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夜谈2(2/2)
中年男子问:“娘,那你怎么才能过去?”
红衣妇女思考了一下,说:“请那个医生用他的白大衣挡在庙的正面,我就能过去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在我看过的那本古书上倒是恰好有这样的记载,说是郎中的身上有白虎的肃杀之气,他们的随身衣服受到感染都具备了一些遮蔽阴阳的功效。看来红衣妇女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我哪里还敢等她向我开口?连忙满口答应,脱了白大衣开门下车跑到前面,细心地用白大衣展开,挡在了庙的前面。
二灯见我挡好了,就打火发动车,诡异的是怎么打火都打不着,急的他一头汗。红衣妇女拍了一下脑门,说:“哎呀我忘了,走吧!”随着她话音一落,汽车轰地一声打着了火……
救护车缓缓地从我面前驶过,走出了老远拐过弯以后才停了下来等我。等我上了车,红衣妇女已经再次叮嘱起她的家人们了。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已经几近三点三刻。两河乡已经进入了眼帘,隐隐地从村子里传出来一两声公鸡的鸡鸣声。红衣妇女打了个哆嗦,惊恐地说:“哎呀,我该走了,我时间不多了!”
家人们又是一阵安慰,劝她放心安心地去。家人们的细心安慰让她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又说起来自己的病花了家里不少钱,说在家里厨房里放玉米的瓦罐里还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她这几年摘花椒芽卖的三千零五十块钱,让他们回去以后取出来,让老大给大家分分。
就这样又叮嘱了一路,救护车出了两河乡,朝着上三汲开去。
天色渐渐发白,再一次有鸡鸣声传了过来,红衣妇女立刻打住唠叨,急忙说:“别的就不多说了,我时间不多了。就是你们记得抬我进村的时候千万别走大道,村子里人们都忌讳这个,咱们能不叫人讨厌就别叫人讨厌……你们先把我停村子外面,回去拿个大红的床单蒙在我身上,从西边的巷子里回家,叫人撞上了就说我还没咽气……”
红衣妇女不停地说,家属们不停地点头。这时候鸡鸣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红衣妇女也结束了交待,她拉住中年男子的手,一边摸一边不停地说:“我真的不想走啊,真的不想走啊……儿女们都孝顺,我还没有过够呀!”
救护车走到村口,快要过上三汲的牌坊的时候,红衣妇女突然抬头呼了一口长气,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委顿了下来。家人们急忙扶起她,她面色苍白,满头冒着虚汗,疑惑地望着别人问:“我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我提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知道死人的鬼魂离开了红衣妇女的身体,扭头去看二灯,汗水已经重重湿透了他的上衣。
临别时家属多塞给了我200块钱,一再请求我保密,不要把发生的事传出去。我推脱不得也就收下了,其实我这时早吓掉了一半的魂儿,他就是不求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长话短说,回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五点,我和衣而卧草草地睡了一觉,梦里自己正在和一个不知名的美女激情接吻,好不容易宽衣解带玉体横陈提枪上马就要突破最后那道防线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电话里放的是郑伊健的《刀光剑影》,我一听就是TMD周勃那小子的电话,拿起手机没好气地诅咒他:“你一天不打搅别人补觉就会死吗?”
周勃却激动地道:“老子早上才听说一件新鲜事儿,马上就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这叫什么,这叫钢铁般地革命友谊!你堕落了,同志哥,在这万物蓬勃的早上你却像只懒猪一样窝在猪栏里睡大觉,你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是严重的地坏反富右作风!我要声讨你……贴你的大字报……”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抢过话头大声道:“准备好油条豆浆榨菜丝茶鸡蛋在你值班室等老子!就算是革命战士也没有喝着西北风奔向社会主义的!”
说完话直接挂电话,我和周勃这孙子每次都这样,谁先挂电话,谁就沾光,后挂的那个永远是挨了骂没机会还口的那一个,哈哈哈哈。
见面后周勃果然在我意料之中地已经解决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正流着口水盯着我的茶鸡蛋准备发挥无限的革命友谊替我干我该做的工作,可是咱也是有思想有激情的先进青年不是,有胳膊有腿的,怎么能叫别人照顾呢?所以我马上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把我的工作一把揽了回来!
我一边吃一边责怪周勃:“我TMD折腾了一晚上没睡觉,你大老早的把我从被窝里弄出来干什么啊?”
周勃神神秘秘地把嘴附到我耳边,说:“你知道吗?昨晚内一科同时住进了一家四口病人。”
我晕了,说:“这也叫新闻?我忙起来,一晚上往回拉七八个病人的事也有!”
周勃摇头道:“可是他们全部都是煤气中毒……更离奇的是这一家人已经是最近两个月里第三次煤气中毒了,但是他们家从来都没有烧过暖气!你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吗?”
我的嘴巴利马张得很大,任由鸡蛋从我嘴里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