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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最大隐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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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代大师笑道:“这一位便是武当派掌门人玄真道长。”

田秀铃呀了一声退后两步躬身道:“晚辈早已久仰道长大名了。”

任无心含笑道:“令师弟玄光真人与百忍大师可是还在洞窟之中?”

玄真道长笑道:“敝师弟已随着百忍大师先走了百忍大师装扮成微服出来遨游的高官显宦神情气度再也恰当没有敝师弟装扮成他的随行幕僚却也有八分相似。”

任无心击节道:“好一个微服出游的高官显宦以百忍大师那般身材气度也只有扮成这等人物才能形似却难为谁给想出来的?”

玄真道长笑道:“便是那位隐世避名的神医瞿先生瞿式表。”

百代大师接口笑道:“此人当真是位绝代异人不但易容之术妙绝天下心思更是缜密他料想我师兄弟在一起必定还易引人注意是以将我等分为两拨江湖中人又有谁想得到我这少林僧人竟会乔装易容和武当掌门真人走在一起?”

任无心笑道:“在下此刻便是想请瞿先生也为这位田姑娘易容一下避人耳目。”

百代大师抱拳道:“我等这也就该去了。”

任无心沉声道:“此事风险颇大两位多多善自珍重。”

百代大师笑道:“贫僧……在下省得。”

微一抱拳转身而去。

玄真道长亦自别过去了。

任无心望着他两人身影消失在积雪之中一时间又不禁感慨丛生。

只听田秀铃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他们这些名重天下的世外高人而且还是一派宗主的身份居然也肯委屈自己乔装易容……”

任无心长叹接口道:“这才真正是出家人造福苍生的慈悲心肠虽然乔装易容却也上无愧天地下无愧世人任某心中虽未曾对他们说过但心里却实在钦佩的很。”

于是他又带着田秀铃再次回到了那隐秘的洞窟之中。

那些白苍苍的老人虽已大多心神交瘁但却仍孜孜不倦的为这件造福天下武林之事奉献着他们每一分经验与智慧。

田秀铃见了这许多白老人埋头苦干的精神心下也不禁大是感动。

任无心再次道过了感激慰劳之意瞿式表便将他两人带入了那接待外人的石窟之中。

一入石室他立刻沉下面色沉声道:“任相公你莫非忘了吗?”

任无心茫然皱眉道:“忘了什么?”

瞿式表沉声道:“这所在早巳被南宫世家中人现是以那神秘的女魔头才会在此出现……”

任无心道:“这个在下自然早已知道。”

瞿式表变色道:“相公既已知道为何还不快作打算?”

任无心道:“瞿先生之意是否要在下将这些老人们设法移至安全隐秘之地?”

瞿式表道:“正是此意否则……任相公你莫非要眼见这些老人在这里等死吗?他们医道虽高绝但大多不晓武功南宫世家只要一有人来此地眼见便要玉石俱焚了。”

任无心微微一叹道:“在下本来也是要另寻一个安全隐秘之处.将这些老人们移去但后来一想却觉此事大有考虑之必要。”

瞿式表心中显然已渐激怒起来厉声道:“还有什么考虑之必要?”

任无心面色沉重道:“这些老人们俱是当世华佗一代神医可说已齐聚了天下医道之精萃在下处理此事怎敢有丝毫大意只因在下处置时若稍有不当便将有许多神奇的医术要永远绝传了那么在下有何颜面再见天下父老?”

瞿式表冷笑道:“相公知道便好。”

任无心沉声接道:“若要短时之间将这些老人们移至他处仓促之间便难免有许多疏忽之处更极有可能被遍布天下的南宫世家耳目所现这责任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瞿式表面色虽已大见缓和但仍接口问道:“相公若无别的妙计也只有将他们护送出去这责任相公是必需要担当的。”

任无心道:“在下想来想去只有完全不动神色地耽在这里才是上上之策。”

瞿式表耸眉道:“此话怎讲?”

