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通灵测试（2/2）

看着随时会跳起来的玄灭，玄寂心中一梗，大步上前，双手扶住玄灭不断颤抖的双肩，替玄宇辩解道：“灭儿，那不是玄宇的错，不要怪他，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身体不便，就放弃吧！”

玄灭目光看向站直身体的玄寂，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白皙的小脸上也因愤怒和嫉妒而染上了红晕，他怒气冲冲的对着玄寂吼道：“我身体没问题，他是故意的，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从小生活在闲云观的玄灭知道，闲云子弟所召唤的战兽虽然拥有独立的意识，但对于召唤者却是绝对的服从，即使召唤者命令战兽死，战兽也会毫不犹豫，所以他知道玄宇是故意的，玄寂特意的解释让他几近疯狂。

“灭儿，不要让大家久等，玄宇真的不是故意的。”

“够了，观主，请你走开。”玄灭双手抵住玄寂的腹部，无奈，玄寂身子壮的像一座山，丝毫推不动。

玄寂的眸子，闪了一下，冷冷的目光却柔和了下来，望着玄灭充满敌意的表情，那弥漫着愤怒的大眼睛，玄寂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玄寂弯腰，缓缓的抬起手，靠近玄灭那消瘦的脸庞，声音微不可闻的对着玄灭低语道；“如果真的不想放弃，至少你还有一次机会，不要让我代替你放弃。”

温热的气息，扑在玄灭的脸上。玄灭的心，一阵颤栗。面对玄寂的溺宠，他有瞬间的迷失，脑中一片空白，理智，有一瞬沦陷，但玄寂的话却让他惊醒，如同一瓢冷水顺着头部浇了下来。

玄寂依旧弯着腰看着玄灭，没有表情，目光深幽的看不出情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恍惚中的梦境，没有发生过。

玄灭压下心头的委屈，准备着最后一次的测试。

玄寂不在说话，回到了座位，抱起玄宇开口道：“玄宇，不要介意玄灭的话，他只是一个孩子？”看着玄宇点头作答，玄灭心疼了起来，是因为，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误，玄寂的威胁以及玄寂对于玄宇的溺爱。

玄灭面对着玄寂，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双手平举，双腿自然分开半步左右，以熟练的动作……

‘召唤’，低沉而有力的大喝，玄灭完成了召唤动作。

“灭儿，不要。”老管家语气很是焦急。

玄灭他要证明给玄寂看，他玄灭不会比玄宇差太多。

玄灭目光没有直视祖师雕像，更没有面对着祖师雕像，但他不合理的动作并不影响召唤，所以他身后的虚空开始扭曲，剧烈而疯狂的扭去。

“放肆，你竟敢在祖师雕像面前公然不尊祖训，恣意妄为。”玄灭召唤完毕，不顾四周惊呼起身的闲云子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惊呼出声的老管家，便觉背脊一紧，蓦地头重脚轻，被人离地提起。心中还未明白，整个人便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青羽本来沉浸于玄宇召唤出火凤凰，闲云观苦恼数千年的锁妖塔封印加固终于有一线生机了，正自低头展望着闲云观未来的他，听到邻座的惊呼，抬头便见到玄灭召唤的一幕。

玄灭自小生活在闲云观内，更是玄寂的儿子，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间接的代表着闲云观，通灵测试的方法传承了万年未曾改变，而祖师雕像在每一个闲云子弟心中更是有着神圣的地位，像青羽这样的老人，五百百年如一日的呆在闲云观，对于祖师雕像有着异于常人崇敬，作为执事长老的青羽面对玄灭的做法，会对玄灭出手，毫不为过。

老管家原本看到玄灭的动作，心中一惊，出口提醒，但玄灭动作太快，以至于提醒不及，心中大惊的他疾步上前，只闻骨头的碎裂和青石的撞击声，玄灭早已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明伯紧绷着脸，俯下身来，伸手探向玄灭流着血水的鼻息之间，只觉还有一丝温热，连忙伸出双手抱住玄灭的头与脚，玄灭身体离地，露出了铺地青石上细密的裂痕和点点血迹，老管家心头又是一惊，相传闲云观的铺地青石最少有一指厚度，青石地面碎裂，玄灭离死神更近了。

玄寂站直了身体，看着老管家的一举一动，冷着脸，没有上前。他的儿子在他看来，或许只是可以用来祭祀的牛羊，只要可以维护闲云观的威严，随时可以牺牲。

青羽铁青着脸，面对着祖师云华夫人的雕像，虔诚的跪在地上，整个大堂响起着额头与地面的撞击声，砰砰的响声不断，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伴随着磕头声，响起了青羽那老迈而深沉的声音：“云华祖师在上，第二十五代弟子青羽叩首，弟子身为执事长老，管教不严，以至于造成不孝子孙玄灭大逆不道之举，弟子愿受一切责罚。”

玄宇离开了玄寂的怀抱，与大殿上所有闲云观的孩子一样，看着跪倒在地的青羽，目光中带着深深地畏惧；前来参加通灵测试的孩子与家长们，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很多人僵直着身子，捂着嘴，不敢有丝毫言语，个别胆小的孩子离开了大殿的前端，转身跑向了父母，被父母紧紧地搂抱着，身体依旧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抱着玄灭的身体，从玄灭身上不断传来的骨骼断裂和摩擦声，刺激着老管家不安的心，一向处事不惊的老管家满头大汗，再也不及多想，抱着玄灭向着闲云观的医庐百草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