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拜师（2/2）

离方华感觉汉子扔过来一个东西，下意识伸手接住。再回头找汉子，已经踪影不见。

这是什么玩意？

离方华看看手里的圆形物件。很像符钱的硬币，可略微大些，上面又没有面值。

得了，赶紧闪吧！平阳律例偷盗砍手，自己还是别在人家门口呆着了！

离方华把东西放进口袋，比划了下左东右西——应该是这面！确定好了方向，继续去找千流坊了。

顺利地到了千流坊，离方华拿出夕昭令给一个伙计看，没多大一会，上次卖“烟波浩渺”时候见过的那个掌柜的就屁颠颠地跑了出来。

当离方华表明自己来是想问问，可不可以凭这块令牌跟店里的造化师学学造化术的时候，店掌柜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劝他把令牌收起来——“不就是学造化术嘛，包在我身上了！”

微末之术跟夕昭令比起来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夕昭令代表的可是那位小姑nǎinǎi，那就是平阳府的神。

店掌柜又屁颠颠地让伙计叫来了镇店的造化师。出来的人姓赵，五十多岁，一脸富态。听说离方华持夕昭令来想学造化术，立即满口答应。

离方华看两人笑得跟两朵花似的，心里琢磨着，他是来过一次千流坊的，那次掌柜的可说过，那个柳先生才是千流坊最好的造化师。这会出来的这个家伙一副比掌柜的还市侩的样子，让离方华不太满意。

进门之前因为听白神医讲过，造化师非常讲究门派传承，一般不轻易收徒。离方华心里想着，就算学不到，跟着长长见识也行——如今发觉这块本来被他解读为“夕令朝改”的不靠谱牌牌竟然好像很管用？心理需求自然水涨船高。

“咱听说千流坊最厉害的造化师是一位柳先生？”离方华故作沉吟地双眉微皱。

王掌柜的脸sè堆起来的花，瞬间有闭合的趋势——柳士奇，被他以静养的名头打发去管府库了。

要说换个人，他肯定拍着胸脯说，现在镇店的赵万比柳士奇厉害多了。可是那是夕照令啊！见令如见人，他可不敢在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少年面前满嘴跑火车。

他从见到这个少年到现在，心里还没底呢！这个眼熟的少年到底在哪见过，自己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啊。

“呃.........小少爷，那柳老头倔强古板。造化术虽然高明，可是我不敢保证他会教你啊。造化师那一套歪理，想必您也是知道的。”王掌柜心里不愿意，可也不敢说谎。

“嗯，那王掌柜就领咱去见见吧，要是柳先生不愿意再说。”

离方华觉得高人都是有高人的样子的，像白神医看着就仙风道骨。这个赵先生，怎么看着都像屠户。而且他一点也不担心，就算柳先生不教，他回来找这个胖子学，这个胖子敢拒绝——现在这家伙还笑得跟花一样的呢！没一点高人范儿。

平阳府西区，大体都是夕昭府的产业。府库就在看上去像一片园林的夕昭府的正门对面隔街相望。

夕昭府正门平时是不开的，出入都是走另一侧的中门。好像听说赌场才修了，大门不用。

离方华看着三丈三的门楼上的朱红大字暗自腹诽。跟这个门里有关的事情他不介意往最差劲的方面想，只有彻底对这些大人物不报希望，才可能偶有惊讶。

王掌柜静等离方华收回目光，才走到府库门前打门。府库分成两部分，外是军府，内是物库。

跟平阳府卫不同，这里驻扎的是真正的军队。里面有军用的破空坛，连接着平阳府在蛮荒建立的野外营地。再里面的内院才是物库。

柳士奇被王掌柜敲打到物库来整理物资，平时虽然单调了些，却也有个难得的清净。

造化师制造的每一件造化神器都是心血的结晶，镇店的时候每次给造化晶石定价，柳士奇心情都不算好。

在他眼里，每一颗晶石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无价的。这世界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件造化神器。

自从上次遇到那个小丫头，送出《造化天书》，他的心愿已经了了。至于人家学不学，就不属于他忧虑的了。他早看开了，柳方北里一脉都没落成这样了，传不传承下去也没多大区别。

王掌柜领着离方华找到他的时候，柳士奇也没多意外，平时店里有些赵万镇不住的事情，王掌柜也会来找他。

只是这次，这个少年拿着夕昭令来想跟他学造化术？更另他惊讶的是，少年的体质还是最适合他这一脉的绝对体质！

这是什么年景？绝对体质满大街都是了不成？

柳方北里一脉，造化师的传承有两点要求，一是绝对体质，二是尚未开始修炼。他寻找这么多年，也就在前些rì子遇到过一个小丫头。

想起那个跟眼前少年年纪相仿的小丫头，柳士奇只能摇头。拿弹弓打晶石的主，想来那造化天书已经被她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吧。

离方华恭敬地见礼，柳士奇微微一叹。“小友，你持夕昭令来，我柳老头也不敢托大。只是我柳方北里一脉传承凋零，实在是怕误小友前程。”

离方华提衣便跪，柳士奇连忙扶起。

“罢了，小友执意，老夫也就不说其他了，过了入门试炼你再回来吧！”柳士奇拿出一套东西交给离方华，转身入了物库，闭了大门。

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么？

柳士奇站在门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都已经绝了念相了，一个合适的苗子就这么送到自己面前。

可我上哪给这少年再找一本造化天书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