任无心缓缓道:“只因南宫世家中人必定早已算定了我等此地的隐秘被他现后势必要设法迁移他们正好在四下伏下暗桩来窥探我等的动静我等若是迁移便正好落入他们的算中。”

瞿式表面上微微动容颔道:“不错!”

只听任无心接道:“两军对阵最重要的便是莫教自己的行动落入对方算中他们算定了咱们要走咱们偏偏不走那南宫夫人纵然心计机巧也再不会想到我等会有这么大的胆量留在这里。”

他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接口又道:“少时我出去再故布疑阵使得他们以为咱们早已走了甚至再将他们诱入歧途中去。”

瞿式表沉吟道:“此计虽然大妙却嫌太冒险了些如是万一被……”

任无心接口道:“此计若是用来对付直心直肠之人确嫌太过冒险了些只因这些人纵然不信咱们会留在这里.却也会前来查看一番才会死心。”

他微微一笑接口道:“但此计用来对付南宫世家那般心智机巧之人却最是有用他们既已算定了咱们早已走了最多匆匆在这外面看上两眼绝不会前来仔细追查.这方法虽也不免有多少行险之处但却是比迁移他处要安全多了。”

瞿式表出神地凝息了半晌突然击节叹道:“果有道理。”

任无心含笑接口道:“只有用最最粗浅的计策.才可以骗得倒最最奸滑之人这道理乍听仿佛不然其实却最是合理……”

瞿式表展颜笑道:“正是如此。”

田秀铃也忍不住在一旁接口笑道:“想那诸葛孔明也正是如此道理.才骗过了老奸巨猾的司马懿若将司马懿换作张翼德他明知不是空城也要进去看看诸葛亮便无以用其计了。”

任无心失笑道:“想不到姑娘们也对这些市井流传的掌故熟悉的很。”

田秀铃眨了眨眼睛幽幽叹道:“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只有以此消遣自从……自从他……”

突然长叹一声住口不语。

任无心知道她必定又已想起了她亡故的夫君触及了心中的隐痛……

想到她正值青春年华便要忍受漫长的寂寞任无心亦不禁为之黯然而瞿式表却在一旁向他长揖含笑谢罪。

当下任无心便请瞿式表也为田秀铃易容一番。

瞿式表上下瞧了田秀铃两眼道:“不知相公要将这位姑娘改扮成如何模样?”

任无心含笑道:“先生乃是此道高手—切全凭先生做主就是。”

田秀铃展颜一笑道:“前辈最好将我扮成一个男子我与他一齐走也方便些。”

任无心道:“在下之意也是要将姑娘扮成男子模样。”

瞿式表沉吟了半晌缓缓道:“女子扮成男子纵然外貌形似但言语神态却难免会露出女子的娇羞忸怩之态是以千古以来女扮男装而不为别人看出破绽的总之是不多……”

他语声微顿又自沉吟半晌微笑接道:“幸好田姑娘天真未泯体型娇小否则老夫当真也要无法可施了。”

他微一摆手又道:“任相公在此稍候请这位姑娘随老夫去去就来。”

田秀铃眨了眨眼睛心中充满了好奇.随着他走出了石窟。

过了半晌只见一个青衫白袜的老人捧着一只蓝布包袱含笑走了进来。

任无心自然认得这老主人便是享名河朔一代的世传名医施翠峰立刻长身而起道:“施老先生此来莫非要在下也换换打扮吗?”

施翠峰清瞿苍老的面容之上永远都带着一分和蔼的笑容使他的病人在他的面前没有恐惧防范之心而自然地亲近信服于他。

此刻他亦自微微一笑双手捧过包袱缓缓道:“请任相公先换了衣衫老夫还要在任相公面上稍作易容之术。”

但包袱中仍是一套淡蓝色的秀士装束衫裤鞋袜准备的周全已极。

任无心虽然满身傲骨但此刻却也不敢大意当下立刻匆匆换了衣衫.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

施翠峰抱拳一笑道:“任相公请恕老夫无礼了。”

缓步走到任无心面前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铁盒放在任无心身旁的桌上含笑又道:“但请任相公暂时合上眼睛老夫此刻便要动手了。”

言语神态从容不迫当真不愧是名家风范。

任无心果然合起眼帘只觉施翠峰的双手在自己面上轻轻移动着自己面上便渐渐开始有了潮湿之感但瞬即干燥凝固。

他方自准备耐心等候哪知施翠峰已笑道:“好了。”

任无心笑道:“如此快吗?”

