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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最大隐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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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这苍白而冰冷的面容上却更呈现出一种神秘的美神秘的魅力仿佛是神话中被咒而死的公主。

任无心仿佛已看得痴了面上却呈现出一种朝圣者仰视神佛的肃穆神情。

百忍、百代、田秀铃谁也不愿破坏这一份肃穆的寂静谁都不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无心方自转过身来.面上却仍带着一份怅然若失的迷惘仿佛失落了些什么却又似得到了些什么。

百忍大师轻轻唤了声:“任相公!”

任无心仿佛突然由梦中惊醒.展颜笑道:“是该走了吗?”

百忍大师微微含笑闭口不语。

任无心抱拳向田秀铃深深一揖转身向门举手道:“大师先请!”

百忍、百代相继而行。

哪知他们方自走到门口任无心突又回过头去目光望向田秀铃嚅嚅道:“夫人……”

田秀铃微微笑道:“任相公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出来便是。”

任无心又自沉吟了半响突地仿佛下了甚大的决心.沉声道:“江湖中盛传南宫世家的少主人已被害而死其实……”

田秀铃面上立刻现出紧张的神色.那幽雅清淡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不见颤声问道:“其实—…其实怎样?难道任相公你……你……”

任无心徐徐道:“据在下所知南宫世家第五代少主人虽然遇着了极大危难其实却还尚在人间并未死去。”

此话一出不但田秀铃身子为之震颤不已就连百代、百忍也一齐悚然回身。

只见田秀铃张大了眼睛紧握着双拳颤声道:“真……真的吗?”

任无心肃然道:“在下虽不能十分确定但却有几分把握否则在下怎敢随意说出?”

田秀铃又惊又喜问道:“任相公可知道他此刻在哪里?”

她不但语声哽咽目中流泪就连那纤秀的身躯也被这惊人的消息所震手扶几案摇摇欲倒。

任无心面色也更见沉重缓缓道:“这在武林中是件最大的隐秘普天之下除了两位老人外就连在下也说不出来。”

田秀铃急急问道:“那两位老人是谁?”

任无心一字字沉声道:“死谷二奇夫人可曾听过这名字?”

田秀铃呆了—呆喃喃道:“死谷二奇、死谷二奇……”

眼波询问地望向百忍、百代。

百忍、百代两人面面相觑.面上也充满了迷惑惘然的神色。

这两位少林高僧虽然俱都有着极为丰富的阅历与见闻却也不知道这两位神秘的老人是谁。

任无心道:“在下也知道夫人绝对未曾听过这名字但在下确知这两位老人在当今世上不但武功可称最高见闻之博更是惊人。”

百忍大师动容道:“任相公既然如此钦佩于他这两位老人必定是绝世的奇人了……”

百代大师接口道:“如此说来这两位老人以前必定是有—段辉煌的历史显赫的名姓只是长久隐姓埋名是以贫僧等未曾听起。”

任无心颔道:“大师所料想必不差但这两位老人的真正来历在下也不知道。”

田秀铃神情更是激动颤声道:“死谷在哪里?不知任相公可否见告?”

任无心长叹一声摇道:“在下已受重嘱不可将死谷所在之地告人。”

田秀铃一步窜了过去拉住了任无心的衣袖流泪道:“任相公你……你若可怜我这个苦命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

任无心长叹接口道:“在下虽不能将死谷所在之地说出但却可将夫人带至死谷……”

田秀钤大喜道:“真的吗?”

