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把胡子剃了再来(1/2)
() 演武厅内花树下的座位上,各府来人多半已就位。右首左首分列荣、和二王府中人,叶、沈、萧、钱四家各自占了几张圆桌,依次双列在后。再往后的座次就没有事先预订了,先来先坐。
桃树合围成圆形,中间便是一座长宽各十丈的高台。台子正北朝南搭一锦帐,左右各竖黄罗旗一面,八方璎珞,四面流苏,垂绦上悬着一副对联:“对话常用剑,争名谁让兄?”锦帐zhōng yāng,并列置着两张紫檀太师椅。右侧搭背为紫,左侧搭背为白。高台中间卧着一头丈许高的铜麒麟式样大鼎炉,麟尾缠沙漏,麟首衔着一束香。
蓦然间,一声金锣脆鸣,万众齐喑。司仪官大喝道:“武安侯沈重阳到!”“太傅叶西灵到!”话音未落,只觉幻影连闪,众人便见高台锦帐里太师椅前陡然多了两条人影。叶西灵身穿滚龙鎏金镶黄袍,怀抱神剑;沈重阳身穿紫sè长袍,腰佩宝刀。二人互相颔首致意,便端坐了下来。
这时,忽听一人爽朗大笑,自荣亲王府的座位上缓缓站起,道:“你们这两个老小子,最爱卖弄。一出手便是这等神乎其神的轻功,若将我那些青年俊彦们吓着,罚俸半年!”这人身穿常服,说话间虎顾鹰盼,环视四周。他言语虽风趣,偏偏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严。
看清此人眉目之后,除了最上首的几张圆桌只是躬身行礼外,其余人等俱都忙不迭的跪伏下去,山呼万岁。沈萱也拉着阿呆站了起来,低声嗔道:“楞什么呢!这就是云帝陛下。”
云帝笑声不绝,中气十足。显然内功修为不凡。他朝众人摆摆手,自己便坐了下去。对台上道:“开始吧。”
阿呆随萱萱落座。心中却暗惊云帝之非常。说起来,今rì最尴尬的人正是这位帝国皇帝。他身份最尊,本来该高高坐在演武台之上。可是这么一来,叶、沈二位便得退出锦帐,以示对云帝的尊重。高台虽阔,但若再搭上两座帐子,成三足鼎立之势,未免会影响比武时的腾挪跳跃。于是沈重阳干脆提议:“术业有专攻,这都是武学界的事儿,刀剑不长眼,您干脆别上来了。”云帝当然不想错过这等好事,推诿道:“我是皇帝不假,同时也是武者。”可这次一向爱和沈重阳作对的太傅叶西灵居然也表示不买账,反而对沈重阳的话随声附和起来:“我看这样,陛下既是武者,如果能击败我和沈侯中任何一个,我们便让一个位置出来。”
“帅者将将也,皇者将帅也。”云帝陛下严肃指出:“我乃堂堂帝皇之尊,若是臣下交手,并且还打不过,至尊威严何在?”在灰溜溜的寻找座位时,他还不忘回头甩一句狠话:“沈重阳,你等着。”
被臣子摆了一道,却不气不恼。反而屈尊和众人一同坐在台下,玩了一手十分漂亮的“亲民秀”,云帝手腕可见一斑。
得了云帝口谕,沈重阳站起身来,先朝台下云帝落座处躬身行了一礼,才凝声道:“此次大比,共四百二十四人参加。进入复赛者十六人。名额早已选定,请各位依照事前发放的号牌,逐对争锋!”
“对决一旦开始,只讲胜负,勿论礼仪。沙漏尽、香束熄而胜负不决者,双双判负。交手时莫留情面,各式绝杀尽可施展。叶太傅亲自督阵,自然万无一失。”
“大声喧哗者,斩!扰乱他人对决者,斩!事后报复者,斩!”
言毕,沈重阳伸指虚弹,未见明火,相隔五丈的兽口衔香却升腾起一阵青烟。
一通重鼓连响,仿佛敲在了众人心头。按照事先确定的顺序,一号和二号拔地而起,跃上高台。各自向沈侯叶傅躬身行礼之后,双方对视,杀气弥散,二话不说便开打。
官分九品,武分七重。能在四百多人中脱颖而出,武功都在三品以上。三品的官员,可作一省之大吏,而三品的武者,无论在哪里都有开宗立派的资格。一号和二号的路子相近,都是轻灵一派,动若御风,快如闪电。直看到众人神驰意动,目眩神迷。
独有沈萱,在瞄了两眼之后,便觉无聊。不满的嘟囔道:“我要向陛下举报我爹!这比武有黑幕,他们搞暗箱cāo作!两只三脚猫,在我门中也就是末流水准。这哪里是对决,分明是表演嘛。”
阿呆也赞同道:“确实。还不如府里的歌姬跳舞好看呢。”
相对于萱萱和阿呆的私下低声讨论,沈、叶二人却显得客观公正多了。他们点评的声音虽不大,却掩过了台上对决的拳脚相碰声、风动衣袂声,清晰的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号如鹰,二号如蛇,鹰迅猛而蛇灵滑,侯爷觉得胜负如何?”
“按理来说,应该是鹰吃蛇。可我总觉得这头小黑鹰似乎有点残疾啊。你看他扑击之时,看似迅猛,却不懂得盘旋借势。跳起来,扑下去,跳起来,扑下去。倒像只蛤蟆。反观那条小蛇,虽于‘滑’上做的不够,却将‘灵’练到极致。而且他每次出击,必然震地化力,灵敏而不失厚重,嗯,应该是蛇能吃掉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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