张开双目接过施翠峰手中的铜镜凝目望去。

只见镜中的面容枯瘦苍老颔下微须果然像是个未老先衰的酸秀才。哪里还像方才英姿飒爽的任无心。

总共不过只有盏茶时分任无心便在这老人手下将面容彻底改换了。

他心中不觉大是钦服叹道:“老先生当真是妙手无双好教在下佩服。”

施翠峰含笑道:“任相公可知老夫为何要将你扮成如此憔悴丑陋的模样?”

任无心呆了一呆摇头笑道:“这其中莫非还另有什么巧妙不成?”

施翠峰笑道:“江湖中不乏**荡妇相公你扮成如此模样岂非便可少去些麻烦?”

任无心忍不住大声笑道:“老先生这当真是经验之谈在下只是……”

语声未了只听瞿式表在外接口笑道:“任相公莫非还不知道施老先生昔年的风流韵事吗?否则他又怎会有此经验?”

相与大笑间瞿式表巳带着个青衣小帽的垂髻童子走了进来。

只见这童子浓眉大眼满面俱是天真之态看来最多也不过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又有谁能认得出她便是南宫世家中的第五代夫人田秀铃。

就连任无心明明知道她是田秀铃.此刻也不禁看的呆了一呆。

只见田秀铃转了转眼皮一躬身道:“棋儿在此静候相公的吩咐。”

瞿式表接口笑道:“任相公看田姑娘装得可还有几分像吗?”

任无心拊掌笑道:“像极像极只怕纵是南宫夫人来了一时也看不出破绽。”

转向田秀铃长身一揖接口道:“如此只是委屈了田姑娘。”

田秀铃道:“以玄光道长那样的身份还能委屈做百代大师的随从贱妾如此又算得什么任相公你切莫放在心上。”

任无心叹道:“我等力虽不能胜得南宫夫人志气却远盛于她好歹也可和她拼上一拼纵不能胜也要将她拖垮。”

语声微顿突又接道:“在下还有些需用之物要烦两位费心取来。”

施翠峰、瞿式表齐声道:“但请相公吩咐。”

任无心目光微转屈指道:“烦两位将几件穿过的衣袜包在一包再零星取几件医师常用之物最重要的是还要将几种珍贵的药物以及几张药方锁在一只铁箱中一并取来。”

瞿式表道:“什么药方?”

任无心沉吟道:“最好是各位苦心研究用来化解南宫世家毒性的药方但却已都是废弃不用了的那铁箱也必需要十分精巧.教人一看便知道是置放贵重之物所用。”

施翠峰呆了一呆犹自茫然不解瞿式表却已了然道:“相公要用之药莫非是要将南宫世家中人诱入歧途吗?”

任无心颔道:“正是。”

瞿式表笑道:“这个容易老夫这就去为相公取来。”

他匆匆向施翠峰解释了几句便拉着他一齐去了。

果然不出片刻他两人已将应用之物备齐那铁箱上还嵌着些珠宝。

施翠峰笑道:“这铁箱乃是京城石老先生家传之物他还有些舍不得昵!”

