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人难缠（1/2）

() “喂，林书生，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躲在家里了吧。”

踹门的是个腰圆膀粗的衙役，一脸的横肉，穿着衙役的黑服，正探头探脑地朝着院子里看。

林翰一皱眉，自己认识这个人，东垣城的衙役李大。原本是个街头混混，仗着有几分气力，为祸乡邻。后来，这李大的叔叔当了东垣城的捕头，就给这个侄子通了通路子，提拔他当了个衙役。

因此平rì里仗着自己叔叔的威风，总是横行霸道，自然看不起林翰这样贫困的书生了。

“怎么，你有事？”林翰往门前一站，就把院门拉上了，挡住了这混混。

“腾远书院要翻修，会来几位贵人，老夫子忙着找人去修书，让你今天就去，”李大粗声粗气地喝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林翰眉毛也不抬，就开口了。

“你这个没用的书生，还以为自己是林家的少爷呢？连饭都吃不上，还拿捏什么架子？”李大恼羞成怒，握住了醋坛似的拳头，恶狠狠地扬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快点说了，我还要去修书，”林翰心头火起，还是压抑住了怒火，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李大一脸得意地看着林翰握紧拳头，颇为鄙夷地看了一眼，说道：“府衙里的贾大师爷昨儿个出去了，说是会找几个修书的去帮忙。这一晚上都没回来，你见着他没有？”

“见着了，昨rì贾师爷跟我说了这件事，后来就分开了，怎么？”林翰不动声sè地说道。

“是吗？最好跟你没有关系，据说贾师爷吃上了人命的官司，这可是都尉家的公子亲自来报案的，要是跟你有关系，有的你好受的。”这李大也就只有拳头大点，摸着脑袋说道。

这么快就事发了？林翰心里狐疑起来，“没事就请回吧。”

这李大实在是不知好歹，磨蹭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大爷我看中了chūn花楼的一个娘们，偏偏那sāo娘们儿还假装清高，不就是个婊子。你不是会写字？给我写几首艳曲儿去哄哄她。”

哈，林翰怒极反笑，血气涌上脸庞，一脸讥讽道：“要我给青楼的jì女写艳曲儿？你不过就是个混混，还想掉书袋子，难怪连jì女都看不上你这种货sè。”

“你说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大一脸狂怒，拳头捏的咯咯响，眼神凶狠地瞪着林翰。

比起谢帆那种高手的凶狠劲儿，你连狗熊都不算，林翰却是心头镇定。连谢帆和贾之道那样的高手都没能要了自己的命，你一个混混又算得了什么，林翰瞪着眼睛怒视着李大，毫不畏惧。

李大心头也在纳闷，这些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偏偏个个都是些硬骨头，软硬不吃，自己找了几个书生，一听要写艳曲，死活不肯动笔。这林翰家里都落败成这样了，怎么还敢和自己较劲儿，我就算真把他给打一顿，难道还有谁会替他出头？

林翰见李大一脸凶相，哪里不知道这混混想要动手了，陡然间一声厉喝道：“我是朝廷的秀才，有功名在身，见了知府老爷也不用跪。你敢打我，就不怕吃牢饭！”

这句话喊得中气十足，震得耳膜作响，不只是李大吓得一个哆嗦，连林翰自己都吓了一跳。

“哼，只会动动笔杆子，装什么蒜？”李大微微露出怯意，他在衙门里作威作福惯了，自然知道那些犯人过的是什么悲惨rì子，要他去吃牢饭，还不如杀了他干脆。要是被流放出去，那就下场更惨了。

不过，这衙役还是从怀里摸出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支松纹毫笔，纹路清晰，纯狼毫的笔尖柔软，还有一方砚台，石质细腻泛着紫sè，是一方昂贵的紫石砚台，在寒冷的冬天也不会结冰的好砚台。

“有人请你写一首词，说是不能说他的名字，这是回礼，”李大不知怎地，软声求道。

林翰一瞪眼，居然答应下来了。

“等着。”门噗通关上了。

不一会儿，林翰就拿着一张白纸出来了，纸上泼墨一般龙飞凤舞，丢给了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