任无心肃然道:“在下拼却受些责备也必定会将夫人带去的。”

田秀铃满面喜色放开了任无心的衣袖道:“多谢相公贱妾这就随相公……”

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顿住了语声垂下头去黯然道:“只可惜贱妾这里还有许多未曾料理的事此刻还不能随相公前去。”

这聪慧的女子多年来置身在这险恶的环境中已培养出极深的心机和极强的自制之力。

此刻她虽然是如此兴奋而激动却仍有控制自己的力量立刻冷静了下去。

任无心深深了解她这种强制自己的痛苦.暗中叹息一声道:“夫人若有事尚待料理在下可在前面相候待夫人事完再去。”

田秀铃心头充满了激愤黯然笑道:“任相公……”

她以一声幽幽的长叹代替了心中的激愤之言接口道:

“任相公请说个地方五日之内贱妾必来相见。”

任无心道:“距此十里出山口处有一座荒凉的小庙在下三日之后在那里等候夫人。”

田秀铃道:“贱妾纵难抽暇同去死谷.亦当设法赶往一晤。”

任无心道:“一言为定在下就此告别。”

抱拳一礼回身而去。

田秀铃道:“相公珍重恕贱妾不远送了。”

任无心放步而行转眼间消失于夜色中。

田秀铃望着任无心的背影消失不见才黯然叹息一声缓缓转回茅室。她心细如仔细毁去了三人留在室中的痕迹。

且说任无心追上了百忍、百代联袂疾奔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到了一座荒凉的山脚下面。这时.天色已然大亮东方天际泛起了一片鱼白。

任无心停下了脚步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地甚是僻静咱们休息一下在下还有几件大事托请两位大师。”

百忍大师道:“任相公有何见教但请吩咐。”

任无心轻轻叹息一声道:“南宫夫人的用心已是昭然若揭武林中一场残酷的杀劫似是无法避免眼下若不能及时阻止势必祸廷天下武林同道唉!但阻止南宫夫人的狂妄之行似已非你我之力能够及得。”

百忍大师道:“不错!任相公有何高见?”

任无心道:“因此在下决定重入死谷一行。”

百代大师道:“怎么?当真有一处死谷吗?”

任无心道:“此乃千真万确在下曾在那死谷之中留居了数年岁月。”

百忍道:“死谷二奇和任相公定有深厚的情谊了?”

任无心道:“死谷二奇对我有传艺之恩可惜两位老人家都已无法离开那死谷一步但我遍想天下高手除了两位老人家之外恐难再找出能和南宫夫人那等卓绝的身手颉颃的人物因此.我必须要赴死谷一行。”

百代大师道:“任相公去见那死谷二奇时最好问问对付兰姑的方法贫僧的感觉之中那兰姑才是一个劲厉之敌。”

任无心接道:“这个不用大师嘱托在下也会请示两位老人家的……”

他微微一顿道:“在下去后还得烦请两位大师代为主盟大局。”

百忍大师道:“只怕我等力量难及!”

任无心道:“不论任何人也不敢自诩能抗拒南宫世家两位大师不用担心眼下的情势咱们只有尽其在我成败由天了。”

百忍大师:“既然如此任施主就请吩咐吧!”

任无心道:“这是个不情之求我要两位大师暂脱袈裟改着几天俗装先给南宫夫人个虚实难测。”

百忍大师怔了一怔默然不语。

百代大师也似乎经过了许久的思虑方自缓缓道:“我大师兄掌理少林门户统率少林僧侣数千弟子一举一动都将影响武林视听是以师兄的行止.尽可能避免有丝毫逾出少林门规之处任相公若要贫僧之师兄改着便装.实有碍难。”

他语声极为沉重缓慢只因他本不愿驳回任无心的请求但格于少林寺数十代相传之下那坚如金石重若泰山丝毫不能更移的门规却又不得不驳回他的请求而说出这番话来。

任无心歉然一笑垂道:“在下……”

百代大师微微摆手截断了他的语声.沉声接道:“但任相公此事若是必行之事贫僧却可应命.以贫僧一人之力虽未必能尽如任相公所愿但贫僧却必将尽力而为。”

任无心肃然道:“大师如此从权.在下先代表天下武林同道谢过。”

百代大师道:“但请任相公先将所命之事说出贫僧好做准备。”

