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升迁（1/2）

二十多年前，周灿是因为连考两个第一而轰动石县。这回，周灿因为在面试考场上咒骂主考官同样轰动石县。

县委常委在公开场合被别人臭骂，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谁都有看热闹的天性，特别是看见强势人物被人蹂躏时，很有点激动人心。周灿一夜成名，那是很自然的事。

问题是，还不仅仅如此，周灿咒骂柳向平部长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几天之后，市里官场上果然惊天动地地出现了一次大地震。邱书记被抓，他不久就成为了清江有史以来最大的贪官，据说，他贪污了一百多万。八八年，这可是天文数字了。

周灿成了别人推测的人物，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抓邱副书记，肯定是非常机密的大事，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来的消息？很多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县委书记钱大伟也在琢磨。周灿是从什么门路知道此等绝密事？他在对自己说，这人别看轻了，说不定他真还有几分背景。

邱副书记是钱大伟的前任，他们也是生死对头，钱大伟有邱副书记在市里，天都暗了七分，现在，姓邱的倒了，他钱大伟的天空也就灿烂了，今后的仕途没了这块绊脚石，他可以走得更远。

你说，这种事情，钱大伟怎么会不高兴呢？他一高兴，连说预言这句话的人也被他喜欢上了。

周灿不错，嘿嘿，好好培养。钱大伟自言自语道。

可是，他落选了，面试考了个倒数第一，据说，考官们得出的结论是，周灿有精神病，狂想型精神分裂症。

没关系，改革、开放嘛。改革开放就是先要解放思想，人才嘛，就要不拘一格选拔。至于周灿有没有精神病，和他聊几句就知道了。

钱大伟主意已定。他想先见见周灿。

“小刘，你把周灿接过来，我见见这人。用我的车子。”

小刘是钱大伟的秘书。他在想，书记你见一个人还不容易，犯得着去接吗？不过，书记已经说了，做秘书的就只有执行了。

钱大伟用车子接周灿，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他意识到，周灿是个有背景的人，这种人看重一些没关系，今后很可能用得着，说不定还是自己登天的梯子呢。

周灿没有想到县委书记会派车来接他。虽然，这车只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可是，当年，桑塔纳是一种尊贵的象征，更何况，它还是县委书记的车？1号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坐的。

车子在一个装修古典的茶楼面前停了下来。茶楼里的服务员是对车子很熟悉，赶紧就上来了一位漂亮的服务员迎宾。

“小刘主任，书记说你怎么这么磨蹭呢，1号包间。”刘主任前面加一个小字，看得出来，刘主任是这里的常客了。

服务员在前面引着路，她那腰肢似乎含有无限春色。

周灿想，华夏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就这服饰吧，就可以把女人在床上的韵味全部诠释出来。这位服务员应该在二十岁上下，是不是真做了女人还很难说，但她至少已经被训练得有九分半的女人味了。她的臀部摆动幅度很大，腰肢一扭一扭的，使得男人难免不会去想象她在床上会是如何临风摆柳的。

周灿看得入神，下面的那话儿竟恬不知耻地昂扬起来，下腹部顿时暖暖的，一种异样的渴望油然而生……

“请。”服务员的一声请，惊醒了周灿的春梦。周灿认识钱大伟，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钱大伟第一次认识周灿。

钱大伟笑容可掬。

他一见周灿，不免大为惊讶，心想，这人确实与众不同，石县有几人见他书记不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而周灿，一个小伙子不仅是神态上坦然自若，不亢不卑，特别是他的眼神，给人一种可以让人震撼的自信。

他哪来的这份自信？

他当然不知道周灿自信的缘由。一个从未来世界过来的人，再怎么自信也不为过。

“听说你笔试第一，面试却落榜了。怎么回事呢？”钱大伟等周灿说完客气话之后，接着就问。钱大伟在暗示，他对面试的过程不满，他对周灿的落榜不忿，他要过问此事了，他在告诉周灿，别人错了，他书记有这份纠错的权力。

周灿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有意夸张地对给了一个轻蔑地微笑。

周灿说：“没事。预料之中，我们石县没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