瞿式表道:“不但箱中的药草俱是难得之物便是那几张药方虽不能解南宫世家之毒却也俱是解毒的妙方……”

任无心躬身谢了将衣物药箱俱都接过道:“田姑娘请稍候在下在下不出半日即回……”

匆匆一揖转身去了。

施翠峰微叹道:“这位相公当真是个绝代奇才行事之奇更令人莫测高深便是老夫这样的老狐狸了若非瞿兄说明也万万猜它不准。”

瞿式表将目光凝注在洞窟之外缓缓长叹道:“但望那南宫夫人也捉摸不透就好了……”

悠长的叹息声中仍不禁蕴藏几分忧虑。

任无心匆匆掠出那神秘的洞窟之外身形毫不停顿迅急的往四下搜索起来。

他身法快如闪电目力更是异于常人不到盏茶工夫便将周围数十丈方圆之地全都搜索了一遍确定了四下确无人迹于是在落满白雪的枯草地上作出了许多践踏的痕迹.令人看来仿佛有许多人自洞中走出。

然后他便将手中的物件零落的抛落在两旁的枯木草丛中。

地上的脚迹有去无回再加上这些零星之物看来仿佛是洞中之人已离洞迁往他处.行色匆忙之中自难免遗落许多物件。

他直将这些痕迹远布至里许开外又仔细地检查—遍确定大致看不出什么破绽方自松了口气飞掠而回。

最后他更将本是掩饰洞窟入口的枯草、藤萝以及山石等物故意抛得四下飞落洞中已无人洞口何需再要掩饰之物。

他纵然身手奇快.动作迅但将这一切做完.仍不免花费约摸三两个时辰。

此刻日色早已隐入西山穹苍星疏.夜色也已颇为沉重。

瞿式表、施翠峰伴着田秀铃在洞中相候。

他俩俱已将近古稀之年是以也不避嫌疑取了些莱饭与酒边吃边等。

田秀铃心事重重愁聚眉峰.纵有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也难以下咽。

瞿式表、施翠峰两人有意无意间不禁将一些有关南宫世家的隐秘想出来询问于她。

田秀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瞿式表这才现南宫夫人的心智当真是阴险深沉已极就连田秀铃与她这么亲近的人对南宫夫人的隐秘所知也不甚多。

田秀铃闷闷地喝了几盅苦酒酒入愁肠她眉峰间的愁郁不觉更是重了突然抬起头来幽幽问道:“两位前辈可知道世上是否有种毒药可以潜伏在人体之内而下毒人随时都可令它作?”

施翠峰沉吟半晌缓缓道:“老夫对世上各种毒药曾花了三十余年心血研究直到如今还未现世上真有这种毒物。”

瞿式表沉思片刻接道:“姑娘所说的情况唯有传自苗疆的蛊毒……”

田秀铃心中一动.忍不住接口道:“中了蛊毒的人别人可以看得出吗?”

瞿式表道:“老夫素喜遨游平生足迹虽不敢说踏遍天下但也差不多了昔年老夫也曾在苗疆之中.将这苗疆最神秘的下蛊之术整整研究了三年若有中了蛊毒之人老夫虽不能解救但自信不出片刻便定可看出。”

田秀铃脱口道:“那么我……”

瞿式表微微一笑缓缓道:“姑娘神气充足目光清澈老夫敢以这双眼珠作保姑娘身上是万万没有蛊毒的。”

田秀铃愣了半响不禁轻叹了一声道:“那么……我身上中的又是什么毒呢?”

瞿式表微微诧异道:“姑娘怎能确定自己身上中的有毒?”

田秀铃长叹道:“这已是我们南宫世家婆媳间公开的秘密只因祖婆除了她自己之外谁也不信任是以她唯恐我们背叛于她早已在我们四代婆媳身上都下了毒了。”

瞿式表、施翠峰对望一眼齐地转过目光凝视了田秀铃半晌。

瞿式表突又长身而起道:“姑娘请恕老夫的冒昧请姑娘将手腕伸出让老夫探探脉息。”

田秀铃立刻伸出手腕瞿式表面色凝重伸出食、中、无名三指.搭在田秀铃腕脉之上。

只见他缓缓合起眼帘屏息诊视了约有盏茶工夫才缓缓放下手来沉声道:“施兄请。”

施翠峰亦自向田秀铃微微一礼也伸手去把了把脉息。两人又自相视一眼施翠峰沉吟道:“瞿兄所见不知是否……”

瞿式表干咳一声道:“老夫实在看不出田姑娘有丝毫中毒的征象。”

施翠峰苦笑道:“田姑娘不但脉息平和全身上下.也没有丝毫异常之处我两人若是看不出来只怕别人也看不出了。”

田秀铃喃嚅道:“那么……如此说来我身上岂非没毒了?”

