数千兄弟的身家性命,恳请允我归营,与眾人细细商议。”
“陛下,”本·普棱连忙附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也需要一些时间,与兄弟们商討。”
丹妮莉丝微微侧首,“商议是你们的权利。”
她的声音平静,却有无形的重量,“但请谨记,时光不等人。若在我的大军开拔之前,你们仍无定论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斯卡拉茨·莫·坎塔克,“那么,忠诚的圆颅党与其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勇士们,想必不会拒绝为弥林的自由事业,再增添一座富庶港口的荣光。斯卡拉茨大人,是也不是?”
圆颅党领袖斯卡拉茨適时地踏前一步,他光头上的刺青在光线下显得更加鲜明。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著忠诚与野心的笑容:“诚如你所言,伟大的女王陛下!我们的年轻血脉中,正燃烧著用敌人的鲜血与財富,为家族铸就传世荣光的渴望!”
他话语中暗示的“荣光”,显然指向了渊凯城本身。
最后,丹妮莉丝的目光落在了那位来自遥远铁群岛的舰队统帅身上。他聂立在那里,周身环绕著浓烈的海盐、焦油和铁锈的气息。
“维克塔里昂·葛雷乔伊,”女王的直呼其名,省去了冗长的头衔,“铁舰队的利斧劈开了敌人的阵列,这份援助,我铭记於心。”
她微微頜首,姿態优雅而疏离,“说吧,铁舰队的统帅,你期望怎样的回报?是足以压沉船舱的黄金,还是用仇敌之血染红你的船?”
维克塔里昂挺直了腰背,如同他战舰的主。
可是他刚见识了女王如何恩威並施地拿捏那些滑头的佣兵,眼光毒,下手狠。更让他心里发沉的是她手下那些沉默如石的兵,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
还有那两条龙!它们趴在废墟上打盹的样子,都让他手下的水手们腿肚子发软。喷火的怪物!
他带来的六十条船,挤满划桨奴也就凑出三千能打的汉子。
在女王的龙和上万大军面前,他这点家当就像个屁!还想娶她?他妈的,真是被海浪冲昏了头。
但铁种从不轻易认输,就算要沉船也得撞个响!他必须亲耳听到那拒绝。
“风暴降生的丹妮莉丝!”他吼出声,声音像撞锤敲打船板,“我驾著最好的船,跨过风暴和咸水来找你!不是为了金子,也不是为了血祭淹神!”
他向前一步,胸膛几乎要顶到无形的界限,“我要你做我的盐妻!让葛雷乔伊的海怪与坦格利安的巨龙合流!我们並肩,什么狗屁城邦挡得住?维斯特洛的王座唾手可得!”
“够了!”丹妮莉丝猛地打断他,精致的眉头紧紧起,紫色的眼眸中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
她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成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每一个带著刀剑与野心的男人来到我面前,”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都妄图用联姻的锁链束缚我!垂垂老朽也罢,黄口小儿也罢,其心如一!他们所的,究竟是我本人,还是我的龙?是我的王冠,还是我治下的土地?”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维克塔里昂,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我是龙之母!我是弥林女王!是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我,不是你们铁民习俗中可以劫掠的盐妾!更非可供交易的商品!”
她强压下被冒犯的愤怒,奋力保持著王者的威仪,“未来我的婚盟,只凭我心意抉择,非关刀剑,亦非利益交换!维克塔里昂·葛雷乔伊!”
她准確地叫出他的名字,“铁群岛的『正妻”与『盐妾”?我,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绝不会是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员!若求回报,献上你的忠诚与舰船!为我效力!黄金、荣耀,乃至新的领地,我皆可赐予。但联姻之议?”
她冷冷地、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字,作为女王最终的裁决:“不要再提!”
维克塔里昂的脸涨成了深紫色,巨大的羞辱感像毒藤缠住了他,梗著脖子吼道:“风暴女王!
没有战舰,你那些兵就是困在陆地的野狗!你拿什么跨过狭海?我的船!只有铁舰队能把你和你的龙、你的兵送过去!”
“那我便沿著海岸线,一路解放过去!”丹妮莉丝的声音如同號角吹响,眼中燃烧著年轻征服者的烈焰,“荡平每一座奴隶港口!焚毁每一个压迫者的巢穴!將自由的旗帜插遍每一寸土地!直至夺取所有可供泊船的港湾和停靠在里面的船!终有一日,我的船队將如繁星般布满海面!”
她凝视著维克塔里昂,眼神如同淬火的利刃,“若到那时,你与你引以为傲的铁舰队,胆敢阻我去路—”她停顿了一下,居高临下地施捨道,“念在你今日助战的微劳,我准你带著你的人,
安然离去,返回你的铁群岛。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陛下!”丹妮莉丝话音刚落,斯卡拉茨·莫·坎塔克第一个大步跨出队列,单膝重重跪地,
狂热地附和道:“若你开启这伟大的西征,请允兽面军永隨你的左右!你的意志所指,便是我们的刀锋所向!兽面军对你的忠诚,至死方休!”
他光头上挣的刺青隨著激动的表情而扭动。
开什么玩笑?仅仅做一个弥林城邦议会的议长,怎么满足得了他日益膨胀的野心?
若能追隨龙之母一路向西,横扫厄索斯大陆沿岸斯卡拉茨的心剧烈地跳动著,他看到了无尽的財富与无上的荣耀在向他招手,甚至最终获得一座完全属於自己家族的城邦!
斯卡拉茨的带头如同点燃了引线。无论是渴望战利品和土地的佣兵首领一一虽然他们还在犹豫渊凯,还是將女王视为解放者的自由民领袖,或是崇尚力量、渴望证明自己的前角斗士们,此刻都被女王那沿著海岸线一路解放的豪迈宣言所点燃。
他们纷纷单膝跪地,右手抚胸,立下坚定的誓言:
“追隨龙之母!”
“解放者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方向!”
“为你而战,女王陛下!”
大厅內瞬间跪倒一片,忠诚的呼喊声匯聚成一股力量。
维克塔里昂·葛雷乔伊孤零零地站著,像一块突兀的礁石。他看著眼前这狂热而忠诚的一幕。
出乎意料地,他心中涌起的並非焦虑或嫉妒,反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敬畏的情绪。
他了解自己,就像他那狡诈如魔鬼的兄长攸伦了解他一样。
科伦大王有五个儿子,老大巴隆是天生的铁群岛大王,冷酷而威严;老二攸伦,充满邪恶的魅力,心思深沉如海;而他维克塔里昂,作为第三个儿子,虽然勇武过人,能驾驭最狂暴的海浪,指挥最强大的舰队,但內心深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並非一个真正的统治者。
他更像一个追隨者,一个强大的执行者。所以他才会被攸伦玩弄於股掌之间,甚至被派来执行这看似荣耀实则渺茫的任务一一因为攸伦知道,维克塔里昂总会本能地为自己的脖子寻找一根韁绳,渴望一个能牵著他前进的强者。
而眼前的小女王,就是这样一个强者。
可是丹妮莉丝已经明確地、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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