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群豪杰坚守峭壁洞 众兵将血染无名崖(1/2)
() 崖上平台上,除了沈清和铁黑子能沉着应对外,其他人见了漫山遍野密密实实的队伍,免不了心情紧张,显得有些慌乱。特别是程国松,胆儿又不大,没见过流血,更没用真刀真枪对阵过,见了这阵仗,紧张得全身颤抖瘫软,喘不过气来。张巧巧和沈珍珍心中也很紧张,但巧巧心中充满仇恨,加之手中又有枪,一心想多宰几个罗家人,紧张中却能控制,表面显得沉重。珍珍因见铁黑子沉着、冷静,免不了为他骄傲,一只手悄悄伸过去紧紧抓着铁黑子的衣服,心中感到有了力量,也就慢慢镇静下来。
“别怕,他们是上不来的。”沈清见卧在自己身旁的程国松脸sè煞白,一身颤抖不止,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流下来,知道他很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我……我没有打过仗,有……有点怕。”程国松颤着声音说。
“第一次谁都一样,经过一两次就好了。”沈清想到第一次在罗家大院杀人时,也紧张得手脚酸软,所以理解程国松现在心情,轻声安慰道。
“他们要是上……上来了,咋……咋办?”
“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上来。记住,万一打起来了要心狠手很,必须尽全力。这节骨眼上,是你死我活的决斗,你不杀他们,就会被人家杀。”沈清说完,又轻声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怕,崖下陡峭,再加上我们这些人,他们是休想上来的。”
沈清心中明白,大敌当前自己不能慌乱,必须镇定。他知道这里程国松、巧巧、珍珍几人没有与敌拼杀过,没有战斗经验,其他人在罗家院子算是经历过磨练,但仅仅是偷袭,是一种小小的尝试,对这种深陷重兵包围中的你死我活的大阵战,也没有经历过,心情一定都很紧张。此时,大家都看着自己,心中依靠着自己,如果自己先乱了方阵,大家就会更慌乱,那样的话,这崖洞就难守住。他冷静地看了看左右,见都挤在自己一块,吩咐道:“三弟,你带四弟守住左边。五弟、六弟你们守住右边,余下的跟我守中间。都别乱动,只要他们不上崖,我们就不要开枪,拖一拖再说。”
大家见沈清镇定自如,心稍微平静下来,按吩咐悄悄移动到自己防守的地方。只是珍珍卧在铁黑子身边,不肯离他左右,两只猎犬也在他们身旁卧下凑热闹。卧了一会,不防两只犬突然站起来,耸着毛,对崖下“汪汪”地猛扑猛叫起来。铁黑子大急,急忙跳起来一只手夹住一只犬压倒在地,“嘘”地向犬发出静声的口令,两只犬才呼呼地摇着尾巴,“哼哼唧唧”趴在了地上,铁黑子又发出一声严厉的口令,犬才静下来。
围崖的兵丁听见崖上犬声,“哗”地向两侧和树丛中急避,同时,“砰砰”向崖上放枪,放了一阵,不见崖上动静,又停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五、六个家丁从隐蔽处钻出来,向崖上东张西望后,缩着身子端着枪向崖上放了几枪,见崖上还是没有动静,大着胆子猫腰跑到崖脚下,接着向崖上攀爬。但是,山崖陡峭实在难爬,几人你推我,我扯你,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接近崖上平台。爬在最前边的一家丁,垫脚抬头用力向崖上平台张望,不想铁黑子正拿了把刀对着这家丁冷笑,这家丁吓得“啊哟”一声,回身往转退,哪想到因又急又怕,慌乱中脚没踩稳,一个筋斗“妈呀”一声倒撞下去,反而砸翻了跟在后边的两人,后边的人又砸翻了后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都跟着栽下山崖。
霎时,崖周围的枪声象煮豆般响起来,“嗖嗖”的子弹打在山崖上,溅起石子、树梢、树叶、草和尘土弥漫了整个平台,呛得沈清等人大声咳嗽。好在平台前沿正好挡住飞弹,所以,伤不着大家。许久,吴汉抬起头向崖下张望,不防一粒子弹一下把他的耳朵掀掉了一个豁,痛得他捂着耳朵跳了起来。沈清见后,急忙飞身扑过去,一下把他按倒在地,大声吼道:“你不要命了!”又见他半边脸都是血,慌忙叫沈泉把他扶进洞内包扎。
“都躲进洞内去,这里有我一个人招呼就行了。”沈清见大家在平台上乱动,怕再有人负伤,大声命令到。
