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漫长的第一天（二）（2/2）

“你本来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你却故意拖延时间，就为了自己的一点疑虑，结果葬送了这么多人的生命。”费凡的语调很平稳，口气淡漠到就像是在说‘天气很好’之类的话，丝毫听不出一点都不着急的意思。

对于C部队的成员，特别是未来的超能力拥有者，费凡有着异乎寻常的古怪耐心。

“屁话！杀人的是你！你这样胡说八道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你知道在犯罪心理学上我拿的分数。”成严明大声驳斥着费凡的话，他无法忍受自己被一名罪犯控制，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经被影响的情况下，成严明更是想要反抗。

“这不是心理学，这是现实。”费凡轻轻摇了摇头，顺手拿起一罐放在购物车里的可乐，打开喝了几口，接着说道：“记住，C部队的第一原则就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因为那样会害死很多人。”

就着几句话的功夫，那个边爬边叫的女人已经成功的把几位超市的员工吸引过来，那些人拿着的手电筒也照shè到了成严明与费凡。

但穿着jǐng察制服的成严明让这些普通人有些畏惧，即便那位中年妇女还在不断嚷着自己遇上了劫匪，可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动作，甚至都没去解开女人手脚上的绳子。在超市员工的心里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发了狂，然后被面前的两位jǐng察抓住了。

果然，有人带着美好的愿望，大声问着，“你们是谁……你们是jǐng察吗……这个女人是你们抓的吗……”这类无谓的话，好像多问几句，坏蛋就会变成好人一样。

费凡拉开了枪栓，眼睛还是在看着成严明，缓缓说道：“现在我不会处罚你，因为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以后，你如果还是这样的态度，害死的就是能与你生死与共，并肩作战的伙伴了。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因为通常情况下，那是无法挽回的。”

子弹上膛的声音刺激到了成严明，他看了一眼还傻乎乎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几个超市员工，再转过脸盯着近在咫尺的费凡，几乎是一字一顿：“是你在杀人，不是我。”

“但我提前告诉过你事情的结局，因为我预测到了这一刻，你不就是想确认这一点吗？现在有答案了，我的确可以知道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说到这，费凡嘴角朝下，瘪了瘪嘴，双眉扬起，怪模怪样的看着成严明，小声问道：“那么，现在，你打算阻止我吗？……你能阻止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吗？”

我能阻止他？！费凡的话惊醒了成严明，他对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想过这个选择而恼怒不已。难道自己贪生怕死？不！我不怕死！

费凡很奇怪的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举起握着枪的手，脸上还带着怪异的笑容，缓缓说道：“你还不明白，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现在是在和命运做斗争，问题是，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成严明已经听不进费凡说的话了，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只枪。他的双手克制不住，竟然有了轻微颤抖。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成严明太过激动，肾上腺素狂飚，以至于在去抢夺费凡手里的枪时，突然大吼了一声，把那几个超市员工吓了一大跳。

成严明的双手猛的抓着费凡的手腕，用力高高举起。按照jǐng察培训的经验，当枪口对准天空时，他才开始抢夺那只已经子弹上膛的枪。可费凡实际上并没有抵抗，听之任之的让成严明顺利的拿到了枪，但成严明太过激动的心情，导致扭转枪口时还是走了火。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成严明愣了片刻，虽然心里不相信，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位吓傻了的超市员工。

成严明转过头来，手里的枪口对准了费凡，他连着向侧后方退了几步与超市员工站到一起，这才低声问道：“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什么事啊。”几位普通人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

“好！没事就好！”成严明不敢放松对费凡的监视，他摆了摆手，说道：“我是XX派出所的治安jǐng员成严明，你们现在快点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刻报jǐng，就说我真正与疾控中心的罪犯对峙，请尽快派人来增援。”

“啊？好，好。”几位超市员工也不知道到底记没记清楚成严明的话，他们已经被枪声与此刻的场景吓到了，听到jǐng察叫他们离开，立刻转身就走，匆忙中连地上那个女人都顾不得。

费凡一直冷笑的看着成严明，此时忽然开声说道：“没用的！想要救他们，这样做是没用的。”

“立刻举起双手，否则我会开枪。”成严明一点都不愿意再听费凡的废话，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打死面前的罪犯，但jǐng察的职责提醒着他，那样是违法的。

费凡顺从的举起双手，脸上依旧带着冷笑，“你要真想救人，就立刻叫他们回来。”

成严明大喝道：“闭嘴！”

费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居然很听话的，真的不再开口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成严明一边盯着费凡，一边慢慢的蹲下身子，想去解开绑住中年妇女的绳子。可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撞到了地面，接着听到刚才那几位超市员工的惨叫与哀嚎声。

费凡又是一声叹息：“你看，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意志去做的。我已经说过了，是你在决定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