任无心沉吟半晌缓缓道:“当今天下武林显然已分为两大集团.—个以南宫世家为中心由南宫夫人统领另—集团便是你我这些不畏强权不堪屈服于南宫夫人阴谋的武林朋友共同组成。”

他这番话虽然经过了极为慎重的思考方自说出这几句话虽然有些似乎是老生常谈但百忍、百代却深知这不过仅是一个极为严肃而重大的问题开端而已是以俱都凝神倾听。

只听任无心缓缓接口道:“这两大集团壁垒分明.界限森严看来也仿佛各不相让势均力敌其实我们的实力较这南宫世家却相去甚远这情况此时还不甚明显只因双方还未有真正巨大的接触但你我却必须未雨绸缪先作打算否则真的到了生死相拼之际便来不及了。”

百忍百代已不禁听得悚然动容但他两人谁也不愿打断任无心的话头俱都默然不语。

任无心面上也敛去了他惯有的潇洒笑容变得十分凝重接道:“南宫夫人本身的功力不说单以她手下的七十二地煞而论便已足惊人。只因七十二地煞以前本已是威镇一时雄踞一方的武功高手人人俱都有一身别出心裁的武功他们有的是受药物所迷本性丧失而完全被南宫夫人所控制有的是慑于南宫世家的威势或是被未来的远景所诱而心甘情愿地被南宫夫人所用为南宫世家效死……”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方自接道:“例如像丐帮‘蛇神’康祖黄教能手‘千手如来’普法以及‘南海剑派’的慕容飞便是属于后者他们一心一意要为南宫夫人争得天下他们便是开国的功臣.是以不惜与我们全力相拼!”

语声之中他已缓缓走回那隐秘的石洞。

此刻虽已时近正午但隆冬的寒风却仍透体生寒。抬眼望去.天色阴沉郁云掩日已将有雪意而雪前的天气最易令人萧索。

任无心的面色也正如天色般沉重。

他缓缓接口道:“但最可怕的却是那些已被药物迷失了本性的人他们本都有一身绝高的功力甚至连中原四君子辰州言家门掌门言凤刚山东兖州‘神拳’鲁炳这些可够一派宗主身份的武林豪士都在其中他们本性既已迷失心中只知与我们相搏拼命而我们却不得不顾及到他们昔日的身份、地位与那侠义的名声动手之际更又困难了几分……”

百忍大师忍不住失声长叹道:“公子见解当真是精辟已极这一点贫僧则从来未曾想到。”

任无心叹道:“纵然我方实力与他完全相等情势已是于我们如此不利何况我方武功能与七十二地煞—拼之人算来也不过只有两位大师以及武当道长等五七位而已若真的到了那生死相拼之际我方若想致胜无异缘木求鱼……”

说到这里他缓缓顿住了语声。

百忍及百代听了他这番言语心头也仿佛突然压下了块千钧巨石.沉重得透不过气来。

黯淡的前途仿佛没有一丝曙光。

这两位少林高僧虽然早已置身方外但此刻却不免为红尘间、武林中即将生的灾难悲哀起来。

沉默良久任无心方缓缓接道:“在如此艰苦的局面中我方唯一取胜的希望便是设法恢复那些武林高手的神智是以我费尽千方百计说动了数十位当代名医来化解那迷药中的成分研究破解它的方法又请来了数十位武林点穴高手来研究南宫夫人所用的究竟是何等手法所点的究竟是什么隐秘穴道。”

此刻天际已霏霏地下起雪来。

任无心拂了拂肩上雪花接口道:“但这种工作不但要花费许多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还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而据那叶姑娘带来的消息南宫夫人所练的几种神功秘技.却已将大功告成我方研究.纵能有成但时不我予.徒叹奈何……”

他叹了口气立刻接着说道:“是以我等就必须以各种方法来扰乱南宫夫人使得她练功时注意之力不能集中练功势必受到阻延我方能将她多拖一日便多争到一分宝贵的时机取胜的希望便多了一分……”

百代大师击节道:“不错正该如此。”