大家慢慢倒缩回到洞内。山崖下,仍然响着激烈的枪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崖下突然呐喊起来,官兵、团丁、家丁端着枪一边向崖上放枪,一边从树林、草丛冒出来向崖脚冲锋,到崖脚又纷纷向崖上攀爬。黑压压的人似鼠群,乱糟糟地贴在崖壁上向上蠕动。这时崖上崖下,呐喊声、枪声不断。情急中,沈清忘了命令大家阻击,只顾自己大声吼叫着提枪连连向崖下shè击,真是枪响人翻倒,弹无虚发。但是,冲锋的人并没有畏缩,纷纷拼命向崖上攀爬。杨力等人见沈清大声吼叫着连连向崖下shè击,知道情况紧急,也没等沈清命令就全部扑出来一齐向崖下shè击。罗炳chūn抽出两颗手榴弹,大喊着投向山崖人群中,随着两声巨响,贴在崖上的人,似挂在悬崖上的断藤南瓜,纷纷滚下山崖,山崖脚下顿时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锋的兵丁一见情况不妙,都纷纷缩进了树林、草丛和巨石后,山中又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快,用手榴弹炸个坑,储存些水。”沈清见到了手榴弹的威力,突然想到存水一事。他知道,如果枪弹打断了竹涧或被对方发现了而破坏了此涧,造成这里缺水,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罗炳chūn和铁黑子两人在平台的低洼处,用刀撬了个坑,把手榴弹埋进去,让大家藏到洞内拐角处,然后拉断引线跟着藏起来,随着一声巨响,平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家跑出来,七手八脚地掏挖坑内的泥石。崖下兵丁不知崖上爆炸声是怎么回事,端着枪呐喊着又向崖边冲来。这一次,沈清等人没等对方冲到山崖跟前就开了火,冲到前头的兵丁被撂翻了几人,冲在后边的又退了回去。
“用长枪,短枪shè不到,别浪费子弹。”沈清见珍珍和巧巧拿着手枪在自己跟前“噼噼叭叭”乱放,提醒二位后,又对大家说:“别乱放枪,他们露头了才打,我们这里枪弹有限,一定要节约。”
沈清明白困在这,弹药、粮食、水这些东西,关系着大家能不能在这崖上平台坚守下去的大事,最是珍贵,不能浪费,所以特别叮嘱。大家听后都停止了shè击。此时,只有崖下兵丁shè来的子弹在平台上下陡崖上溅起一团团尘土和火花,有时飘落在大家身上,让人感到难言的窒息。沈清见兵丁只打枪不进攻,又见平台内修建水坑的地方,是崖下枪弹shè不着的死角,就爬到铁黑子身旁说:“你一人在这盯着,只要他们不爬崖,就别管他们,我们去把那水坑整好。”
“好。”铁黑子点头答应后,又提醒沈清道:“哥,你要把珍珍招呼好,别让她乱跑。”
沈清一笑,心中一热,伸手摸了摸铁黑子的头,转身吩咐大家去了。这时,珍珍爬过来轻轻靠在铁黑子身旁,拍了拍铁黑子背上的灰说:“等会儿你把衣服换了,我抽空给你洗洗。”
“嗯。你到洞里去吧,外边危险。”
“你光cāo心别人,自己也要注意,枪弹是不长眼的。你不是铁人,子弹钻进身体里照样痛。”
“我知道。”铁黑子应了声。
珍珍笑笑用头在铁黑子的头上碰了碰,慢慢退去。铁黑子目送到珍珍退到洞旁才回过头,但心头还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这种担心是战斗前从没有体验过的,也是一生中从没有体验过的。激烈交火的时候,他一直在珍珍的身旁,只要珍珍微微抬高头,他会注意到急忙按下去,这种关心和体贴,是他记事以来,心中从没有堆积起来过的那份柔情蜜意,此时,在生与死的磨砺中逐步堆积起来了。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关爱,或许是男人的责任吧。
沈清等人很快掏出了一个水坑,但当把水放入水坑时,不一会就见水从石缝里渗得无踪无影了。沈清想了想后,走进崖洞把煮饭的锅端来,铲了些尘土用水调好后贴在坑底,大家见后都动手找土如法炮制,一会儿坑内糊上了厚厚的一层泥,流进去的水不再渗漏。
“珍珍,你和巧巧两人把所有吃的东西都煮熟。”沈清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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