施翠峰摇了摇头长长叹息道:“这一点老夫却难下断言只因毒药一物最是神秘奇妙虽是贩夫走卒也能下毒害人但除了砒霜这等毒药外世上还不知有多少不为世人所知的毒物老夫穷半生精力也不过只现了一百二十多种这等毒物之中便有的能使人中毒之后丝毫看不出中毒的征兆还有的能使人中毒之后经过三年之久才毒身死。”

这洒脱的名医此刻言语已变得十分慎重似乎字字句句都经过详细的推敲。

他语声微顿才又接道:“田姑娘身上中的毒药只怕是属于此类那南宫夫人想必是算准了毒的时间只要田姑娘没有背叛之意她便在毒之前再以药物缓和毒性使毒性作之期又可延后一段时日田姑娘若是背……”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话声默然不语。

但田秀铃又何尝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呆呆地出了会神缓缓道:“如此说来后日便是我毒之日……”

施翠峰强笑道:“也说不定是在三年之后.或者田姑娘身上根本没毒只是……”

田秀铃凄然一笑接口道:“贱妾并非怕死只是不愿在事情未曾分明之前死去。”话声未落任无心已飘身而入他衣袖之上已沾了些杂草泥土。

瞿式表不忍见到田秀铃的伤心之态强笑一声改口道:“任相公如此模样倒像是做了苦工似的快请过来喝两杯酒。”

任无心其实已听到他们的言语但此刻也不说破当下匆匆进了些酒菜微笑道:“棋儿我们这就该去了。”

田秀铃呆了一呆方自想起他是在唤自己忍不住失笑道:“全凭公子吩咐!”

任无心转笑道:“在下已在外面施了些手脚只要各位再小心些想必不致再出差错。”

他沉吟了半晌又道:“各位最好将外面一间石室腾出来将门户也全部堵死等在下去了再在洞口烧些烟痕就会更安全了。”

瞿式表颔应了又道:“相公如此辛苦又不歇息一阵.便要走了吗?”

任无心正色道:“此刻事态紧急.你我若能多争取一分时刻便多一分制胜之机。”

施翠峰叹道:“任相公精力之过人.当真是老夫平生仅见。”

瞿式表亦自摇头笑说道:“自老夫与任相公相识以来似乎就未曾听说任相公有吃饭安歇之时任相公你难道是铁打的身子吗?”

任无心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却抱拳告辞说道:“各位千万莫送出来。”

施翠峰行事心细如早已为他两人准备了一个包袱任无心方待背起却已被田秀铃抢了过去道:“相公让我背吧!”

任无心笑道:“如此便有劳了。”

两人出了洞窟田秀铃回望处四下的情况果已是不再有人隐居洞窟之中的样子.雪地上践踏的痕迹更可乱真。

任无心悄然道:“你我且沿着这脚印前行看看可有何动静?”

两人在夜色中潜行遁影飞掠而行。

突见前面似有火折的光亮一闪。

他两人俱是顶尖的身手目光动处立刻不约而同地斜窜了出去。

四下俱是乱山丛木正不知有多少可以隐蔽身形之地但任无心却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目光闪电般一扫沉声道:“壁上树丛可以藏身田姑娘你可上得去吗?”