任无心长叹道:“我先前只当南官夫人对我方的各种措施毫无所知哪知她已洞悉无遗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

他苦笑一下接道:“她早已算准了我方的力量不足为敌是以才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除非我方的力量突然增强足以威胁于她才能使她不得不分散力量来防患于我。”

他目光尖锐地四扫—眼接着又道:“但环顾天下武林高手除了已被她收罗手下以及我方数人之外剩下的已是寥寥无几即使还有几人也大多早已归隐于深山大泽之中无处可寻。是以才不得不想出这从权之计想请大师与武当道长等人乔装改扮之后以不同的面目、不同的身份出现扰乱南宫世家引斗七十二地煞中人引起南官夫人的错觉认为已有许多位久已不闻世事的武林高手投效我方这一种突然的变化必然会引起她的震动使得她对我方实力难以估计便不得不花费心力来查究此事的真象使得她功成的时日便也必然会因之拖长了。”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长长一段话语声已渐渐为之激动起来。

百忍、百代更是耸然动容暗晴对任无心的才智钦佩不已!

任无心松了口长气展颜一笑道:“在下己将实情和盘托出此刻见了玄真道长之后便要再去死谷一行看看是否能从死谷里那两位老人的口中再查出南宫世家的隐秘。”

百忍大师肃然道:“相公入谷之后此间有贫僧兄弟接替相公挑起这付沉重的担子请相公大可放心。”

轻轻一叹接口又道:“但这付担子对贫僧兄弟说来却嫌太重是以但望相公早些回来继续主持大事。”

任无心淡淡一笑道:“玄真道长只怕已等得急了你我快些去吧!”

三人振起衣衫连袂而起向那狭谷中的隐秘石洞掠去!

这时武当派当代掌门人玄真道长已应约而来被那侠医瞿式表迎入了一间颇为精致的石室阅书相候。

众人见面自有一番寒喧也自有一番感慨任无心当下便又将他那奇诡的计划说了。

玄真道长思虑许久方自缓缓道:“我武当历代的掌门人虽也从未闻有打扮易容之事但事关武林今后之命运贫道亦可从权此番除了已命我玄光师弟连夜赶回武当调召高手外贫道自身亦当全力效命无论任相公有何吩咐贫道无不答应。”

他以堂堂一代武当掌门的身份竟对任无心说出这等话来任无心听了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欢喜一时间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百忍大师默然良久突然大声道:“玄真道兄既可从权贫僧为何还要恪守成规想我少林寺的历代先人若是知道此事也必定不会归罪贫僧的。”

他看了百代大师一眼:“师弟你说是吗?”

百代大师双目圆睁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颔不语。

任无心苍白的面色正因内心的兴奋与激动而起了一阵红晕。

他胸膛起伏显然是在以理智抑止着心中的激动.然后沉声道:“两位掌门大师如此对待在下在下实是……实是……”

突然长身一揖住口不语。

百忍大师、玄真道长也连忙还礼谦谢。

玄真道长道:“任相公为了武林同道如此辛苦忧劳贫道岂能不贡献几分绵薄之力!”

瞿式表一直凝注着任无心苍白的面色此刻突然一言不握住了任无心的脉门凝神把脉许久突又转身退出。

众人正不知他在作何玄虚只见他却已领着五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大步奔了进来。

这五位老人向百忍、百代以及玄真微微颔—礼便立刻顺序为任无心把起脉来。

任无心问道:“前辈在做什么?”

这五位老人却有如未曾听到他的言语一般神情肃穆地把完了脉便走过去与瞿式表低低交谈了几句。

然后六人各自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纸笔伏在案上各各开了帖药方。

瞿式表将这六张药方收集到一起匆匆看过一遍突然展颜笑道:“这当真可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我六人所开的药方竟俱都一模一样。”

这六人便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伤科名医。

百忍、百代看到这六人的举动便已经猜到他们必定是要以自己精深的医道.来疗治任无心尚未痊愈的伤势。

但玄真道长却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脱口问道:“什么药方?”

