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漫长的第一天（二）（1/2）

() 中年妇女假装捂着脸，却透过指缝死死盯着费凡，直到费凡的身影消失在超市货架中，又发觉成严明似乎一直在发呆，完全没注意自己。她咬着牙，艰难的站了起来，刚想跑，还没来得及转身，只见一个水果罐头从天而降，准确的击中额头。这女人哎呀一声惨叫，身子晃悠两下又瘫到地上，嘴里唉哟唉哟的不停叫唤着，手捂着头，鲜红血液流了出来，人已经晕乎乎的再也站不起身。

“老成，我会看着她的，你不用管，赶紧去挑自己喜欢的吃的，顺便多拿点瓶装水，越多越好。”费凡的声音从超市里传了出来。

成严明不知道费凡是打算如何‘看着’那个中年妇女，而自己身为jǐng察也不能干偷盗的事情。所以他一言不发，默默站在原地，一副不合作也不抵抗的态度。

成严明没有选择逃跑，虽然此刻是逃走的最好时机。成严明判断，即便费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自己也应该有5～6秒的时间，足够冲入黑雨中，至少也算是一次机会。

此刻，在成严明的心里，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从费凡嘴里说出的22分钟的限制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成严明根本不相信以费凡之前与现在表现出的嚣张举动，如果打算抢劫一个小区里的超市，居然还会做什么做事先踩点的事情。更何况，谁能预估到今夜会有这样的异常天象发生呢？

成严明也不相信有费凡这样身手的‘江湖好汉’，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恐怖组织的头目，特意jīng心谋划了一次抢劫行动，结果，目标居然是针对副食品……太特么鬼扯了！

那么，22分钟的行动时间限制，难道是未卜先知？难道是预测未来？又或者只是胡说八道？疯人疯语？

成严明是jǐng察，习惯xìng的用排除法去分析罪犯的心理与行为，又特别讲究事件之间的逻辑关系与细节。所以，他很难不把已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包括刚才从天而降的水果罐头连在一起考虑。

于是，作为一个考验，22分钟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成了成严明的心魔，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希望那一刻的来临。

不管成严明如何着急，时间依旧是一分一秒的流逝，不快不慢，从从容容。

虽然实际上只过去了十几分钟，但成严明却是一分钟看几次手表，总觉得自己的海王表时间有错，或许时间已经到了也说不定。

“叫你干点活，真特么难。”费凡友善的抱怨着，语气随和亲切。在地上那个女人听来，绝对不会怀疑一直站在身边，肯定是在监视自己的jǐng察与那个走来的人是一伙的。

成严明终于看到费凡推着两辆堆的高高的购物车，从超市里走了出来，他又看了看手表，似乎是过了18分钟，或者19分钟，成严明不太确定准确的时间，所以他打算拖延一下。

“我不能去偷东西。”成严明很懂得说实话是拉进与罪犯的心理距离、消除对方jǐng惕的最好办法。

接着，出于同样的目的，成严明很自然的走到费凡身侧，握住购物车的手柄，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现在我可以帮你。”

“你是在说冷笑话吗？”费凡态度无所谓的松开了手，让成严明推着车子慢慢的走着。

费凡从购物车里拿出几根跳绳，一边整理着，一边很随意的说道：“会有人从店后面的大路绕过来，距离其实很近，如果不是因为黑雨，他们应该早就出现了。所以，你现在的行动速度能决定他们的命运。你如果动作快一些，他们就能活，慢一些，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并不想多杀人，现在一切取决于你，而不是我。”

费凡淡淡的笑着，没有看成严明一眼，反倒拿着跳绳，走向还在低声唉哟叫唤着的中年妇女，干净利索的三两下就捆住了女人的手脚。

然后，费凡一手拉着绳子，拖拽着地上的女人，一手握着枪，他也不催促成严明,只是慢慢的跟着走。

巨大压力莫名出现在成严明的心头。他很清楚费凡敢杀人，而且身手干净利索，绝不会拖泥带水。他也清楚费凡不会欺骗他，因为没有理由这样做。

成严明到了此刻，已经都差不多完全相信费凡所说的话了，可就是心底中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让他一直在犹豫，以至于浪费了很多时间。

结果，当成严明还在向车上搬运东西时，几束手电筒的光线与人的说话声果然从店面一边的路口传了过来。

超市里还亮着灯，过来的几人立刻发现了异常，手电筒胡乱晃动着，像是想要找出闯入者，还有人高声叫道：“谁在那？”

被拖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突然尖叫道：“救命！救命！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费凡冷笑的看着成严明，丝毫都没有阻拦女人的叫嚷，反倒松开了绳子，任由歇斯底里的女人在地上乱爬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