田秀铃仰望处只见离地约有四丈的山壁之上果然有丛常青之树四面枯草藤萝下面却是—片平滑光整.满生苔藓的石壁。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任无心展颜一笑悄声道:“好极了田姑娘若上不去他们就更上不去了那地方想必安全的很。”

田秀铃皱眉道:“但……”

任无心沉声道:“田姑娘请奋身上跃在下自有道理。”

远处似乎已有人语之声隐隐传来。

田秀铃再不迟疑奋身一掠丈余。

只见任无心亦自随着她飞掠而起眼见她真力将竭之时突地伸出手掌在她足底一托。

田秀铃只觉一股力量自足心涌出。

她轻功本已高巧此刻借着这股力道双臂微振便已轻鸿般掠入了那丛暗树之中。

任无心身躯本已落下.但他却微点地面便又立刻腾身而起凌空三丈后突见他左足尖在右足面上轻轻一蹈身子便呼地窜入了树丛。这种自身借力的功夫竟骇然正是武林中绝传已久的梯云。

田秀铃心中不禁大是称赞暗暗忖道:“难怪他硬挡了兰姑一阵还能不死看来当今武林中也唯有此人的武功可与我那祖婆较量较量了。”

思忖还未转完突见下面草丛之中又有火折光焰一闪两个黑衣劲装的汉子一人手持火折一人手里提个包袱在雪地上飞掠而来。

两人身形俱都十分轻健.但却时停时行显然在搜索着什么。

火折的光焰虽然一闪便灭但苍空已有星群升起雪光反映三尺内可辨面目。

任无心、田秀铃居高临下.更是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这两个黑衣人一个四肢长大手掌也比平常人长了许多仿佛是外门功夫的高手。

另一个人却是短小精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剽悍之气身法更是轻灵无比只要脚步微动身子就立刻跟着窜了出去。

只是这两人面上俱都戴有黑布裁成的面具是以看不清面目。

任无心细细瞧了几眼便以内家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田姑奶可曾习得‘传音入密’的工夫?”

田秀铃摇了摇头。

任无心又以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这两人工夫不弱耳目甚灵你我千万不可大意因此只能以传音入密之术说话田姑娘若没习此术便由在下出言相询田姑娘只要以摇头、点头示意便可。”

他说的极为迅快此刻歇了口气立又接道:“那高的一人在下一见便可猜到必定是‘北派’武功的不肖传人.‘恶天王’李霸了……”

田秀铃立刻点了点头。

任无心又道:“看那矮的一人之身手如此敏捷又与李霸同来不知是否北六省声名最最狼藉的下五门高手人称‘四八翅花蝶’的皇甫少虹?”

田秀铃立刻又点了点头面上却已露出惊异之色暗暗忖道:“这任无心是一代奇才。但江湖中本来就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声.直到此刻.还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却想不到他对江湖豪士知道如此清楚。”

只听任无心又自问道:“这两人莫非也是南宫世家的七十二地煞中人吗?”

田秀铃又自颔。

言语之间只见李霸与皇甫少虹两人借着星光四下搜索了一阵。

李霸突又仿佛现了什么抬手沉声道:“皇甫兄你看这是什么?”

皇甫少虹身躯轻轻一转便已掠到他身侧。

只见李霸自溶雪泥地上的一堆枯藤乱草中提起了一只小小的黑铁箱子箱上嵌着数颗珠宝在星光照耀之下闪闪地着微光。

李霸道:“这箱子看来倒还贵重的很不知里面是什么?”

他语色已有些激动显见暗地已有了贪心。

皇甫少虹微一皱眉也不答话突地反腕自袖中抽出了一柄精光闪闪的匕随手一挥便将箱子上的钢锁削落。

任无心忍不住暗中喝采:“好一柄锋利的匕只是被此人所用却未免太可惜了。”

只见这两人打开箱子翻动了一阵.李霸长长嘘了口气道:“好家伙看来那批老家伙真都鼠窜而逃连这些东西都会遗落。”

皇甫少虹冷冷道:“按道理说来这乃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怎会遗落?”