瞿式表匆匆道:“为任相公配制的药方在下这就抓药去了。”

要知这石洞中可说已将天下各种药材都搜集了来要配个药方自然易如反掌。

任无心便在这石洞中住了两日。

他服下了那六位名医为他配制的药方伤势果然已痊愈了。

第三天凌晨他便告辞众人再三谢过了百忍、百代与玄真道长然后便出洞而去到那荒芜的小庙中等候田秀铃。

只因石洞中这些老年名医其中不泛有易容的高手是以百忍、百代与玄真道长便都留在洞中等待易容后再依计行事。

任无心出洞而行穿过已被白雪掩盖的草原。

雪花已住但天地苍茫.四野一片银白的颜色这场雪显然已下了许久。

他飞掠在平坦的雪地上足下丝毫不留痕迹。

只见一片隐秘的山崖下四面积雪树林的掩饰中已现出了一座荒凉的小庙。

他随身带的有些干粮便坐在庙里边吃边等。

四下死寂在隆冬中连虫鸟的鸣声都没有.只是任无心独来独往却早巳习惯了寂寞。

但他直等到了第三日的深夜还没有看到田秀铃的踪影他虽然镇定深沉但此刻却也已不禁有些慌乱起来猜测着可能生在田秀铃身上的各种意外暗暗在为她的安危担心!

到了深夜雪停天霁云逸雾散夜空中疏落地升起了寒星。

任无心步出了荒寺外极目四望星空下的大地闪闪如银。

他抬眼望了片刻方待转身而回但就在这刹那之间他右眼突垲瞥见一条黑影在银色的大地上极为迅快地移动而来。

他心头不禁一动只当是田秀铃来了当下摆转身形凝目相候。

星空下只见这黑影来势之快竟宛如御风而行。

极远极远的一条身影霎眼间便隐约现出了身形的轮廓果然仿佛是个女子。

任无心讶然忖道:“想不到这位田姑娘竟有着如此惊人的轻功……”

心念尚未转完心头不禁一震原来他已看清了这女子并非田秀铃而是那神秘的兰姑。

她身上穿着一件长达足背的黑色长袍头上漆黑的长分垂两肩。

长袍与长.在寒风中波浪般翩翩起伏但她的身形却丝毫没有动作肩不动.腰不弯足不抬当真有如鬼魅般乘风而来。

她苍白的面色在黑黑衫的衬托下仿佛变成了一种可怖的青色但这种可怖的青色却仍掩不住她面容那种神秘的美丽。

目力异于常人的任无心远远便看清了她苍白而美丽的面容永远都带着迷惘而茫然的神色但口中却似在喃喃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心头微微一紧已来不及远远避开只得闪身避到一株积雪的枯树后。

刹那间那神秘的兰姑便已掠来双手俱都隐在长垂的袖中美丽的眼睛茫然直视着远方对四周的一切都仿佛没有看见。

只听她口中仍在喃喃自语仿佛说的是:“唤出了他们便立刻下手杀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阻挡于我……唤出了他们便立刻下手杀死任何人任何事……”

她口中翻来覆去只说的像是这两句话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她身子虽然一闪便过但直待她身子去远这些话仍隐约流入任无心耳里。

任无心听得身子—震大惊忖道:“她又出来要以素手伤人了但他们是谁呢?她要伤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心念一转之间毫不迟疑的跟踪掠去。

但就在他起步稍迟的一刹那间兰姑却已去得远了雪地上丝毫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任无心呆了半响心头不禁暗睹叹息这一番不知又有何人要遭劫在她的一只素手之下?

想到来日的艰难他胸中不禁更是感叹。

缓缓回头走了几步突听身后又有一阵急遽的衣袂带风之声划空而来。

任无心大惊转身只见那神秘的兰姑竟又回头而来面上似是一片迷惘口中仍在喃喃自语那一双美丽的手掌仍然藏在那垂落的长袖里。

任无心骇然忖道:“难道在这刹那之间.便已有人遭了她的毒手?”

