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全（2/2）

看沈珉微微一怔，霍韬又向前走了两步，微微躬身挤出个笑容道：“小侄这个女儿自小顽劣了些，但好在品xìng纯良，修真的天赋也还可以，那府学老师我实是半钱白玉也没送过，也就逢年过节送些土产，她却自愿保送小女练气，可见小女资质品xìng，若是能得世叔指点，将来必不会辜负世叔的期望。”说道此处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有一节需禀报世叔知晓，本朝对私人授徒管制颇严，世叔这样的散仙也只能收四位外姓弟子，不知世叔以前是否收过弟子？”

“倒是不曾有过。”沈珉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隐约猜到了这霍韬的打算，不过若是收了他的女儿为徒，这霍家倒是实实在在的拉拢住了，那孩子适才也见过，确是天真烂漫，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娃娃，天赋若果真如霍韬说的那样，也是肯定差不了的，便道：“渭先，令嫒既已被府学看重，yù授予九天玄经，这是正宗的天仙大道，虽然现下有些难处，但也不是什么过不了的关坎，为何就这样放弃，要知道我这里可没有这般品阶的功法传她，将来莫说天仙，便是地仙也未必能够修得。”

“这个么……”霍韬这边听得沈珉语气隐隐有应允之意，心下大喜，尚在斟酌如何回复，董复已经在那边笑道：“世叔有所不知，渭先兄打的可是好算盘，因本朝择徒有限，故每个师父都会对自家弟子尽力造就，天仙大道固然诱人，可仙路艰辛，这数百年来学过九天玄经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最后成就天仙的能有几个，便是地仙也只有数十而已，一般的也就止于结丹，小侄修的也是此经，可半辈子下来，连丹都未结，而散仙的私淑弟子们又有几个结不了丹的，与其花费大量钱财去求那渺茫的大道，不如把孩子交给世叔，将来至少也要还他一个金丹，这买卖如何做不得？”

董复说道此处，还有些话却是不好说出口了，霍韬的算盘当然不止如此，如今乾州仙才凋零，地仙不必说了，散仙对他们这些凝真期的修真来说都已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为官多年，见过的散仙屈指可数，有交情的更是一个都无，也就能七弯八拐的搭上几位散仙的关系，一旦有什么大事压根指望不上，这霍韬想来更不如他，能与一位散仙直接攀上关系，今后的好处那自是不必说的，比如这些年的考绩危机，自家若有这样的关系，哪个上司敢给他下等考绩，这样的机会放在面前，莫说霍韬，连董复自己都有些动心。

“呵呵，君复知我。”霍韬老脸有些微红，不过他本来面sè就红，倒也看不大出。

“唔，既如此，你将来可不要后悔。”沈珉笑着点了点头，道：“这酒席便撤了吧，将那孩子唤出来，我问她几句话。”

“是是，小侄绝不后悔。”霍韬听罢大喜过望，立刻拍了拍手，唤来下人撤去残席，收拾桌案，重新上茶，又使人去内宅请小小姐速速过来。

不多时，门前珠帘一掀，众人眼前一亮，只见款款步入一个绿衣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瓜子小脸，眉清目秀，肤白如玉，吹弹得破，梳着双丫髻，身材纤细窈窕，穿一身浅绿sè衣裙，清新可人，盈盈走到近前，见沈珉坐在主位有些微讶，但还是依礼先对着沈珉检衽一福，稚声道：“沈大叔好。”又转向董复福了一福问了声董叔叔好，最后走到霍韬身边，拉住衣袖喊了声爹爹，大眼睛好奇的望向沈珉与董复，不知爹爹为何这么晚把自己喊来。

霍韬爱怜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慈祥的说道：“小玉，你的运气到了，今rì来家里做客的沈叔叔乃是散仙之尊，经为父相求，有意收你为徒，这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不乖乖上前听沈叔叔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