李霸摇头笑道:“兄弟你这就不是了.想那些老家伙只顾逃命.哪里还有心情去照顾别的何况……这箱子本就是在不易被人觉之处方才若不是上面的星光映得箱上的珠光在我眼睛里闪了—闪我本也不会觉的。”

暗树中的任无心不禁与田秀铃相视一笑。

俯下望只见微风过处远处突又飘掠来了一条颀长枯瘦的黑衣人影。

这人影全身上下.俱都裹在一袭紧身的黑衣之中看来宛如一截枯竹面上亦是黑巾蒙面.只见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在夜色中散着逼人的光芒。

他飘掠到皇甫少虹、李霸两人的身后这两人都浑如不觉可见这黑衣人的轻功更是骇人听闻.连任无心都不觉吃了一惊一时间却又猜不出此人的来历。

只见这黑衣人宛如行尸木立般紧贴在皇甫少虹身后那双精光闪烁的目光瞬也不瞬地从身材矮小的皇甫少虹头顶望过去.望向李霸手中那具满嵌珠宝的箱子.既没有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作出任何动作。

任无心与田秀铃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猜不出这神秘诡奇的人物究竟是友是敌。

那皇甫少虹与李霸似乎仍未觉身后有人来了只听李霸轻声笑道:“这箱子必属那些糟老头子遗下之物箱中的药方与药草看来也都十分贵重你我不如将这箱子直接送回去免得别人分功。”

皇甫少虹道:“送到何处去?”

李霸笑道:“自然是送回到南宫夫人处她老人家若是高兴了说不定……”

皇甫少虹接口道:“但你我此番行动.本由‘地猖’管辖你我如不在他面前交代一声岂非显得有些不妥?”

李霸叹了口气.道:“皇甫兄依小弟看来你当真太迂了些想你我两人本都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人物无奈投入了南宫世家门下不但要受制于别人手下连个分支头领都当不上而且简直连南宫夫人之面都见不着。”

皇甫少虹道:“她老人家日理万机自身还要练功哪有许多工夫?”

李霸冷笑道:“但那‘地猖’萧老二却又为何可随时直接求见?”

皇甫少虹道:“他乃是头领的身份自然与你我有些不同。”

李霸冷哼—声.道:“这就是了凭你我为何要那瘦鬼来管辖此番你我正好以这箱子作为理由直接去见南宫夫人—来要她老人家瞧瞧你我兄弟的能力再来也可乘机将那瘦鬼扳倒否则你我若是将箱子交给他功劳便又是他的了。”

隐身在暗处的任无心只见皇甫少虹身后的黑衣人目光中突地满含杀机.心头不禁一动。暗暗忖思道:“这黑衣人莫非便是七十二地煞中六个头领之一吗?只怕此番这李霸已经惹下杀身之祸了。”

转念又忖道:“这皇甫少虹的凶狡险狠远胜于李霸但此番他却口口声声作出忠谨之态看来他只怕已现身后有人却故作不知……”

心念转动间只听皇甫少虹巳沉吟道:“李兄若定要如此做法小弟却不敢追随。”

李霸面色大变道:“你我多年相交难道……”

皇甫少虹冷笑接口道:“小弟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份上也不去告李兄若要去见南宫夫人此刻已可请便了。”

李霸呆了半晌突然狠狠地一跺足恨声说道:“算我瞎了眼睛……”

话犹未了突听身后一个冰冷的语声接口道:“不错你当真是瞎了眼睛!”

这冰冷的语声宛如刀子般嗖地插入了李霸心胸之间。

李霸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霍然转身目光接触到黑衣人那一双满含杀机的眼睛手中箱子扑地一声落到地上。

皇甫少虹亦自立刻转身他口中虽也出惊呼但目光却没有惊恐之色原来他竟当真不出任无心所料早已觉那黑衣人来到身后于是他为了自身的安全与地位便把老朋友卖了。

黑衣人冷冷瞧了李霸半晌突然缓缓俯下身去拾起跌落在地上的箱子随意的瞧了两眼然后竟将这箱子缓缓递到李霸面前。

李霸呆了一呆讷讷道:“这……这……”

黑衣人嗤地一笑.道:“李兄既要将此箱送交夫人此刻便可送去了。”

李霸退了一步颤声道:“在……在下方才只……只是玩笑的。”’黑衣人和声道:“你我职位虽有上下但却俱都效忠南宫世家门下情如兄弟一般谁送去不都—样的吗?”