思忖间他急忙转身一掠三丈那神秘的兰姑却已闪电般由他身侧掠了过去。

突听一声狼嗥一只灰狼不知什么时候已掩到一方灰色的石后此刻飞一般窜了出来横向那神秘的兰姑跃去。

兰姑喃喃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拦阻我……”

右手突地轻轻一挥也不见有任何动作那灰狼便似凌空被巨锤所击惨吼一声横飞丈余狼血立刻染红了雪地。

而那神秘的兰姑脚步不停就仿佛没有感觉似的。

只见她那波动的丝袍轻轻飘了几飘便已在苍茫的夜色中消失……

任无心望着灰狼的尸体呆呆地愕了半响暗睹忖道:“好惊人的武功好惊人的手法……”

他虽然武功高绝却也想不出抵挡兰姑适才一击之法。

哪知就在他心念转动间那神秘的兰姑竟又远远飞掠而来。

他倏然转身望去兰姑的身影又已远在十数丈开外。

这样每隔约莫顿饭工夫兰姑便在荒寺前面来回一趟她倏忽来去形如鬼魅有时离荒寺稍近有时离荒寺较远这样来回了竟有四五次之多到后来竟在荒寺四周兜起***来。

任无心心中又惊又奇始终猜不透这神秘的魔女究竟在作何玄虚?

只听远处突地传来—声极为轻微的牧笛声若非四野死寂任无心又在凝神倾听着四下的动静纵然任无心这般耳力也难以听见。

笛声响过不久.夜色中便有一条淡淡的素衣人影直奔荒寺而来。

这人影来势也极为迅快衣袂飘飞三五个起落间便已来到近前却正是任无心久候不至南宫世家的第五代夫人田秀铃。

她清丽的面容已变得异样恍惚神色更是惶乱焦急目光不住回顾.似是在逃避身后的追踪。

任无心转身迎了上去沉声道:“田姑娘任无心在此。”

田秀铃喘气犹自未定面上勉强绽开一丝微笑道:“劳相公久候贱妾来迟了。”

任无心沉声道:“莫非事情有变?”

田秀铃黯然颔道:“贱妾恐怕已不能随相公前去死谷了。”

任无心道:“为什么?”

田秀铃道:“我祖婆已开始有些疑心于我我若外出太久只怕她便要揭破我的隐秘到那时不但我性命难保便是我婆婆也危险得很。”

她口中的婆婆自然指的是陈凤贞。

就在她说话之间远处突又响起一声牧笛只是这次笛声更轻更短任无心与田秀铃两人竟然都未曾听到。

笛声—响即没。

任无心正在沉声问道:“田姑娘可知道那兰姑……”

语声未了突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凉、愤怒的呼唤之声。

只听那哀怨的声音一声一声唤道:“五夫人……五夫人……”

任无心念头闪电般一转想到了那魔女的喃喃自语“唤出他们便立刻下手杀死…。”

当下心头一凉再不迟疑闪电般伸出手来掩住了田秀铃的嘴沉声道:“姑娘噤声。”

呼唤之声一起田秀铃便下意识地要回答出来但是她声音还未出口便已被任无心掩住了嘴。

此刻她也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立刻为之大变!

