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刺（2/2）

“李大人，草民知道凶手是谁。”

“汝是何人？怎会知道凶手是谁？”李好问惊讶无比，虽说他平易近人，但是碰到这种自大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见，再说了，自己在这问案，总该讲究一下礼数吧？脸sè颇有不豫。延巴朵见着，心中已是暗自高兴，你这老家伙不是说以民为重，现在这等贱民蹬鼻子上脸，看你怎么收场。

“草民知道凶手是谁，不过容小人先卖个关子，敢请几位大人容小人勘察现场。”

“好，如果找得到凶手，本官定会重重有赏。”李好问也是骑虎难下，谁知道突然之间出了这幺蛾子。眼见着延巴朵等在一旁幸灾乐祸，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若不允，则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便是打自己的脸，可是又能保证这眼前的年轻人不是无的放矢，胡口诳言。当下权衡利弊，也只得咬牙答应了。

郑凡走到门口，忽然又稽首道：“小人此伎俩乃家传，不敢示之以人，小子斗胆，请大人等退出三丈外。”

延巴朵冷哼一声，充耳不闻，周怀朝权衡利弊之后，也只得抬腿出去，李好问虽觉着多此一举，但是也知道许多家传技艺不变示人，便yù跨不步出去，适得刚刚抬脚，只听得一声大喊：“李大人小心。”

一扭头，只见那本来跪在地上的小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站起，手中的扫帚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这一暼不要紧，李好问竟生生吓住了，两腿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眼睁睁见着那柄宝剑早已刺到面前。他甚至能感觉道剑尖带来的丝丝寒意，不由得紧闭了双眼，心道：“此天亡我，我命休矣。”

延巴朵与周怀朝呆住了，在场的那些jīng挑细选的东宫好手都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行刺。等他们反映过来，那剑尖几乎都挨上李好问的衣角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大吼“贼子安敢？”

旁边窜出一条大汉，怒目圆睁，怒吼一声，那钵大的拳头一拳挥出，不是李虎是谁。这一拳，可谓蓄势待发，一拳打出，呼呼生风，近在咫尺的李好问的衣带都被这阵风带起。那刺客一见，不由得眉角一皱，只这一愣神的功夫，李虎的拳头早已到了面门。倘若他不闻不问的话，他的剑才刚刚刺入李好问的衣服，恐怕这大汉的拳头就打碎了他的脑袋。无奈之下，只得撇下李好问，身子一偏，躲过那雷霆一击，手中宝剑如毒蛇般刺向李虎的胸膛。

“来的好！”李虎大叫一声，侧身让过剑锋，趁那刺客旧力用尽，新力未续之时，又是一拳击向他的面门，竟赤着双拳与那刺客战在一起。

趁着李虎将那刺客缠住的空档，护卫们早已上前围城一圈，保护着李好问退向一侧。郑凡也趁这功夫，退到一旁。延巴朵与周怀朝二人吓得脸sè苍白，那掌柜的就站在刺客旁边，初时还未醒悟，待反应过来，“妈呀”的一声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啊“只听得李虎一声大叫，他虽力气颇大，拳脚雄浑钢劲，却是没有正是学过功夫，所用的也是平常打架斗殴用的把式，再说吃了赤手空拳的亏。那刺客却招招狠毒，无不是冲着要害而去，李虎空有力气，却被刺客逼得险象环生。

郑凡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不等他向人求助，李好问的侍卫头领姓齐，乃是百户官衔，也是一个xìng情直率的汉子。一拔腰间环首佩刀，道了声“保护好大人”，便来帮李虎双战那刺客。不愧是东宫百户，武艺不凡，一刀劈向那刺客后背，这一刀又疾又狠，那刺客脑后似是长了眼睛一般，便舍了李虎，回身硬接了这一刀。刀剑相击，已震得他手臂酸麻，还未反应过来，旁边李虎的拳头早到，他叫苦不迭。对付一个大汉就已经够吃力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偏偏二人又是力大无穷的家伙。他学的是刺客之道，擅长偷袭刺杀，原本这狭小范围大斗是拿手好戏。却不擅长硬碰硬，与两人这一战迟早支持不住。当下一剑逼退李虎，准备逃走，只见得几十个衙役，兵丁和李好问的护卫早已将院里团团围住，退路被封死了。眼见逃不了了，那刺客竟长叹一声，手中宝剑横在颈部，毫不拖泥带水，血溅三尺。

原来竟是死士。

县中的官和一应护卫都捏了一把冷汗，见刺客自杀了，众人这才放心，几个衙役就要上前收拾尸体，李好问突然道：“且慢，”他转向郑凡：“刚才若不是小兄弟二人出手相救，老朽这条xìng命就要被这贼子拿去了，老朽在这里先行谢过两位小兄弟了。”说着竟不顾身份，向郑凡二人作揖道谢。

郑凡吓了一大跳，笑话，无论是真谢还是假谢，这一拜都不能下去，连忙拦住李好问道：“李大人莫要折杀小人了，这万万使不得。”

李好问顺势就坡下驴作罢，他不解地问道：“老朽还有一事不明……小兄弟怎么知道店小二要行刺本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