他咯咯干笑数声.接口道:“反正咱们还要在这里查查看李兄若肯先将此箱送去本是再好也没有了.也免得夫人苦等回音。”

李霸眨了眨眼睛讷讷道:“但……但……”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李兄莫再推辞了如此偏劳了李兄在下心中只觉有些不安绝无他意李兄只管放心便是。”

李霸眼睛不住眨动瞧瞧黑衣人又瞧瞧身旁的皇甫少虹。

皇甫少虹垂而立目光茫然地望着远方没有任何示意表情。

那黑衣人却将箱子递的更近了些!

李霸突地干咳—声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强笑道:“头领既然有命属下敢不从命头领若是还有什么话要属下转告夫人只管吩咐就是。”

黑衣人道:“别无他事了。”

李霸道:“属下去了可还要回到此间?”

黑衣人哈哈笑道:“咱们少时也要回去你去了便不必回来了。”

李霸抱拳应声缓缓接过了箱子斜目扫了皇甫少虹一眼转过身子。

黑衣人笑声不绝目中突地寒光暴射右掌闪电般拍出掌心着力扑地一声击在李霸脊背之上。

这—掌看似轻飘飘的但李霸那般魁伟雄壮的身躯竟禁不得这轻轻的一掌口中闷哼一声扑倒地上箱子脱手而出他嘴旁的雪地立被沁出的鲜血染红。

寒风之中弥荡着黑衣人凄厉的笑声.

只听他狂笑道:“李霸呀李霸只怪你交友不慎错交了朋友皇甫少虹若是早些告之于你你也不会死在这里了。”

一直袖手旁观的皇甫少虹此刻身躯突地一震惊呼道:“这……这是从何说起?”

黑衣人笑声突顿霍然移身冷冷道:“这什么?难道本座说错了吗?”

皇甫少虹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黑衣人冷笑道:“本座一到这里便已被你眼角瞥见但你却故作不知此番本座将李霸杀死岂非称了你的心吗?”

皇甫少虹默然半晌突然抬头笑道:“大哥明鉴事实确是如此属下的确早已知道李霸有背叛大哥之心是以故意诱他在大哥面前说出。”

黑衣人冷冷道:“哦!原来你只是窥破他有背叛之心而不是自己对他不满。”

皇甫少虹垂道:“属下对大哥始终忠心如—绝无二心。”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好好……”

笑声突又一顿接道:“这李霸本是任无心杀死的是吗?”

皇甫少虹目光一转接口道:“正是正是李霸的确是被任无心那厮杀死的属下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

任无心不禁在暗处暗骂一声道:“好毒辣的恶计这两人居然狼狈为奸栽赃栽到我头上来了想来这黑衣人必定也有些畏惧南宫夫人未得她命令之前也不敢随意伤人。”

只听那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原来你看到了吗且说那任无心是如何将他杀死的?”

皇甫少虹道:“任无心保护着那批老人离去老人俱都走了任无心断后.现李霸在暗中窥探便一掌将他震死。”

黑衣人道:“如此说来李霸岂非是效忠而死的功劳不小呀!”

皇甫少虹微微笑道:“他人已死功劳再大也没有用了何况……那箱子乃是大哥你经过—番苦战之后夺下来的。”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箱子乃是我夺下来的但我既然能夺下他们的箱子为何不能探出他们究竟要到哪里?”

皇甫少虹沉吟道:“他们的去向除了那任无心之外连老人们自己都不知道而那任无心武功实在太高谁也不能将他擒住。”

任无心暗笑道:“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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