只听那呼唤之声时远时近时续时断在寒夜中听来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她呼唤了一阵五夫人后又接着呼唤道:“任无心……任无心—一”

任无心只觉心神颠倒魂魄都似乎要随着那凄凉而哀怨的呼声飞去虽然咬紧了牙关不出回音但心跳辘辘竟似难以控制。

他心头泛起了一股寒意立刻凝神内视运气行功以上乘内功的心法稳定自己激动的心绪但一只手掌仍旧紧按在田秀铃的嘴唇上似是生怕田秀铃内力修养较差万一心神把持不住出声回答了呼唤那神秘的魔女兰姑立刻便会循声而来。

黑暗之中虽看不出田秀铃的面色但触手之处却越来越是炽热连呼吸也越来越是急促而那呼唤之声却越来越近了。

任无心猛然提起一口真气将田秀铃拉入荒寺颓暗的角路之中。

只见那黑衫披的兰姑一面呼唤一面随着那寒风冉冉飘了过来。

任无心屏住声息在暗中窥望着她。

只见她面上既无悲哀亦无愤怒但此刻只要有人应声而出无论是谁都要死在她的手下。

从黑夜到天明她始终都在附近飘荡着呼唤着她自己却没有丝毫目的她不过只是一具被人驱使的傀儡而已!她那迷惘的眼睛始终凝注着前面竟然没有转动一下。

任无心望着她那美丽而迷惘的眼睛心头不知不觉中升起一阵悲哀与怜惜。

但此念一生心神又自飞越赶忙又凝神运气让这份悲哀与怜惜深深地埋藏于心底!

星群渐落寒气倍重在那乳白色的晨雾中远远突又响起一声牧笛。

兰姑忽的轻轻旋了个身口中不再呼唤翩翩向笛声出处奔去!

直到她黑色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任无心方自松了口气垂下手来只觉头上冷汗涔涔。

田秀铃却扑地一声跌倒在地上。

任无心内伤方愈此刻又经过了如此长久的内功争战心神亦是疲累不堪默然调息良久方自叹息道:“好险!”

田秀铃黯然道:“想不到祖婆又使兰姑学成了这魔音呼魂的**看来祖婆自身修练的几种神功秘技也将成功了。”

她幽幽长叹了一声接着又道:“祖婆既然令兰姑来取我的性命想必已知道我背叛了她但是……她又怎会知道的呢?”

任无心沉声道:“南宫夫人之能当真令人难测她必定是以一种近似‘摄心术’的秘法控制了兰姑的心神使得她一心只知道来取我两人的性命然后再以那牧笛之声远远指挥着她。”

田秀铃颔叹道:“据我所知我祖婆乃是用一种神秘的手法按住了兰姑身上一处直达心脉脑海的穴道那时兰姑迷惘的神智便会突然清醒一阵我祖婆便乘此说出了她的命令然后立刻将手松开于是兰姑脑海中便只记得这一件事情无论有任何阻拦在前她都将这命令中的任务完成。”

任无心沉吟道:“事情必然如此但只怕却无这般简单令祖婆必定还另有一种方法帮助她控制兰姑的心智这方法可能便是这秘密的关键……”

他仰天长叹一声.接道:“但愿我能探测出这关键的秘密那么……我或许便能够使兰姑神智清醒恢复自主的人性了。”

田秀铃凄然笑道:“兰姑乃是我祖婆手中一件最犀利的武器这秘密她必然永远不会让人知道的。”

任无心清俊的面容之上突然泛起一种坚毅的神色目注远方缓缓道:“无论什么隐秘迟早总会被人揭穿的。”

他语气之中也显露着一种无比坚强的勇气与决心田秀铃目光转处心头不禁暗叹忖道:“我祖婆思虑周详行事隐秘古往今来能成就霸业之人大多还不及她她此番大事若不成.别无错处错只错在她不该结下任相公这样的敌人。”

这心念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只见任无心缓缓长身而起沉声道:“在下此刻便要去死谷一行姑娘你……”

语声之中暗叹着瞧了田秀铃一眼。

田秀铃凄然一笑道:“贱妾此刻非但已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而且日后在江湖中只怕也要无地容身。只因我那祖婆既已知道我背叛了她便日夜不肯放过我的!”

