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意在阻谒西陵(1/2)
() 三皇子丝毫不以为意,似乎早就知道。只是淡淡询道:“以此刀去武安侯府换兵符,妥否?”
林宇辰难以镇定。他虽是三皇子一派,和沈重阳却有私交,深知他的手段。不由颤声问道:“殿下从何处得来?”
三皇子道:“沈侯远赴高唐寻仙,不愿再被俗事牵累,断刀明志。”
这只是一句场面话。大家并不当真。各家探子俱都探的清楚,沈重阳外出时,是挟刀而去的。如今他人未归,损坏的兵刃却被送了回来,并且到了三皇子手里。再联想到高唐山是何等去处,人人都难免惊疑不定:“沈氏虽没有‘刀在人在’之类的规矩,但身为武学大宗师,自然视兵刃如xìng命。何况此行凶险,自断兵刃无异于自断手足。沈重阳到底怎样了?”
诸人屏息寻思,惊疑不定。三皇子胸有成竹,也不着急。偌大的厅中竟万籁俱寂,偶有烛泪轻滴,牵动灯芯,发出一丝“滋滋”声,将人心中炙烤的愈加不安。
正在这时,受命持剑巡查的葛师弟匆匆回返,禀道:“殿下,府外有一人求见,说有要事禀告。已等候多时了。”
三皇子脸sè一寒,斥道:“撵了去!不是说今夜谁都不见么?”
葛师弟犹豫道:“来人......”
三皇子神sè一动,语气转软:“可是荣、和两位皇叔派的人?抑或是镇国公、汉中侯府的执事?”
“来人姓君名德风,自称是兵部处方司郎中......”
三皇子顿时既轻松,又失落,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向徐化贞:“徐尚书,找你的。”
徐化贞听得“君德风”这个名字,如坐针毡,额头上冷汗涔涔直下,口中直道:“祸事!祸事!难搞!难搞!”当下将君德风的种种“恶xìng”向三皇子粗粗说了,想起在兵部时被这刺头儿整的痛不yù生,犹自一手抚胸,心有余悸。
三皇子见徐化贞这个堂堂从一品大员居然如此怵一个区区从四品的小郎中,啧啧称奇不已。却并不在意,淡淡道:“既不是自己人,又如此聒噪,月黑风高......”
徐化贞急忙打断,道:“杀不得!杀不得!这厮出身太学。那帮子太学生,一味相护,最是难缠。要是此人不明不白的没了,还不闹翻了天?”
林宇辰心中冷笑,漫不经心的道:“要闹也是闹到叛军哪里去啊。难道‘叛军’动得了别人老婆,就动不得一个四品郎中?”
瞧出徐化贞颇为尴尬,胡彦怕他面子上不好看,于是出言解围:“林太卿手腕利落,固然一劳永逸,杜绝后患。但太学生嘛,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脓包。叛军残酷冷血,学生们吃惯了白食,哪里敢闹到叛军哪里去?西门外的惨剧料想太学也得了风声,要是敢闹,早就满城的游行示威贴檄文了......我估计,要是真杀了君德风,他们不敢触叛军,还是要闹到朝廷里来!”
这一番话分析的条条是道,深知太学生的品xìng。林宇辰心中虽不满,却无法再说。这时,三皇子已考较清楚,苦笑道:“杀不得,也留不得。这事儿难办啊!葛师弟,唤他进来。”
君德风已在南王府前等候许久了。口中不断喊“兵部处方司郎中求见南王殿下”不知几百遍,声音早已嘶哑。手中白帛颇沉,他便分别系在府门前两只大狮子的脖子中;夜间秋风颇冷,他便在门口马镫台上点了一刀黄表纸取暖。国难当头,三皇子却避而不见,让他心中更加激愤悲切,忍不住涕泪横流,跪在台阶上哭喊着什么江山啊社稷啊你怎么死这么早啊之类。
葛师弟出来传唤时,君德风正哭到高cháo处。眼泪已哭干,只是不断干嚎。什么“jiān邪当道,叛逆谋国”,什么“量流云之物力,饱自己之专营”,句句似有实指。唬得葛师弟心中一突,心道“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又见庄严肃穆的南王府门前被他搞成一个小型灵堂,顿时气得嘴歪眼斜。冷哼道:“请吧,君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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