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乾东再变?(2/2)
此人急忙放下手中青瓷缠枝莲小盖碗,站起身来,将头上黑sè混元巾摘了,另取出一支赤玉簪别住头发,这时一位身材颀长的青年修真面带微笑自厅后走了出来,只见他身材颀长,穿一件明黄sè天鹿锦长袍,头戴逍遥巾,腰围暗金sè二龙抢珠缎带,足蹬素面黄丝履,剑眉长目,相貌清秀,与自己见过的画像一般无二,身后还跟着一位穿青缎衣裙的美貌侍女,当下不敢多看,急忙走到厅中,待那青年修真在大案后坐定,上前深深一揖道:“蒋州后进商辛见过长乐公。”
“唔,免礼,请坐。”沈珉笑着虚虚一扶,蒋州是临江府八城中的一城,在临近城之南,待这商辛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见是位三十上下的青年男子,头梳道髻,身披玄sè鹤氅,足蹬玄sè重台履,白面无须,修眉大眼,鼻直口阔,仪表不凡,气机感应之下,应是金丹大成的道行,他坐下后,沈珉笑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有何仇要复?”
“这……”商辛闻言也是一笑,道:“长乐公容禀,辛晚间蒙面匿名来访,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失礼之处还望公见谅。”
“哦?还请道友明讲。”沈珉剑眉一挑问道。
商辛面带犹豫的看了看沈珉身后的许裳,沈珉见状暗忖怎么今天来的男人都是这样,难道又是那事?当下微微一笑,摆手道:“无妨。”
商辛闻言点了点头,便将来意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此事却不像沈珉所想,而是另一件大事,这又与韦家有关了。
原来,早些韦云娘回北辰韦府报了韦长房临江之事后,韦长房大怒,狠狠发作了一番韦云娘,最后却也无法奈沈珉何,走官方途径处置罢,诸葛家得了这等堪称地仙之下第一高手之人岂会轻易自毁长城?孙家又与自家走不到一处,自上而下的手段无法施展,走私下途径处置罢,眼下家中jīng力又全叫乾东白骨洞之事牵扯了去,暂时抽调不出多少人力去对付他,这等紧张时刻自己更是无法擅离职守,可韦长房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便没有宝旗之事也不会轻易放过沈珉,他本想待乾东事了再抽些家中高手南下,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无法无天,在本家脸上扇了一耳光的家伙挫骨扬灰再将宝旗夺回才好,可北白骨洞大位交接之事岂是那么容易了的?尤其金鳌岛素来对卡在其西进乾洲咽喉之路上的北白骨洞虎视眈眈,尤其在他们得了几枚诸天星辰秘魔七绝乌梭后,更是视如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必yù除之而后快,加上北白骨洞内部对尹氏三代家天下,损公肥己不满的修真大有人在,只是之前摄于地仙尹素月的yín威不敢发作而已,但她一死,继位者尹银瓶强甚一个散仙,哪里还能镇得住大局?南白骨洞此时也是蠢蠢yù动,意图一统乾东,这三方夹击之下,一个没有地仙坐镇小派想要安稳过渡,谈何容易,尤其最近有传闻说尹银瓶其实已叫反尹乱党困住,早被或杀或擒了,尹银瓶也确实数rì不曾公开露面,一时间传言四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韦长房与他的北海水师自也被牢牢的栓在北海,天天枕戈待旦,以防不测,派去打探的斥候络绎不绝,接连于路,连家中高手也大都云集于此,以防真个有变时措手不及,乾东事关韦家根本利益,不容他不重视。
若情势如此发展下去,韦家的报复恐怕再过十年都无法到来,只是造化弄人,天意难测,在一件小事传到韦家之后,韦家终于还是不顾一切决定提前对沈珉下手了,是何事?这便是沈珉与易蓉交往过密。
此事叫韦长房长子韦宣庆得知之后,他立时勃然大怒,易蓉是他在凝碧崖太学时的师妹,二人在凝真之时便认识了,他当年一见还只有十四岁的易蓉之后惊为天人,随即展开了追求,本以为自己是韦家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北海水师之人,对易蓉这个不受家中待见的庶女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事与愿违,他一直苦苦追求到十年后二人都练就元婴太学出师,情敌都打翻好几打了,情人却还没到手,为何?易蓉自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防火防盗防师兄,而是第一易韦两家有宿怨,第二韦宣庆虽不像堂弟韦承庆返祖严重是个小矮子,可卖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干干瘦瘦的毫不中看,不过第三才是最主要的,韦宣庆是个只知修炼之人,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毫无情趣,兼又惯于仗势欺人好sè如命,除了家世与道行实再无是处,故此才对他不假辞sè,实在受缠不过也只是用好人卡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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