她缓缓低下了头目中珠泪盈眶。

任无心心头亦觉十分黯然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

过了半响只听田秀铃幽幽接道:“何况贱妾身上还中有我祖婆暗中给我服下的剧毒随时都可能毒毙命……”

她缓缓抬起头凄然笑道:“在如此情况之下贱妾实不忍再要任相公携带贱妾同行免得拖累了任相公耽误大事。”

任无心面色一整正色道:“田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来莫说姑娘乃是为了我等而受迫于南宫夫人便是姑娘与我等素不相识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眼见姑娘为了南宫世家之事受到折磨。”

田秀铃哀怨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

她身处在南宫世家那种奇诡、复杂的环境之中眼中所见俱是些心计深沉之人耳中所闻俱是些勾心斗角之事纵然亲如姐妹婆媳彼此也是尔虞我诈不肯以真心相对。

她实在想不到世上竟真的有这些不顾利害不计成败只要义之所在.便不惜赴汤蹈火的正义之人。

呆呆地凝注了任无心半响方自长叹道:“任相公难道你还肯携带贱妾同去死谷吗?”

任无心截然道:“自然。”

田秀铃眨了眨眼睛轻轻道:“但贱妾此刻只怕对公子已再无可效力之处!”

任无心含笑接口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田姑娘毋庸再说了走吧!”

田秀铃只觉心中一阵激动良久方自平息匆匆整衣而起。

两人在积雪的大地上奔行了一阵身形俱是快如飘风眨眼间便又来到那秘密的狭谷洞窟之前。

只见两条人影自那边飞掠而来。

这两人一个是身材颀长满面病容身穿一袭蓝衫的秀才。还有一个却是满脸红光神情飞扬身穿一身锦衣的中年人。一眼望去便像是个生意做得极为成功的富商模样。这两人一贫一富一文一贾看来极不相称身法却都是出奇的迅快脚步在雪地上不留半点痕迹。

接连几个起落便横飞了数丈远近竟飞掠着向任无心迎面扑了过来。

田秀铃此刻已是惊弓之鸟见到了这两条人影心头便不觉为之一凛。

霍然便停了脚步沉声道:“任相公这两人来路不正你要小心了。”

语声未了两人已来到近前。

只见那满面病容的蓝衫文土望着任无心微微一笑道:“任相公!”

任无心却摆手截断了他的语声面上不动声色令人莫测高深。

田秀铃见这两人形踪诡异面目生疏武功之高更是令人吃惊却又仿佛与任无心认得而任无心的神色却又偏如此奇异。

她越想越觉惊疑心念转动间双臂之上已满注真力。

只见那满面红光的富贾又自望着她微微一笑道:“田姑娘!”

田秀铃心头一跳大惊忖道:“原来这厮已看破我的来历莫非是祖婆派来的?”

一念至此再不迟疑也不等这富贾将话说完脚步轻轻—滑举掌向他拍去。

南宫世家的武功果然是奇诡惊人。

她这猝然出的一掌掌势阴柔掌影灵幻也不知这一招之后还藏有多少厉害后着。

哪知这锦衣富贾却朗声笑道:“田姑娘难道竟真的不识得老衲了吗?”

袍袖微拂.身形半转乘势避开了这一招。

田秀铃不禁呆了一呆却见任无心亦自展颜笑道:“那位神医的易容之术果然惊人便连田姑娘都认不出大师是谁了。”

田秀铃又惊又疑仔细凝目望去才看出这满面红光神采飞扬的中年商贾面目之间果然依稀有几分与百代大师相似。

她不禁在暗中松了口气但仍然迟疑着道:“这……这莫非是百代大师吗?”

那锦衣富贾含笑合什道:“正是老衲……”

他一时间仿佛又忘了自己的俗家打扮不知不觉又行起佛家之礼来。

任无心含笑道:“大师切莫忘记此后只打拱作辑不可合什念佛了。”

百代大师笑道:“如今说来任相公又岂可以大师两字呼唤于我?”

田秀铃展颜笑道:“大师请恕贱妾方才一时鲁莽之罪。”

她缓缓顿住语声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那满面病容的蓝衫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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