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1/2）

()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水道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马齐明回过头，对着莫禅明的方向道。

“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些，做好心理准备。”莫禅明的话里没带有一点感情。

“然后呢？”

“没有然后。”

马齐明听了哈哈笑了起来：“遇到危险你大可舍我而去就是，我们说好的，听天由命，我不怪你。”

莫禅明道：“我会的。但我也说过，我会尽最大能力帮你，在我竭尽全力之前，我不会丢下你。”

“怪人！”马齐明嘴上嘟囔一句，莫禅明并没有回话，一会儿马齐明又道：“为什么？”他好像弄不懂莫禅明不甘心似的。

“不知道！”莫禅明道，“我只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就是这样。”加上后面一句，对莫禅明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是心儿问，他只回答三个字“不知道”，因为对心儿来说，后面的解释是多余的，她了解。

“想法？”马齐明感到很荒唐，他是莫禅明的仇敌，是他几次三番yù不利于他才落得如此下场，而他竟为了一个“想法”不惜万难将他一路从谷中带到这里，一路上，他也正如自己所言，尽最大努力帮了他。这使马齐明更加不解，即便是亲兄弟，在生死面前，很多人会选择避重就轻，莫禅明的做法，让他只有一个用“荒唐”可以形容。

“想法那么重要吗？在生死面前，在恐惧面前，在希望面前，想法狗屁都不是，不是！”马齐明咆哮道。

“我从没说过想法很重要。”莫禅明听到马齐明无缘无故咆哮起来，感到有必要解释一番。

“那你还这么做？”

“我的想法是这样，我就这么做，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懂。”

这是自我解剖吗？是他真实的想法，真实的意思吗？他真是这样的人？马齐明实难相信眼前说这话的人是那位把他整得死去活来的人。他也说过，对付一心想要伤害他和家人的人，他比恶魔还要可怕；对付一般人，他只是憨厚的少年，平凡的后生。

“你现在把我当成一般人来看？”马齐明问。

“对。”莫禅明道，“在我一指点破你的膻中穴之时，我们的仇隙暂时算是消除了。你在我眼中只是一般人而已。”

“暂时？暂时是多久？”

“到我安全带你离开这里的那个时候。”

“那时为了你和家人的安全着想，你会想办法让我不能把你的消息告知天下？”

“对，而且我会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

最直接简单的办法当然是一刀杀了了事。

话说到这里，马齐明终于相信，莫禅明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真的就是他的想法，他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至于这事带来什么后果，会惹出多少麻烦，不在他的想法之内。

马齐明又再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是我见过，最无法理解的人。”

莫禅明道：“不理解的好，无关紧要的人，理解那么多干嘛？”

天下间真正值得关心的人不多，理解你关心的人就行了，天下那么多人，个个都要去理解，多累啊。除了值得关心的人，余者都是无关紧要的人。